時值分事大會,這般敏感時刻,居然還有人來找麻煩?姜雷心中頓生重重疑竇,難道當真是我姜家什麼人得罪了這群傭兵?亦或者有人專門針對自己?經歷王氏王蛇一事,姜雷不再那般懵懵懂懂,思慮不密,非得要追根溯源,以免抱憾終身。
姜雷掩住身形,對小烏烏說道:「小烏烏,我們暫且先避一避,待我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再進去吧?」此刻暴熊就在庭院之中,有他這般聚靈強者,想來這些傭兵一時之間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小烏烏察覺到姜雷方才心思一沉,也不行無理取鬧之事,只是點點頭,便直愣愣的看向那群兇惡惡的討厭的人類。
只見得這群傭兵氣勢洶洶來到庭院大門處,也不停留直接蠻橫的破開大門,帶著凶戾之氣魚貫而入。
「何人膽敢來此鬧事,你等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當真膽大包天。」見得大門被蠻橫砸破,暴熊大眼一瞪,一股強勢氣息沖天而起。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走到眾人身前。
「嗯?不好,姜雷不是外出了嗎?這姜家怎的還有聚靈強者在此?」這群傭兵為首之人將將走入大門,便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一陣厚重如山的氣勢更是急速壓迫而來。
此人當即打了個寒顫,這才意識到此次算是提到鐵板了,但隨即冷靜對著暴熊說道:「這位大人,我等乃是月級銀狼傭兵團的團員,皓月銀狼便是我等團長,這姜家…包庇我銀狼傭兵團的叛徒,團長命我來此將其帶回,我等方纔如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隨後當有重禮送上,還望大人笑納!」
此人倒也頗有膽識,心思應變之能也是堪稱絕佳,方才聽得暴熊話語,感應到那個強大氣息,一時之間被攝心魄,但短短時間便反應過來,他確實知曉姜雷乃是同其團長一般的強大的聚靈強者,但只此一人,想來這為強者同姜家雖有些關係,但也不會太過親密,便抬出其團長銀狼來抵住暴熊的威勢,臨了又施以好處要免去暴熊心中的怒氣。
但他卻不知暴熊早已自認是姜家的僕人,所謂主辱臣死,便是這般。
暴熊怒極反笑,渾身一震的氣勢更見暴漲,不再與其囉嗦,雙拳狠狠砸出,土屬性的厚重立時被其演繹的如實質一般,只見一道暈黃的氣流自暴熊的雙拳透出,轉瞬之間這氣流便相互縈繞的形成一面牆壁般的攻擊,攻擊方一形成便摧拉枯朽般向著這群傭兵碾壓過去。
「不好」聲音方一出口還未做出閃避動作便聽得數聲慘叫響起,一眾傭兵團成員便被橫掃而飛,聚靈強者豈是這幾個附靈啟靈武者所能比擬,況且這還是在暴熊暴怒之下發動的攻擊,只見這些人落地之後狂噴幾口鮮血已是重傷之身。
「暴熊,且住手,待我問清事情原由,再做處理。」姜雷懸浮般的停在遠處,見暴熊這般狂暴也是不得不出聲阻止,若是晚了,想來這些人立馬便會被暴熊大卸八塊,姜雷無奈的搖了搖頭,飄身而下。
暴熊聽得遠處傳來姜雷的聲音,一愣之後,頓時大喜,轉過身去只見一衣衫襤褸披頭散髮肩上站著一可愛小獸的精瘦男子自圍牆外緩緩飄了進來。
「嗯?你是?」暴熊驚疑的脫口而出,只因來人彷彿懸空一般橫移似的緩緩而來,帶著一絲駭人的凶厲之氣,身形沒做一絲一毫的借力,便就這般輕描淡寫的橫越的靠近著,暴熊也是有見識的人,正因如此,他才有了方纔那般驚疑,他還從未見過聚靈之人能夠有這般能力,這般近乎懸空的能力,他依稀記得以前見到的絕世強者,在他看來也只有那般傳聞中的聚穴強者才能夠有這樣的能力。
暴熊頓時身形一震,面色大變,如臨大敵一般死死盯著來人。
姜雷見此也是一愣,轉念一想,也是能夠理解暴熊此刻的心思,他在沉木之森歷練不過十數天,經歷的殺伐次數也不多,但卻是有那麼幾場凶險的戰鬥,如今成了這般摸樣,姜雷也是無法控制的。
「雷兒,你回來啦!好,回來就好!」姜騰雖然修為已失,但那分眼裡還在,而姜雷又是的他的至親孫兒,即便有再大的變化也不難辨認出來人就是姜雷。
未等姜雷做些什麼,只見小烏烏眼睛一轉,已然跳上他的頭頂,兩隻小爪子將他頭髮向兩側一撩,頓時露出姜雷堅毅中帶著點點稚嫩的面龐。
「你是雷少?哈哈,你真的是雷少!」聽得姜騰的話,暴熊還是有些不確定,但看到姜雷的面龐顯露出來,立時大喜的說道,姜雷此刻已然褪盡鉛華,身上的殺伐氣息更是濃重,想來大有收穫,他暴熊本就衝著姜雷才有這般對待姜家的忠心,如今姜雷又自有一番突破,如何能夠不喜出望外。
