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個瘋子,不對,他根本就不能說是一個孩子,方守以為白髮那樣的偏執狂已經很恐怖了,哪裡想得到,這個在白髮消失之後就出現的孩子會更加的恐怖?如果不是四肢被牢牢的控制住的話,方守真的好想捂著自己的眼睛狠狠的嚎幾聲。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疼啊,真的很疼,這個死小鬼下手完全沒有分寸……
「說嗎?」方守雖然看不到,但也能大概的猜到那種面無表情的臉頰,也許比起白髮那個想要踩著屍體上位的偏執狂來說,像這個小鬼一樣的瘋子更加恐怖。他跟白髮不一樣,他是純粹的,如果不是因為想要知道一些什麼,方守早就被殺掉了,而白髮,雖然嘴上一直在說殺殺殺的,但也沒真的下死手,相反的還幫了方守不少。
「這下麻煩了。」孩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已經忍不住要殺死你了,可是我又真的很好奇……」
方守繼續嚎叫著,想要減輕一些痛苦。
「乾脆這樣好了。」孩子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死死抓住方守的怪手就一把將方守給拋了出去:「在殺掉你之前,先逼你把我想要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最後再把你千刀萬剮。」
「你都這樣說了鬼才會告訴你。」方守死命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一陣酥麻過後,他的眼睛就恢復了視力,剛剛他還以為自己已經瞎了……
「你會說的。」孩子就這樣子站在方守身前,微微一笑:「要不要打賭?」
「死開!」方守現在真的想要一把掐死這個該死的小混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剛才的怪手真的是太恐怖了,如果是在裡番裡面的話,妥妥的觸手般的存在啊!方守真的很無奈,被怪手控制的一瞬間他就嘗試了,不但是規則的力量無法使用。就連力氣也被削弱了十之**,現在的方守完全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看吧。」孩子伸手向上一指,瞬間,四周的黑暗快速褪去,隱隱約約之間還可以看到晝夜交替的變化。
「我很瞭解你。」方守現在就想打爆這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雖然青澀了一點,但兩人大體上還是一模一樣的,讓他有一種照嘻哈鏡的感覺。如果是嘻哈鏡也就算了,頂多是看著怪異一點,但這混蛋小鬼完全是惡化版的白髮。一樣的面無表情,手上卻狠辣了許多。
「我也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孩子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守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興奮的光芒,他不著痕跡的舔了舔嘴唇:「看吧,就是這裡了。」
如果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話……
方守抬目望去,這個地方方守也挺熟悉,是離家裡不遠的一個人造小湖。風景和綠化都不錯,他當初沒少跟袁小和許樂到這裡玩。
方守不知道孩子為什麼要讓他看到這個,一時間有點疑惑,不由得轉過腦袋。朝他看去。
「看這裡。」男孩示意方守朝他的位置看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團黑霧正在他手上不斷翻騰著,隨著方守的視線轉過去。那黑霧竟然在一陣翻滾之後,慢慢的變大,變長。直至化為一道人形才停了。
「小?」方守吃驚的看著被男孩扼住脖子的袁小,雖然黑了一點,但確實是袁小沒錯。
「像這樣。」男孩手中微微一用力,那個袁小脖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當我傻的麼?」方守的腦袋上暴起青筋,就算是個白癡也知道那個袁小不是真正的袁小吧?黑漆漆的一團,如果不是他對袁小很熟悉的話,根本認不出她來啊!
「是麼?」男孩一腳踩在那偽物上面,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的方守,說道:「跟你說了,我是瞭解你的。如果你真的不在意的話……」
方守突然撲上來,而男孩則像是早知道會這樣一般,隨意的側過身子,就躲過了方守的惡狗撲食,臨了,還很不客氣的踹了方守一腳,眼睛瞇成一條細縫:「怎麼會想到出其不意的撲殺我呢?對了,不用想著使用規則了,這地方……」
無數雙打手從方守身下伸了出來,再次把他死死抓住。
「是我的地盤啊!」
男孩下手很很,一腳一腳的朝方守的肚子踢去,完全無視了方守那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只是一腳一腳的,不知疲倦的踢著他的腹部。
狼狽,實在是太狼狽了,那怪手不但控制住了方守的四肢,還把他的嘴巴給摀住了,連罵娘開嘴炮的機會都不給,落到了這個小鬼手上,方守根本就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該死,沒有那規則的力量,自己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啊!怎麼可能打得過可以召喚觸手的怪物少年?
