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數天過去,鄭曉白在武功方面再沒有太大的進境,不過哪怕如此,他仍然還是要時不時的到鳩摩智面前晃上一晃。當然他每次都要先探查好了地形,做出了充足的準備,確信就算是鳩摩智想要全力來追殺他,他亦可全身而退的時候,才會在鳩摩智面前現身出來的。
比如那鳩摩智若是在空曠平坦的地帶上歇宿,鄭曉白就絕對不會跑去找死的,因為環境太空曠平坦,就不利於鄭曉白的登雲步發揮,更無法用滑翔機逃跑,成一鳩摩智一看到鄭曉白連火焰刀也不發,就直接撲上去和鄭曉白近身相搏,那鄭曉白可就是想逃都逃不及了呀!
而且當鄭曉白髮現鳩摩智學得乖了,每次歇宿時都會選擇那些讓鄭曉白一出現就很難逃脫的環境時,鄭曉白也就索性不再選擇在晚上出現了,乾脆直接在鳩摩智行走的半路上打埋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從路邊跳出來,對著鳩摩智一定瘋狂的掃射……連發幾記無形劍氣,然後也不管到底打到人沒有,立馬轉身就跑。
幾次下來,鳩摩智身上的僧袍就已經幾乎完全成了抹布了,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連三點都遮不住,氣得這大和尚險些吐血三升,他是恨不得要把鄭曉白碎屍萬段才好了,可偏偏鄭曉白滑溜得要命,他是根本沒有一點兒辦法。
如此這般走了十餘天,早已出了大理國境,鳩摩智行走的方向改向東北。不過他除了中途跑到一個農戶人家偷了兩件衣服外,平時卻仍然避開大路。顯然是為了防止被大理國的大批高手追上,而堅持取道於荒山野嶺。只是地勢越來越平坦。山漸少而水漸多,一日之中,往往要渡河數次。
如此一來,可就更加方便鄭曉白在中途偷襲了,鳩摩智明顯水性不佳,每次坐船都很小心,而鄭曉白不但水性精湛,他的登雲步更加可以直接在水面上奔跑,每次偷襲完鳩摩智兩下。立刻在河面上一陣狂奔離去,讓鳩摩智恨得咬根直癢癢,卻就是不敢去追。
而鄭曉白這麼一番折騰也沒有白廢,他和段譽之間的友好度一直在穩步的上升著,尤其當段譽看到鄭曉白居然能在水上奔跑時,又是一時不禁對鄭曉白生出了崇拜之情,友好度再次漲了一截,竟已經達到了350點之多!
因為男女之間的愛慕與友好度無關,所以哪怕是鄭曉白與李莫愁和周芷若這兩人的友好度。都還沒有他和段譽的高呢!鄭曉白估計等回頭段譽脫困出來後,兩人就直接可以找個地方燒香拜把子了!
終於來到人煙稠密之處,再無窮山惡嶺可行,那鳩摩智也沒有再逼著段譽和他吃苦。總算是帶著段譽住上了客棧,吃上了一口熱乎的飯菜,雖然最多只能吃碗清粥小菜。但在吃了十來天野果野菜後,這些平時不起眼兒的飯食在段譽眼中也如絕頂美食了!
當然……這些飯食還是沒有鄭曉白親手烤的野豬腿來得香。可惜鳩摩智這死和尚喪心病狂,他自己不肯吃葷腥。竟然連段譽也不讓吃,也或者是因為他在鄭曉白的手上吃了虧,所以才特別痛恨和鄭曉白有關的一切東西,第一次那條豬腿段譽只來得及吃了幾口就被鳩摩智搶過去丟得遠遠的,此後鄭曉白又給段譽送來燒烤的野味,也同樣全都被鳩摩智給扔掉了,卻是連一口都不讓段譽再吃了。
兩人在一個小城的一家客店中歇宿下後,鳩摩智就命店小二取過紙墨筆硯,放在桌上,剔亮油燈,隨後就開始逼迫段譽為他抄寫六脈神劍的口訣圖譜。
原本鳩摩智對天龍寺的六脈神劍頗有些失望的,以為這被慕容博大加讚賞的神功不過如此而已,但是在他見到了鄭曉白的三指劍威力後,卻是立刻對這門絕技有了根本性的改觀。想那鄭曉白因為少了兩根手指,而學不成六脈神劍,只能學得一門似是而非的三指劍,但即便如此,三指劍的招式變化仍然是讓鳩摩智歎為觀止。他的火焰刀在威力上並不遜色於三指劍,至少要比現在鄭曉白所施展出的三指劍強得多了,但在各種變化之上,卻是差得遠了,他也只有一個雙刀合一的絕招,此外就再無精妙變化,而鄭曉白所使的三指劍卻已經出現了螺旋刺、雙疊劍氣和陰陽錐三種變化,這些卻是火焰刀的法門根本不能比的。
所以,鄭曉白表現得越厲害,鳩摩智對六脈神劍的圖譜也就越發期待,自然是想盡辦法想要把這門神功從段譽的身上挖掘出來了!
