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哼!」那個「許樂」傲然一笑:「不要把我和那種低賤的東西混為一談。吾名鍾會,字士季,乃大魏國……」
「啪!」方守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鍾會的肩膀,並且非常熟絡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就長得這麼高了?嗯,這張欠揍的臉是怎麼回事?你這傢伙不是一直都是笑瞇瞇的麼?怎麼現在一副死人臉?嘖,從這方面說來,還是我的變化比較小,看,多普通的一個人。」
王醫生看了看身影虛無的鍾會和胸口開了一個大洞,還不斷的在流著鮮血的傷口,不禁微微一歎。
怎麼樣都好,為今之計。是王莉莉,和她的……
王醫生的臉色非常嚴肅,甚至比剛才下手要殺死王莉莉還要嚴肅不少。生長在一個特殊的家庭裡,年紀輕輕就獲得了東方遊俠封號的王醫生知道,在千禧年之前,這個世界曾經發生過一次驚天動地的變革。那一天之後,因果被完全攪亂,人類,世界,第一次逃脫出最高意志的掌控,從那一天開始,所謂的宿命,就成為了一個笑談,真正的,屬於人類這個「人定勝天」的時代正式到來。
如果不是1999年戰紀……
所有的人的命運,都在那最高意志的掌控之中,所有人的未來,都是某個人定下的結局……
但這果然是不可能的麼?所謂的最高意志果然不可能放棄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主征戰的天命「車」!
有必要將這些情報匯報給那些老前輩。
王醫生暗自點了點頭,伸到背後的右手開始偷偷的做起了小動作。
即使遭遇不測,也要把這些情報傳達出去,沒想到,千禧年之後。命運之輪竟然會再次轉起。
「放開我。」鍾會面無表情的撇開方守的狗爪子,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這個低賤的生物,是誰容許你碰本大人的身體的。」
方守看了看被拍開的狗爪子,一臉的不爽:「喂,我說你啊,我們這才多久沒見面,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嗯?也就……等等,到底是多久沒見面來著?高三的上學途中,嗯……想不起來了啊!那面黑鏡子,那之後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啊!」
鍾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和方守拉開了適當的距離。
「喂,你當我是什麼?會傳染疾病的流感麼?這麼遠的距離是怎麼回事?」方守雖然還捂著自己的胸口,但是看到鍾會那明擺著的厭惡模樣,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可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啊,你可不要忘記了啊,小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偷看隔壁王叔叔的老婆洗澡的時候,被發現的時候是誰幫你頂缸的?偷袁小雅小內內失敗的時候,是誰代替你被袁小雅打成豬頭的?還有。你跟那個誰誰誰告白失敗的時候,是誰把果汁當酒喝,還非常坑爹的喝吐了的你帶回家的?我跟你說啊,你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這傢伙是在初中一年級的時候生出了第一根丁丁毛。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這傢伙有重度的戀母情節,抖m向的基佬!」
……
這樣爆料好友的黑歷史和毛病真的沒問題麼?
此時,除了陷入瘋狂狀態的王莉莉之外,就連身處不同時代的鍾會都暗自為那個可憐的許樂歎了一口氣。有這樣的損友在。肯定是孤獨一生的節奏吧?
