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魏延的虎目死死的瞪著方守,他喘了一口粗氣,那來自於戰場的殺氣讓方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也是,這股感覺太難受了,就像被一頭受傷的猛虎盯上了一般,感覺自己要是有點異動就會被眼前的魏延撲殺至渣。何等可怕的人,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卻能單靠氣勢就擋下已經成為死亡騎士的方守,該說真不愧是三國的英雄麼?
「但是這樣還不夠!」方守伸出左手,巫妖王的成名技能:死亡纏繞漸漸的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型。
「喝!」不愧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即使完全不明白術勢的威力,但是好幾次死裡逃生的他下意識的橫刀於胸,避免了直接被穿胸而過的厄運。不過,也就只能是這樣了,畢竟只是一個人類,連本命之靈都沒有的人類,即使他是三國時期的猛將,但終歸也只是一個人類罷了,而不是那強大異常的英靈。
「咳咳~」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魏延受的傷越來越重。
「大,大,大將軍……」馬黛兒一邊痛苦的摀住腹部,一邊無力的呻吟道。
「來,繼續,我就在這裡!」方守輕蔑的笑了,現在的他是死亡騎士,是艾澤拉斯大陸上有著赫赫威名的死亡騎士,也就是說,現在的自己,除了那些傳說中的世外高人以外,自己可以碾壓世間的一切。
「再來!」魏延快速的奔跑起來,他那如同巨熊般壯碩的身軀爆發出可以和獵豹一較高下的速。方守雖然有點小驚訝,但還是很平靜的釋放出一道防禦法術。速快怎麼了,你打得動我麼?
「不快點的話,我就殺了她!」方守掏了掏耳洞,百無聊賴的說道。
「你……」馬黛兒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咬了咬牙,想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魏延沒有說話,他藉著奔跑的力量,揮刀一擊砍在方守的後腦勺上。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腦袋早就像是一個大西瓜一樣的碎裂開來了?不過,面對著開掛的方守,魏延的刀勢一頓,如同砍在一塊天外隕石一般,除了濺出一些火花之外,並沒有對方守造成任何傷害。
「太慢了。」方守扁了扁嘴,嘲笑道。
面對方守的嘲笑,魏延沒有回應。他做了一個很驚人的決定,他把鬼頭大刀一丟,一把抱住方守,衝著懸崖就跳了下去。
「大將軍!」事情發生得太快,方守和馬黛兒都來不及反應。這裡雖然只是個小山峰,但也有幾百米高,看來魏延一開始就打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來的。也對,面對著非人的方守,即使武藝再高,速再快也沒用。
「讓大軍後撤!」魏延強忍著全身上下那股刺骨的寒冷。死死的抓住方守的雙手,不讓他施放術勢。
「喂,這玩得有點大。」自己只是一個半吊子,連術勢都記不全,在雙手被控制的情況下是用不出死亡騎士的技能的。霜之哀傷?拜託,真正的霜之哀傷在未來,在那個巫妖王阿爾薩斯那裡還沒有被拔出來呢。現在的這把只是另一個自己召喚來的投影,看來只能和魏延一起下去了。有著死亡騎士的恢復能力,應該不會死?最多就是個腦震盪而已。
「砰!」下墜的速有多快?方守不知道。不過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自己和魏延已經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了。
「額!」方守拍了拍腦袋,自己身上有著術勢護體,形成一件黑色的鎧甲,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不過自己的腦袋受了這麼大的衝擊,感覺有點暈。方守無奈的拍了拍額頭,希望快點恢復。
而另一邊,只是普通人類的魏延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雖然他把方守作為肉墊,不過那股衝擊力可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就算是壯碩得如同猛虎一般的魏延也已經陷入七竅流血,命不久矣的狀況。
「差點就死了。」方守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頭上的白髮漸漸消失。身上的黑甲也化為虛無,只剩下那件只剩下一半的士子服,嘛,遮住關鍵部位以後就沒問題了。方守是這樣想的。
「大,大……」魏延伸出右手,想要說一些什麼。
「你消停點。」方守歎了口氣,他一屁股坐在魏延身邊,說起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喂,既然你快要死了,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啊,是來自天山的異人。是司馬懿派我來的。等等,我忘詞了,你等我下。哦……你在諸葛亮死後還妄圖北進,這讓我們非常頭疼。啊啊啊!這一大堆亂七糟的台詞是怎麼回事?算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別人派來刺殺你的就好了。」
「白癡!」慕容悅拍了拍腦袋,在行動之前,她給了方守一份台詞,這是她想出來的。畢竟,要消除魏延心中的怨念,就不能讓他知道想殺他的人是諸葛亮,更不能讓他知道動手的是馬岱。所以,只要在他最後的時刻把黑鍋嫁禍給司馬懿,消除他心中的怨念就好了。而且自己等人馬上就會回到現代,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歷史還會繼續發展,因果論也不會被破壞……可是方守那白癡!
