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見鄭曉白出手大方,自是歡喜的答應了,先給鄭曉白端上一盞熱茶來,隨後就轉身忙去廚房安排鄭曉白的酒食。
就在這時,只見門外馬嘶聲響,隨後就又見兩個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走了進來,一進門來就大聲嚷嚷道:「小二,快快上酒上菜……道爺們還有急事,若是耽擱了道爺的大事,有你們好瞧的!」這兩個道士身上滿是塵土不說,那一身道袍也被撕扯得一道一道的,其中一人的手臂上還紮著繃帶,另一人衣襟上也多是血跡,看樣子這兩人不久前才自經過一番打鬥,明顯也都是屬於江湖中人。
看到這兩個狼狽的道士居然如此強橫霸道,只有本事對普通人使威風,鄭曉白不由得暗自皺了皺眉,但是卻也沒有多事,他此番西來只為完成系統的指定任務,可沒有閒情逸致去管別的閒事,所以這一路上哪怕遇到一些不平之事,他也很少插手去管,只是一味埋頭趕路。當然……若是碰到有不開眼的傢伙惹到他的頭上,鄭曉白也絕對不會忍氣吞聲就是。
店小二聽得招呼趕忙又跑了出來,滿臉陪笑的說:「哎喲……兩位道爺,您二位想要點兒什麼?小的這就讓廚房給二位做上。」
其中一個額頭上長著一塊黑痣的道士滿臉不耐的揮了揮手,說:「少廢話,道爺急著趕路,你這裡有什麼吃的只管拿上來就是,不論葷的素的,總之越快越好……」
店小二連忙躬身答道:「好的,二位道爺請稍等,小的這就給二位張羅去……」
那店小二說著,同樣先給兩人送上熱茶,然後再次鑽到廚房裡去幫忙了。這小鎮原本就不大,這酒家的生意也馬馬虎虎,所以整個兒店裡也就那麼幾個人打理。忙的時候店小二還得裡外兼顧……
店小二一走開,鄭曉白就聽得那臉上長痣的道士低聲對同伴說道:「那個妖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會如此厲害!我們這次一口氣跑了一百多里路,應該不會再被她追上了吧?」
「誰知道呢!」一旁那個身材高大的道士嫌用茶杯喝水不過癮,乾脆抓起茶壺來,對著自己的嘴巴「咕嚕嚕」的一口氣將大半壺滾燙的熱茶全都倒進了嘴裡,這才哈了一口氣,嘟噥著罵道:「該死的臭婊子。我們兄弟不過就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又沒有真的把她怎麼地,這臭婊子居然還沒完了!哼……她要是有本事的話,最好一直追我們到終南山,到時候有她好瞧的!」
鄭曉白聞言心中一動……終南山?原來這兩人是全真派的道士!嗯……是了,終南山原本距離西安就不遠。這裡已經算是全真教的地盤了,在這裡碰到兩個全真教的道士自然沒什麼稀奇的!不過……這全真派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第一代的王重陽,怎麼說也是天下第一高手,並且年輕時還是一個抗金的英雄,怎麼他的徒子徒孫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全真七子也就罷了,雖然行事不怎麼招人待見,但總也算是個人物。至少在大是大非上,還沒有含糊過。可這第三代弟子人丁一興旺起來,可就真是什麼鳥都有了!趙志敬、尹志平那兩個貨就不說了……到了神雕俠侶的情節裡,這兩貨雖然不過是小人物、小龍套,但那招人恨的程度甚至遠超神雕俠侶中的第一反叛**oss金輪法王。
而眼前這兩傢伙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們一出家人,出門在外的居然和陌生女人開什麼「玩笑」,不用問也知道。這所謂的玩笑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的話人家會千里迢迢的來追殺他們嗎?擦……再這樣下去,看來用不了多久,這全真教就可以轉行做成邪教了!
不過這兩傢伙看樣子應該和尹志平一樣,都是全真派的三代弟子,卻被對方一個單身女子追殺的如此狼狽,看樣那女子也非普通人物!