「呵呵,爺爺,看您起色不錯哦!暴熊大哥這些天辛苦你了!」姜雷飄落的身形將將站定,便對著爺爺姜騰連同暴熊說道。
姜騰自是欣慰一笑,沒做言語。
暴熊卻是憋不住心中的話語說道:「哈哈,雷少哪裡話,我就是姜家的人,老太爺對我那是沒的說,況且只是教教這些小傢伙學武,沒什麼所謂辛苦不辛苦的…」暴熊憨憨一笑,說著這些天來在姜家的生活,臨了神色一凝的問道:「只是雷少此次沉木之森歷練當是不好過吧?」。
姜雷聽得此問心中一暖,擺了擺手說道:「熊大哥,沉木之森些許凶獸能奈我何?咱們暫且不說這個,這些傭兵是怎麼回事?」許是怕家人擔心,姜雷打了個哈哈,變轉移話題的問道。
「哼?這些人好不猖狂,竟然破門而入,向我姜家要人,不教訓教訓他們如何能行,不過具體事由,咳咳,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前些天救得一個小子惹來的事端吧。」暴熊像是一陣氣憤,狠狠的說著,隨後又尷尬的乾咳兩聲。
「雷兒,你可還記得進入沉木之森前,遇到過一個名叫許凡的孩子?」姜騰站起身緩緩走過來,對著姜雷出口問道。
「許凡?難道是他?」姜雷聽得「許凡」二字,莫名的想到十幾日前在源西城中所遇到的那個賣身救父的半大小子。
姜騰聞言心中一定,隨後轉過身去對著一個短衫中年說道:「李槐,你去將許凡那孩子帶來。」
短衫中年正是小胖的父親,他應了一聲轉身走入屋中,不多時便帶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壯碩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行走間顫顫巍巍的彷彿身有內傷,短短數十步間,蒼白的臉上已是汗如雨下,李槐欲要上前攙扶,但被其倔強的推開,艱難地走到姜雷身前已是力氣殆盡,只聽啪的一聲,少年便跪倒在地,隨後硬是直起上身,眼帶堅毅的說道:「小子許凡,見過姜雷少爺,前時受少爺大恩,許凡還未報答,今日銀狼狗賊前來滋擾,自然是我惹的禍,還請雷少爺將我交出去,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自少年從房中走出,來到姜雷身旁,又說出這番話,將近百息的時間裡,姜雷就這般默默的看著少年,沒有任何話語。
姜騰也默不作聲,他要看看孫兒姜雷到底作何打算,反身做到小胖從大廳正門搬來的軟椅上,對著小胖暖暖一笑,小胖見此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隨後又是轉頭向著姜雷看去。
「雷少,到底怎樣,交是不交你給個話,不過,我暴熊打心底的喜歡這小子。」暴熊對姜雷是言聽計從,但此刻也是語意不明的甕聲甕氣說道,看他那盯著許凡的眼神,若是姜雷把許凡交出去,說不得心中會有些不痛快。
暴熊本就傭兵出身,久經殺伐,身上熱血之氣自是盛之又盛,況且這許凡小小年紀又懂得知恩圖報,身上更是不缺那般男兒血性,如何讓他不是喜愛之極。
姜雷聽得此言,緩緩睜開眼睛,向著暴熊微微示意,變轉頭看向許凡,神色一正說道:「許凡,前日我見你救父心切,我也是感同身受,給你靈石,讓你去救你父親,你不必在意。」說完看了看依舊面無表情的許凡,沉默片刻又說道:「今日我且問你,你可願入我姜家?」
許凡眼睛定定的看著姜雷,堅定的說道:「雷少爺,您的大恩大德,我許凡永世難保,今日之事我不願牽連您,那銀狼傭兵團勢力強大…」
姜雷眼中精光一閃:「許凡,你只管回答我!」
「我願意,只要雷少爺您不嫌棄,我許凡今日在此立誓,今後生是姜家的人,死是姜家的鬼,絕無反悔,絕無背棄。」許凡立時鼓起最後的氣力大聲吼道。
聽得此誓,姜雷眼中光芒大盛,對著許凡說道:「好,你許凡從此便是我姜家的護道之人。」說完姜雷瞬間飄身而起,剎那間便落到大廳正門之前,身形一震之間,渾身衣服獵獵作響,雙手一拂的對著院中眾人說道:「你等今日入我姜家,從此便是我姜家的人,受我姜家庇護,享我姜家榮耀,今日我姜家之人許凡受辱至此,我姜雷亦在此立下誓言,凡辱我者,凡欺我者,必殺之!」
說完,姜雷右手一拂,一桿鋒銳閃著異色長矛立時出現在手,緊握矛桿向著許凡狠狠一甩,下一刻只見一道幽光一閃而沒,許凡身前土地上便出現了方才姜雷手中的長矛,長矛尾部還在劇烈的顫動著。
「許凡,你之仇必報,這些人你可殺之!」姜雷的聲音隨著長矛的現身,鏗鏘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