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回說到顧家琪得孕,她的兄長動用顧家力量魏仁帝遺腹子,成就其妹野心
幼帝一死,舉國大亂,魏國重要朝臣處決掉謀帝嫌疑犯,軟禁李太后,穩定局勢後,即抓緊時間商議,帝人選
消息傳到海林,雲淡風輕修身養性有兩三年的顧家琪,猛然地扔了小圓扇,站起,神情大變她的情緒這般劇烈起伏,驚得身邊服侍的人都弄丟半條命
「主子,您可悠著點兒」冬蟲夏草緊張地扶住她,想讓她安神躺下
顧家琪揮開她們,沉沉地思考一會兒,冷冷地吩咐道:「給我查,誰做的」
四婢奇怪,珠玉大著膽子問道:「主子,幼帝死,咱們爺有機會繼位,這是多好的事,為何您這般生氣?」
司馬昶從外面走進來,揮退服侍的人,用了點力氣,把人按回躺椅
他道:「你就是生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了」
「要是你早做防備,我用得著生氣嗎?還說什麼凡事有你擔著,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叫我怎麼能放心?」顧家琪口氣不太好地質問道,爆語連珠,「知不知道那班人有多凶殘?只要一想到他們會對孩子下手,你叫我怎麼躺得住,你到底怎麼辦事的?」
司馬昶謹記孕婦脾氣不太好的要點,不把這些放在心裡,聲音越發柔和地勸道:「你別急,我已經讓人查了先喝口果汁,消消火」
顧家琪斜他一眼,因懷孕而圓潤的臉眼,這一嗔怪,端的是風情萬種
司馬昶不自禁吻上她的眼,顧家琪沒興趣地推開他,拿過玻璃杯,自己慢慢地品酌
「照著你說的譜子,用香蕉、蜜桃、柿子混著搾的,好喝嗎?」顧家琪不答,司馬昶見她平靜下來,坐她旁邊倚著她低語道,「沒查出那班人的底之前,我不會進京,也不會讓你和孩子陷於危險之地那個位置哪有你們重要」
兩人深深防備的那班人,即是滲透了皇家秘衛並幾乎活埋了顧家琪的未知間諜們
顧家琪自打逃離景帝陵寢,就一直對外稱病養傷,暗中等待時機,眼看著大魏只剩下一個幼帝那群人即將動手的關頭,事情黃了
風雲直轉而下,重又糾纏回海酈兩人身上
「哼,要我知道是誰在壞我的事,非剁了他」顧家琪恨恨道
顧家琪懷孕顯出大脾氣,火暴又可愛,讓人百看不厭司馬昶彎腰笑吻她的唇角,在她豐美的身體上揉捏顧家琪扔杯子,又拿腳踢他,還不快去查,司馬昶由著她踢上身,呵呵笑著再和她癡纏,直到身下人真地惱上頭,他才離去
待世子爺離府,鴛鴦拿著急函進屋,匯報說:秦堡主糾集了一大群秦家長老,要把海世子告上衙門
顧家琪臉色頓時大臭,暗自惱恨
她想了想,瞇眼一笑,道:「收拾東西,回京」
婢女們驚愕,冬蟲先勸道:「主子,您忘了古大夫囑咐,近期不易勞累?」
顧家琪淡淡一掃,四婢心悸,好脾氣的任由世子當大爺的主子沒了,原來那個果決冷酷說一不二的主子回來了
另一頭,司馬昶沒想到自己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讓事情變得沒有轉圜餘地他匆忙趕回問話:「你不是還擔心著那班人對你和孩子下手,怎麼就?」
「我想過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送上門去看他們動不動手」顧家琪一貫大膽,秉信勝利險中求
「你這是在拿自己和孩子開玩笑」司馬昶反對道,「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顧家琪笑反問:「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還是等,等到什麼時候,等到皇位也讓給李太后的人?」
「你要給我時間」
「別人不會給你我時間」
司馬昶辯不過顧家琪,不敢也不願和她爭吵,他拿下定決心的顧家琪沒辦法,只能把這恨事記在秦東萊的賬上他一邊護著孕妻進京,一邊暗中下指示給那個賣茶的俏寡婦,拿下秦東萊,一定要把秦家攪個雞犬不寧
酈山公主將即返京的消息一經外傳,秦家爭子的動作消停,夏侯、顧家互比苗頭的動作暫停,京中內閣六部爭立儲君人選的口水仗停下,乃至大魏大大小小角落裡談說八卦的人們,也全都聚焦樂安碼頭,等著顧家琪的下一步動作
後宮女人驚神後震動,池文秋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匆忙叫人給內閣幾位老臣傳信,請安排人接應海酈夫婦,以免憾事發生,無可追回
不同政見不同立場的朝臣們紛紛醒悟,內閣首輔鮑文同這時候也堅定了態度:事關大魏國本與顏面,定要保住這位儲君人選不被害鳳後人選的問題,以後慢慢再解決不遲