雖然鄭曉白才自從全真派得到了不少好處。但是鄭曉白卻是對全真派仍然沒有什麼好感,所以眼下雖見這兩個全真道士被人追殺,也完全沒有去理會的意思。而那兩個道士見鄭曉白獨自一人,身上也沒有帶著刀劍一類的兵器。便將鄭曉白當作是普通人,同樣沒有理會。
過不多時,那店小二便已經端著一個托盤從後廚鑽出來,滿臉陪笑的將托盤上的四菜一湯放到了鄭曉白的面前。
小地方的酒家也沒什麼精緻的菜餚,不過見鄭曉白出手大方,那店小二也不好意思弄得太寒酸了,四菜一湯中四個菜全是葷菜,一碟醬牛肉,一碟清炒羊肉,一隻香酥雞,外加一碟什錦炒肉,而那一個湯則是這裡的招牌菜,羊肉泡饃。
羊肉泡饃,古稱「羊羹」,宋代著名詩人蘇軾有「隴饌有熊臘,秦烹唯羊羹」的詩句。
羊肉泡饃的烹飪技術要求很嚴,煮肉的工藝也特別講究。湯汁汁是特製的,饃,其實就是一種白面烤餅,烤餅的面必須是死面,吃時將其掰碎成黃豆般大小放入碗內,然後叫廚師在碗裡放一定量的熟肉、原湯,並配以蔥末、香菜、黃花菜、黑木耳、料酒、粉絲、鹽、味精等調料,單勺製作而成。羊肉泡饃的吃法也很獨特,有羊肉燴湯(水盆羊肉),即顧客自吃自泡:也有干泡的,即將湯汁完全滲入饃內。吃完饃、肉,碗裡的湯也被喝完了。
而這酒家的羊肉泡饃則是另一種吃法叫「水圍城」,即寬湯大煮,把煮熟的饃、肉放在碗中心,四周圍以湯汁。這樣清湯味鮮,肉爛且香,饃韌入味。再佐以辣醬、糖蒜,別有一番風味。
那店小二為了對得起鄭曉白的五兩銀子,給出的菜份量都是很足,單只是這一大盆羊肉泡饃,就足夠三兩個普通人吃上一頓的了!
聞到那羊肉泡饃的清香味,鄭曉白也不禁食指大動,道了聲謝後剛要拿起筷子嘗嘗,就聽得那邊的高個子道士突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吼道:「混帳!你們這店還打不打算開了?沒聽道爺剛才說有急事要辦,讓你先給我們上菜嗎?怎麼你把道爺的話當耳旁風了?為什麼先給那個客人上菜,卻把道爺晾在這裡?」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隨後只得苦著臉解釋說:「兩位道爺熄怒,這位客官畢竟是比你們先來的,我們這小店開門做生意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兩位勿急,後廚已經在準備兩位道爺的酒菜了,少等片刻就給二位爺端上來,保證誤不了二位爺的事兒!」
「你說誤不了就誤不了嗎?」那額上長痣的道士乾脆抽出腰間的佩劍來,用力斬在桌子上,瞪著眼睛怒喝道:「道爺一會兒也等不得,你立刻把那些酒菜給道爺端過來,此事就算作罷,否則的話……道爺今天就拆了你這家店!」
店小二隻不過是普通人,一見有人舞刀弄棒頓時就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後退幾步,顫聲說:「道爺熄怒,請稍等片刻,待小的和那位客官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鄭曉白先是掰下一條香酥雞的雞腿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然後又拿起湯匙在那盆羊肉泡饃裡盛了一勺湯,喝了一口後又將湯匙裡剩下的湯倒回到盆裡去,然後才嘿嘿一笑,說:「兩位道爺太霸道了些吧?你們是否有急事關我鳥事?這些酒菜都是我要的,兩位想吃什麼自己點去,想從我這裡搶東西……就憑你們還不配!」
「什麼……小子,你這是找死!」兩個道士沒想到鄭曉白居然敢和他們叫板,他們之前被一個女人打得一路狼狽逃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時候正想找個機會發洩呢,要不然的話,憑他們的身份也不至於和一個酒家的店小二使威風。而這時候鄭曉白充滿挑釁的話,等於是往他們的火藥罐子裡扔了一個火把,頓時間將兩人憋了半天的火氣全都給激發了出來。
那高個子的道士更加乾脆,甚至連話也懶得說了,直接一把將面前的桌子掀翻,然後飛身一躍,就直接向鄭曉白撲擊了過來……人尚在半空,已經一記翻天手狠狠的自半空中拍向了鄭曉白,手掌未到,掌風就已經吹得鄭曉白的衣服獵獵作響。
「滾——」鄭曉白冷哼一聲,依然坐在那裡沒有站起來,但是卻抬起一隻手掌向空中一封……
鄭曉白這一招看似簡單,其實卻是降龍十八掌中最為陰險的一招,名為密雲不雨。這密雲不雨四字出自於易經中的乾卦,辭曰:「密雲不雨,時或有風」雨雲很多了但不下雨,那是由於在等待著颳風。因此,這招的厲害之處不在於密雲不雨,密雲不雨只是力量的積累,而真正的殺手卻在時或有風上,風聲(時機)一起,敵人便萬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