當然,如果許樂真的在這裡的話,接下來一定是一場大爭論了。比如偷看王叔叔他老婆洗澡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你以為現在是古代啊?有那種隨便一翻牆,就可以看到寡婦洗澡的橋段麼?當然……這兩小變態做的只是拿著望遠鏡偷看王叔叔和他老婆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著啪啪啪的事情。還有,丁丁毛,現在的小孩子發育這麼好,小學就從魔法師畢業的人也不是沒有,所以,丁丁毛是在小學的時候就有了之類的。
「嘛,說了那麼大一堆,其實我的重點只有一個。」方守微微瞇起眼睛,臉上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不管你是不是許樂那個未發育完全的變態基佬,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哦,你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敵,是友?」
鍾會一愣,似乎沒想到方守會問出這麼正經的問題,他轉過身,剛剛還平淡如水的臉龐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是敵,如何?是友,又如何?」
「哈?這麼簡單的問題就不要隨隨便便的發問了嘛。」方守嘿嘿一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到沒,俺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非常非常的之不好。可是呢,你看看,那個呆毛吃貨還是那副模模樣……」
鍾會看了看全身綻放著金色光芒,做出仰天嘶吼狀的王莉莉,稍稍皺起了眉頭。
「是友的話,咱們就坐下來好好敘敘舊,如果你想找我要種子的話,我還能介紹你去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方守翻了翻白眼,他身上的白光愈發的暗淡,因為要修補胸口處的重傷,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了:「如果是敵人的話。嗯,我又不是龍傲天,怎麼可能看到一個不爽的人就給他一巴掌,然後讓他跪下來叫『爸比』?我也不是什麼能打能抗的角色,不過呢,嗯~~如果你想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
「就算是要拼上我這條狗命!」方守放開堵著胸前大洞的右手,臉上露出不曾有過的,如同惡鬼般兇惡的可怕表情,炙熱的鮮血在他的雙手之中不斷雀躍著:「也要讓你和我一起下地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方守身上的白光突然黯淡了下去,與此同時,一道道黑色的氣流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寒冷,肅穆,充滿殺意。
此時的方守,就像一把出鞘的魔劍,一把,嗜血的,殘忍的,兇惡的,魔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旁的王醫生總覺得他似乎在方守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口黑色的棺材,當然,在他定睛一看的時候,黑色棺木又消失不見了。
不過,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年輕人啊。
處在那肅穆殺意之下的王醫生難受的後退了幾步。
而被那道殺意正面籠罩的虛影,那個自稱鍾會的男人,卻完全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他只是伸出自己的右臂,就輕輕鬆鬆的擋住了那道完全可以摧毀一個常人的可怕威壓。
「至少現在。」鍾會臉色如常,平靜的回答道:「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當然,還有她……」
聽到這裡,方守身上的氣息一凝,然後以非常快的速度消失不見,幾秒鐘之後,他又一次露出了那個無害的笑容:「早說嘛,弄得大家都這麼緊張,哈哈哈,哈哈哈哈~~」
急急如律令!喝!
沒有那道威壓的干擾,王醫生終於如願使用出準備已久的法術,他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哼!」鍾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鍾會的小動作,可是他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而是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朝王莉莉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幹嘛?」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方守還是無法放下鍾會不管,要說原因的話,那就是一切帥的人都是壞蛋這樣的唯心主義觀點吧?
「你想要讓她繼續痛苦下去麼?」鍾會頭也不回的回答道,他指了指王莉莉頭上的那枚棋子,朝方守問道:「知道那是什麼嗎?」
「嗯,象棋麼?」方守看了看那枚棋子,在他的認知裡面,唯一符合的東西就是中華民族的國粹之一:中國象棋!
「啊,是啊。」鍾會微微一招右手,那枚棋子就緩緩的落到了他的手中,仔細一看,還真是一枚棋子,只不過,造價好像貴了一點,晶瑩剔透的,肯定很值錢!「就只是一枚棋子,哼,棋子。」
方守攤攤手,有些不解:「然後呢,那又怎樣?這東西是你的麼?」
「是我的。但又不是我的。」鍾會把棋子放在手心之中,狠狠一握:「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但又不是我的。可笑,可笑,天命?哼!」
「天命?」方守撓了撓腦袋,更加的疑惑了:「那又是什麼?」
「是什麼?」鍾會鬆開掌心,又露出那枚棋子:「就是這個。」
「哈?棋子?」
「對,就是棋子。」鍾會的右手在微微顫動著:「所謂的天命,就是這枚棋子。所謂的宿命,所謂的因果,都不過是某人在棋局上的一時心意罷了。不論怎麼反抗,不論怎麼掙扎,都逃不出這枚棋子的掌控。」
「某人?是誰?」方守痛苦的彈了彈自己的腦袋:「怎麼感覺你說的這些都很重要?該死,我似乎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圖……」
「某人……」鍾會看到方守現今的模樣,不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伸出食指,朝著天空輕輕一指:「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