連踢了好幾腳,終於解氣了一點的男孩揮了揮手,那些怪手就很聽話的縮了回去,只留下痛苦的蜷縮著身體的方守。
「你要知道……」男孩蹲在方守身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要忍住殺死你的衝動,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跟白髮比起來,你真的是差太多了,差得我連認真對付你的心思都沒有了。」
男孩轉過身,慢慢的退到那個偽物身邊,狠狠的踹了一腳,看著她漸漸的消失不見,才滿意的點了點腦袋。
「喂,你……」方守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他嘶啞著喉嚨,憤恨的盯著那個男孩:「我要殺了你。小子!」
迎著方守那充滿殺意的目光,男孩那面無表情的臉龐突然開始崩壞起來,一點一點的,笑意開始在他臉上浮現,最後,還是忍不住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啊!撕開你的面具就對了啊!方守,如果你不好好的掙扎一下的話,就這樣殺死你的話,未免太便宜了一點
點。想殺了我麼?哈哈哈……」
根本無法想像現在這個瘋狂大笑的熊孩子就是之前那個冷得嚇人的小鬼。可是現在。方守已經沒工夫去想那些了,不單單是龍有逆鱗,世間萬物總有一些不想讓別人碰到的傷口的,對於方守來說,最大的傷口,最珍貴的事物,莫過於家人跟自己的至交好友了吧?一個可以為「成為英雄」這樣愚蠢的諾言去拚命的笨蛋,在最珍貴的東西受到傷害的時候會怎麼做呢?
如果是白髮的話,如果是他的話,就能很輕鬆的壓制住這個混蛋了是吧?
白髮最自傲的就是那個「霸道」的力量了吧?眼中那個男孩諷刺的笑臉不斷擴大。方守只覺得自己心中的某個地方徹底崩壞了,滾燙的熱血於那名為仇恨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宛如水乳交融般,一道強大的力量從身體裡面爆發出來。
別開玩笑了,真的以為只有白髮能練成那個力量麼?白髮就是方守,方守就是白髮,白髮能做到的,方守當然也可以做到,如果有必要的。如果有必要的話……
「小子,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起先只是一點一點的,到後來,從方守的身體裡面。一道道黑色的力量從他身體裡面鑽了出來,輕輕鬆鬆的把還要故技重施的男孩給甩了出去,黑色的力量雖然沒有男孩身上的黑霧來得純粹,但卻是強上了不少。非但是小男孩,就連那些怪手也無法倖免,輕而易舉的就被黑色的力量切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化成黑霧消失不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方守的身上就套上一件黑色的精美鎧甲,他握緊了拳頭,任由鎧甲發出卡擦卡嚓的響動,只是死死的瞪著眼前的男孩,恨恨的問道:「剛才揍得我很爽?」
這是屬於白髮的盔甲,是霸道的力量。
「哼!」男孩知道事不可違,不甘心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跑。
「雖然用得不是很順手。」畢竟不是由自己的辛苦得來的勞動果實,方守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也不知道改怎麼使用,之所以可以把鎧甲凝聚出來還是因為有用自己用規則的力量強化自己身體的經驗。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接近那個男孩就夠了。
不得不承認,至少在戰鬥一途上,白髮比自己強太多了,比起自己的三板斧,白髮的霸道卻是多了好些個技巧,至少在戰鬥這方面上,自己應該像那個戰鬥狂學習。
比如說。
「霸道,威!」
方守現在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之中,雖然意識還是他的,但因為霸道,還有自身那個想要跟白髮學習的心思,身體自然而然的就使用出了白髮的招式,雖然不能收放自如,但是教訓一個曾經的手下敗將還是夠了。
「砰!」
男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說得沒錯,白髮可以輕輕鬆鬆的壓制住這個可惡的小鬼,方守現在非常窩火,非常非常的窩火,甚至連生撕了這個小鬼的心思都有了,龍有逆鱗,觸者比亡。方守這個死阿宅,雖然不是龍,但最次最次也是一頭顧家的野狗,對於這個膽敢當著他的面傷害自身那些重要之人的小鬼,絕對會很狠狠的撲上去咬一口。
「啪!」狠狠的甩過一個耳光,方守的手上有套著鎧甲,那一聲脆響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嘖嘖嘖,聽起來就很疼,這不,那孩子還被方守的那一巴掌給狠狠的甩了出去,要不是地上突然出現黑霧把他給接住的話,很難想像他會不會就這樣子被方守給扇成肉醬。
「這只是第一下。」方守握緊了拳頭,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頭髮已經慢慢的變成雪白色,更不知道自己原本黑色的瞳孔也變成了白色,跟之前被小鬼毆打的弱雞模樣不同,現在身披鎧甲,白髮白瞳的方守完全就是一個末日殺神模樣:「給我咬緊牙關忍受吧!」
他還是方守,是白髮白瞳的方守。
輕輕鬆鬆的把男孩從地上抓了起來,右手成拳。
砰砰砰砰砰!