「我啊。」方守收回手機,那上面有著慕容悅為他準備好的台詞,事到臨頭了,他決定要臨時變卦「一直覺得你是個英雄。」
「但是,英雄是什麼?自古以來的英雄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不提那些戰死沙場的將軍,就說說兔死狗烹的那些人。范蠡知道不?商鞍知道不?哪個不是功高震主?一個辭官歸隱,一個五馬分屍。真是愚蠢。」
「不過,這樣的蠢人總是會出現,哎,明明知道不會有好下場,這樣的蠢人還是想去做英雄。大將軍啊,你說他們蠢不蠢?」
魏延沒有回答,或者說,他已經回答不出來了。
「我幫你分析一下,蜀國現在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這其實也沒什麼?哪個政權沒有鴿子和老鷹的?只是啊,在蜀國這個地方,前任的主心骨諸葛亮啪的一聲就死了,雖然留下一個徒弟,但不頂用啊,太年輕了,他的資歷完全比不上你啊。這下麻煩了,上任老闆指定的繼承人和實力最強的打工仔發生衝突了。額,你聽不懂?那就這樣說,支持丞相的那一派和支持你的這一派肯定是會發生衝突的。就看看你帶頭北進這些事,雖然大部分人反對,但也有人支持是不?這對於國力大減的蜀國來說是絕對不可以有的。嘛,攘外必先安內,咳咳,總之,大將軍,你,不得不死。」
「咳,咳咳~」魏延想要說些什麼。
「實話跟你說了,我是蜀國派來的刺客。」方守聳了聳肩。
「笨蛋!」如果現在有一把狙擊槍的話,慕容悅一定會爆了方守的狗頭,他都說了些什麼話啊?他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雖然陳景濤完全沒有價值,但是自己可不想這麼多天的努力完全付之東流。
「喂,女王大人,你剛才是不是在鄙視我?」聽到慕容悅的傳喚後,陳景濤等人也先後來到這個地方。
「沒有。」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啊!」
魏延深深的喘了口氣,他強壓住胸口那股想要噴血的衝動,斷斷續續的說道:「果,果。果然。是。這樣?」
「啊。」方守的旁邊,那柄霜之哀傷並沒有消失,劍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呵~」魏延突兀的笑了起來。
「你早就想到了?」方守撫摸著劍身上的雕文,那些寒氣給自己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我想,馬黛兒應該暗示你不少次了?」
魏延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馬黛兒的聲音歷歷在目。
「將軍,我覺得這件事有點異常。」
「大將軍,楊儀老兒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的。」
「大將軍,以後出行請帶著我們。」
「大將軍,我……」
自己是久經沙場的武將,對於殺氣如此敏感的自己怎麼可能會沒有注意到馬岱時不時透露出來的那股殺氣?就連自己的近侍,也一再提醒自己。想殺自己的人,果然是自己所效忠的國家麼?
「我就直說了,在這之後,我會嫁禍給馬岱,你會被冠上反賊的罪名。被所有人唾棄,你辛辛苦苦組建的軍隊也會被重新編製,這樣,你會後悔麼?」
「不過,只要你一死,蜀國就會得到喘息的時間。司馬懿的攻勢會停止,你的大軍除你之外全部都會非常安全。為了他們,你可以去死麼?」
魏延笑了,他看著方守,嘴巴動了動,對著方守說了些什麼。
方守也笑了,他舉起霜之哀傷,衝著魏延的胸膛就是一劍,滾燙的鮮血濺了方守一臉。魔劍變得忽明忽暗,然後漸漸消失不見。
這是方守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是傳說中的英雄。他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可惜?還是別的什麼?他不知道。他抹了抹臉上的鮮血,抬起頭,瘋狂的大笑起來。
「方守瘋了?」作為普通學生的陳景濤不斷的擦著頭上的冷汗。
慕容悅沒有回答,她站了起來,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魏將軍,這樣可以麼?」慕容悅若有所指的說道。
「嗯!」這個是成為英靈的魏延,他靜靜的漂浮在陳景濤背後,鬼頭大刀上的黃色光芒越發燦爛「與其靜靜的等死,我更希望像個爺們一樣死在對手的劍下。」
方守擦了擦眼淚,呢喃道:「大漢,萬歲!」
注1鴿子和老鷹,指的是鴿派和鷹派,極端的一點就是左派和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