不過可惜段譽早就恨鳩摩智入骨,看出這大和尚不是個好東西,而且段譽的性子也是很倔強的,別看平時對至親之人和朋友寬厚仁和,可是對待敵人時,自也有他身為皇室子彈的驕傲,就算沒有生還的希望,他也絕不會向鳩摩智妥協的,更何況鄭曉白一次次偷襲打得鳩摩智時常狼狽不堪,讓段譽相信鄭曉白遲早會把自己從鳩摩智手上救出,因此表現得就更加硬氣起來,無論如何也不肯寫一個字。
鳩摩智惱怒起來,企圖用內力打入段譽的膻中穴裡,好好的把段譽折磨一番,好讓段譽忍受不住折磨而就範,卻不想段譽的北冥神功練的正是手太陰肺經這一脈,鳩摩智將內力侵入段譽的膻中穴,等於是肉包子打狗,自己送上門去,自然是讓段譽糊里糊塗的就給吸了去。
鳩摩智又驚又怒,感覺內力源源不絕的被段譽吸去,駭然之下連忙一掌將段譽打翻在地,這才止了內力的奔洩之勢。
段譽哼哼唧唧的坐起身來,憤怒地指著鳩摩智說道:「枉你自稱得道高僧,高僧是這麼出手打人的嗎?」
鳩摩智厲聲道:「你這『化功**』,到底是誰教你的?」
段譽正要做答時,卻聽得窗外一人怒喝道:「鳩摩智,我只當你挾持段公子不過僅是為了完成對慕容居士的承諾而已,但見你一路上對段公子雖然有些粗魯,卻並沒有太多冒犯,所以在下對大師還始終保持幾分敬重,可是現在大師又是在做什麼?圖窮匕現了嗎?你居然為了要謀奪六脈神劍而對段公子拳打腳踢!這……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來來……臭和尚,若你還算個男人的話,就給我滾出來,咱位在院子裡大戰三百回合,這次我一定得讓你身上見點血,好替段公子出這口惡氣不可!」
這喊話之人自然又是鄭曉白了,段譽見自己剛剛挨了揍,鄭曉白就立刻跳出來替自己出頭,頓時又感動得稀里嘩啦,對鄭曉白的友好度又「蹭蹭」的漲了不少。而鳩摩智卻不以為然……這一路上鄭曉白始終陰魂不散的追著他們,不論鳩摩智如何故佈迷陣,隱藏行蹤,都無法將鄭曉白甩掉,他也早就死心了。
而最可氣的是鄭曉白每次都只是跳出來對他偷襲兩下,然後轉身就跑,從來不肯和鳩摩智正面近身相搏,滑溜得賽過泥鰍。這一路上兩人較量了不下十次,可鳩摩智的衣服都毀了好幾件了,但鄭曉白居然從始到終都毫髮無傷,任鳩摩智想什麼辦法都沒用。
所以,現在鳩摩智也根本懶得搭理鄭曉白了,只要鄭曉白不主動出手,甚至他看到鄭曉白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都不會輕易發一記火焰刀了。這時候一聽鄭曉白居然恬不知恥的說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鳩摩智直接就把這話給過濾了,他可不相信鄭曉白會突然轉性,主動跳出來讓自己宰了他!
是的……鳩摩智相信若鄭曉白不再偷襲一指就立刻開溜的話,那麼自己絕對能輕鬆宰了他,至於鄭曉白說什麼讓自己見點兒血的話,鳩摩智就更加不信了。鄭曉白的三指劍雖然立刻,但還無法破開他的護體神功,想讓他鳩摩智身上出點兒血,可不是鄭曉白這個級別的小輩能夠做得到的!
果然……鄭曉白在外邊喊了幾嗓子,見鳩摩智根本不予理會,便哼了一聲,說:「怎麼……沒膽子了是吧?那好……既然怕了,那就不許再動段公子一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好看的!嗯,這是城裡人多,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小爺我就給你點兒面子,等明天我會在路上等著你的,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躲得過去!哼……」
鄭曉白說完這話之後,就立刻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鳩摩智又惱又恨,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心中也暗自決定,若明天鄭曉白真的再在路上攔截的話,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會再讓鄭曉白輕鬆的全身而退了!
其實這幾次鳩摩智之所以沒有死追著鄭曉白不放,一來故然是因為鄭曉白溜得太快,二來也是因為他還要防備段譽趁機被人救走。雖然每次鄭曉白出現都是一個人,可誰知道鄭曉白究竟還有沒有同夥,萬一鳩摩智去追鄭曉白的時候,再來一個人把段譽給救走了,那他這次豈不是等於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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