宛如疾風驟雨般的拳頭不斷的落在男孩的腹部上,方守的力道加上那堅不可摧的鎧甲,男孩的身體漸漸的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對,就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支離破碎,紅的,白的。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灑在地面之上,宛如b級片的現場一般。
很奇怪的,方守看著那一地的污穢物卻是一點動搖都沒有,他隨手將變得破破爛爛的男孩扔到一旁,就好像完成了一件普通的工作一般,平靜之中帶著一絲冷漠。
「真奇怪。」原本應該是被方守徹底擊殺的小男孩又從另一個地方竄了出來,他驚奇的看著方守,用非常不可思議的口氣問道:「為什麼你可以操控白髮的力量?真的很奇怪!還有,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的?我真的……」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一柄黑色的長矛貫穿在原地。
「我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宛如鬼魅一般。男孩又出現在另一處,雖然很快的就被方守給扼殺當場,但他卻像好像是怎麼殺都殺不死一般,不斷的重各個位置上出現。
「難道說我殺死一個幻象就成功的逼你入魔?」男孩樂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方守,即使身處逆境也完全不在乎:「不過還是不夠啊,知道麼,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方守的腳下突然出現一個黑洞,無數雙大手從裡面伸了出來。就像之前一樣,把方守給給死死的困住,然後就死命的往黑洞裡面拖動。
「世界之惡啊!」
男孩瘋狂的尖叫起來。
「下地獄去吧!」
沒
想到那些怪手竟然如此有力,方守雖然掙脫了它們的控制。但馬上又有新的怪手出現。
「霸道.威!」
故技重施,怪手在力量的壓迫下總算是老實了一點,方守趁著這個機會總算是跑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鎧甲上的抓痕。又看了看能讓密集恐懼症活生生嚇死的怪手洞穴,立馬朝著小男孩的位置衝了過去。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生氣了。」方守一拳打爆他的腦袋,接著又快速的移動起來。在新的小男孩出現之前,又出現在了他眼前:「千萬不要這麼簡單的就死掉啊,不然的話,我的怒火……」
再次把小男孩砸出肉醬。
「由誰來承擔?」
「哈哈哈,看看你那醜陋的嘴臉。」男孩宛如神靈一般出現在天空上方,他一臉的戲謔之色:「為了一個幻影就把自己弄出這不人不鬼的模樣。猜猜看,外面的南宮祈看到這樣的你,會不會親身幹掉你?」
「滾!」方守緊緊的跟在他身邊:「就連火影都能從友情努力勝利變成血統開怪基情,我稍微狂暴一點也是無所謂的吧?給我咬緊牙關,好好的當沙包吧!」
砰!
似乎是覺得之前的把戲不能再戲耍方守了,男孩這一次遠遠的現身在那湖水旁邊,他的手向上一指,瞬間,原本只像是死物一般的世界活了過來,微風緩緩吹起,方守抬起腦袋,看著那日漸西下的太陽,又看了看閉著眼睛,不知道在耍什麼把戲的男孩子,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觀望一下。
微風吹過,湖面上劃過幾道波紋。
除了還是沒有聲音。
除了還是黑白色一樣。
這個世界已經活了過來。
方守眉頭一動,猛的轉過身來,卻是看到了袁小那有說有笑的臉龐,她左手提著一個籃子,右手拉著一個男孩,正跟另一個小鬼說著些什麼。
當然了,因為沒有聲音的緣故,他並不知道他們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袁小那沒有笑意的眼睛,還有一臉憋屈之色的少年許樂,方守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平時溫柔體貼的袁小一旦生氣起來的話,最先會折磨的就是身邊的好友,許樂跟方守至今為止也不知道挨了這個少女幾槍了。
「你什麼意思?」方守抱著雙手,朝著男孩看了過去。
「你猜。」男孩嘿嘿一笑,繼續說道:「看來你連自己當初做了些什麼都忘記了吧?那太好了,在我所掌控的這個心靈空間裡面,最喜歡的就是馬上要發生的那一幕了。當然了,這一次我不收門票費。」
「嘁!」方守隨手招來一根黑色長矛,一槍就把那個志得意滿的小混蛋給竄成了糖葫蘆,看著他又在不遠的地方再次現身,也不繼續管他,認真的回憶起來。
那個暑假絕對是渾渾噩噩的,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開學,說著的,他不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方守不禁想起這個空間的路口,和那些白色的亮光不同,這個世界的路口是黑灰色的,而進入這個空間以後,非但是黑白色的世界,就連聲音都聽不到。
自己在害怕啊,害怕這個地方。
那個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自己害怕去回想?自己,到底在恐懼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