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躲』進這森林裡來的?」陳宇和妲己聽「竹女」那樣說,不約而同地追問道。
「嗯……」竹女微微點了點頭,緩緩答道,「以前,我們本來是生活在人類的一個村落裡的一片普通竹林,就像現在這些大樹一樣,雖然沒有自己的意識,沒有自己的情感,也沒有自己的思維,但是我們卻是生活在自己最適應的環境裡,日復一日,任憑時間緩緩流逝。不過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族內誕生出了一個被稱為『竹玉』的東西。」
「竹玉?」陳宇奇道。
「嗯,竹玉讓我們茁壯成長,讓我們擁有了與人類相似的『靈性』,也讓我們可以化為人形,像人類一樣自由遷徙、自由生活,同時還讓我們擁有一定的力量,因此成為我們『竹女』一族的聖物。」竹女緩緩說道,「不過,即使擁有了比普通人類更強大的力量,我們也還是與人類保持著友好的關係,人類依然會種植竹子、砍伐那些沒有像我們一樣獲得靈性的竹林,不過對此我們並不介意,因為沒有靈性的竹子就像他們田地裡的莊稼一樣,本來就無所謂生老病死。而人類也很喜愛我們,因為我們不但喜歡和平、與人為善,而且生來便擅長樂律,我們用那些沒有靈性的竹子做成竹笛,奏出美妙的樂曲,即使不是像我帶著的這把竹笛一樣有著特殊的來歷,笛聲裡包含一定的靈力,也會讓聽到笛聲的人類感到更加清爽有力,我們不會欺壓他們、也不會害他們,有的時候我們甚至會幫人類照顧他們的孩子,因為我們的笛聲也可以讓他們的孩童安然入睡,所以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只不過後來……」
「後來,有人覬覦你們族裡的聖物?」陳宇道。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為獲得寶物而招來殺身之禍的,在歷史上、在小說裡,可謂數不勝數,最典型的比如金大俠小說裡的「九陰真經」和「屠龍刀」之類的玩意兒,每次一現身江湖,必定是用腥風血雨,這種事例實在是太常見了。
「嗯。」聽陳宇那麼說,竹女果然點了點頭,「不過一般人類對我們還是很友好的,只是在村落外的一個廟宇裡,出了一個本來就會施展一些妖法的人,結果。趁我們不備,搶走了我們的竹玉。不過當時的他並不知道我們的竹玉是分陰陽兩塊、分別保存在兩個地方的,所以他相當於只搶走了一半。後來,得到一半竹玉的他很快發現自己獲得的力量並不完整,而我們竹女們也沒有因為他搶走竹玉而失去力量,於是便利用搶走的那一半竹玉的力量,配合上他的妖法。開始驅使山裡的飛禽走獸,一次次前來攻擊我們,試圖奪取另一半竹玉。在它們的不斷攻擊中,我們自己固然是因此而傷亡了不少,村子裡的普通人類受到牽連,也開始心生抱怨,最後,我們竹女就只得遷離村落。前往其它地方了。」
「那後來就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了?」陳宇道。
「嗯。」竹女道,「一開始我們還生活在(森林)外面,不過那妖術士由於能夠驅使野獸,所以便耳目眾多,我們無論搬到哪個村落他都能很快發現我們,最後我們只得搬遷到一個偶然發現的隱秘之地,然後自己再對周圍的環境加以改造、偽裝。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你們該不會是搬到什麼懸崖絕壁或者毒沼遍地的死亡之地了吧?」陳宇道。
「不是懸崖絕壁,也不是毒沼遍地,是個還算安逸的環境,除了有些缺水、缺陽光之外。還算是個不錯的地方——不過就算你是人類,你想問我的話,我也是不會告訴你的。」竹女道。
「而且你身邊這位,好像還不是普通的人類呢!」她說著,又指了指旁邊有著四條毛茸茸金燦燦的大尾巴的妲己。
「她的確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我屬下的英靈……」陳宇道,「如果你沒聽說過『英靈』這種存在,那你可以把她當成我的使魔、式神、寵物、僕人,或者類似的你聽說過的東西——總而言之她是我的絕對從屬,我們之間就是那種關係了。你剛才不會是看到她有尾巴,所以才趕緊逃跑的吧?」
「嗯……」竹女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又缺水又缺陽光,那樣的地方對你們竹子來說,怎麼可能『還算是個不錯的地方』……」妲己則接著竹女剛才所說的話,在一邊悻悻地說道。
「那也總比被捲入無休止的爭鬥要好啊……」竹女聞言,微歎口氣道,「我們竹子不喜歡爭鬥,更何況是漫無止境的爭鬥。」
「那你們那被奪走的一半竹玉,就不打算奪回來了?」陳宇道,「就算不喜歡正面衝突,那去偷偷地想辦法取回來也可以啊?」
「我們也想過偷偷地把缺失的聖物拿回來……」竹女聞言,臉上又微顯沮喪,「不過,那妖術士不但實力不低,而且還在廟宇裡專門修建了一個地下宮殿,據說在宮殿的最裡層存放著他搶去的那一半竹玉,而要達到最裡層的話,一路上機關密佈、法陣重重,但除了他之外,誰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那些機關和陣法,所以……」
「所以你們明爭也不是,暗偷也不行,就沒辦法了?」陳宇道。
「嗯……」竹女一片沮喪地點了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村落、廟宇怎麼走吧,」陳宇道,「我去想辦法,幫你們把那缺失的一半竹玉奪回來。」
「真的?」竹女聽他這麼說,頗有些驚喜地說道。
不過隨即她又微微皺起眉頭來:「你不行,你的實力還不夠,雖然我們竹女並不擅長感知,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就連你身邊的這個……從者,她的實力也只比我高出不多,應該也不是那個妖術士的對手。」
「我又沒說一定要去硬拚。」陳宇道,「總而言之,你就把廟宇的地點告訴我,然後暫且先期待我一下,不行嗎?期待又不花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