六部朝臣欽點錦衣衛指揮使池長亭及兼職的卞衡安,由內閣六輔臣主隊,率三千人沿大運河接應海世子
同時,內閣命京兆尹徹查留京人的身份與路引,凡有身份不明者,格殺勿論;並派京畿衛朔城,在海世子進京前這段時間,京師全面實行宵禁
層層防護中,海酈夫婦順利抵京
京城內外,翹首以待的民眾們很熱情,最想看看顧家琪現在的模樣,最好再親口回應他們身體好不好司馬昶擔心顧家琪長途跋涉身體不佳,很是不耐處理這些雜事,他妻子身體好不好關旁人啥子事
但因為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受眾人祝福,司馬昶嚥下到嘴邊的粗話,叫人跟路人們解釋,顧家琪不適要先趕回府裡休息,等日後有緣再一一道謝
外面人沒動,顧家琪勉強睜眼,要司馬昶扶她出去
「你都這樣了還管他們做什麼」司馬昶本性狂露
顧家琪虛弱笑道:「他們是一片好意,以後我們的孩子會有福的」
司馬昶臉還是臭臭的,小曠在父母臉上瞧來瞧去,道:「爹,小曠代娘親跟大家說謝謝,好不好?」
「當然好,」司馬昶不假思索地應道,「小子,交給你了好好幹」
顧家琪阻止不及,小曠已經興奮地鑽出馬車外,奶聲奶氣跟京裡人說道:「娘親很累,讓小曠跟大家說謝謝,以後再請大家喝茶」
京人驚動,紛紛私語:就是那個孩子
「小傢伙,西嶺秦家堡的秦堡主是你什麼人啊?」人群中有人大聲問道
小曠童音回得響亮,道:「秦叔叔也是我義父」
「不是爹嗎?」有人惡意地喊道,立即被人一拳打下去,馬上有其他人打圓場笑呵呵:「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幾歲了?馬上就要當哥哥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小曠挺著小胸脯,倍驕傲地回道:「小曠已經答應娘親,要學好功夫,保護弟弟和妹妹誰也不准小曠的弟弟妹妹」他揮舞著小拳頭,用力說道
其他人還有問題,司馬昶已經被踢出來,結束讓一個小孩應對萬千人問詰的困局
司馬昶抱起義子,笑道:「內子有恙在身,來日有暇,請諸位喝茶一敘」
眾人見狀,情知顧家琪今日確實是不能現身一見,低語一番,讓開路,讓海世子府的車馬順利通過
世子府前,盧總管領著家丁們恭迎兩位主子回府
這府宅已然粉刷一,不見去年那般冷落蕭瑟殘景司馬昶抱人回院落,顧家琪確實給累到,一沾被子就睡昏去,縱使肚餓將她摧醒,她也暈暈地睜不開眼
司馬昶瞧著心疼又氣惱,這不是窮折騰活受罪麼,終究捨不得凶她,拿調羹餵她喝粥,灌有幾分飽,再放她繼續睡
三天後,顧家琪緩過勁,枕著三個厚墊,斜躺著問眾人,京中情況
珠玉快人快語,直道京中無大事,就是朝中大臣爭選鳳後,到現在沒個定論鳳後不定,儲君也不就位,鹽道奏折都積在各部沒人管,全魏國都亂成一窩大雜燴了
「夏侯將軍,數度拜貼求見世子妃」鴛鴦補充道,不過,人叫世子爺打回去了
「不用管他,」顧家琪直接道,再問黑白道上勢力動靜,都說沒異常她思索後,打了個手勢,「這樣,告訴石先生,先定帝君,鳳後的事日後再提如果裴相爺一定要個說法,就說我的意思,後位有德者居之,我讓賢」
四婢面面相覷,冬蟲當即立斷,把話傳給石畫樓
石畫樓那邊得到顧家琪的體諒與支持,立即傳信給支持海世子的人馬,先定儲君,社稷定,江山穩,再談其他
邱光仁、方雲鶴等人得信,如獲至寶,鮑文同見海世子陣營眾肯退讓一步,馬上宣佈擬旨定儲君,不日舉行登基大典
「且、慢」景帝曾經的寵妃,李氏族人,李香蘭帶著一席暗香走進金鸞寶殿,她手裡抓著一個劇烈掙扎的年輕小伙子,少年瘦得過分,秀氣的面容上有雙瀲灩的美眸,一眼望之,靈魂就會被深深地攫取住
這能奪魂攝魄的丹鳳眼,同樣還長在李香蘭的臉上
兩人站在一起,相似的面容與氣質,任是誰也都不能否認他們的血緣關係
李香蘭洗盡鉛華,一改往日的溫柔幽寧相,神容清美,朗聲道:「他是先帝爺的第三子,可滴血為證」
「不是,我不是」程昭,現在應該改名叫司馬昭的三皇子,情緒激動地反對,「我跟她沒關係,我叫程昭,我是程家的兒子,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程昭急得兩眼都冒水光,他到處向人求救,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李香蘭看似柔弱的手腕的抓持
鮑、邱、裴等內閣重臣,見程李相似的容貌,已信了三分,再聽蘭妃不懼滴血驗親的話,再信三分,但還有個問題要搞清楚裴少俊代表內閣元老們問話:「蘭妃娘娘誕有龍子,為何從未曾聽聞有人說起?」
李香蘭坦坦然道:「我以為,他是顧遠山的兒子」
匡、當,眾人皆默然,無語
這是一筆怎麼樣糊塗的爛賬喲李香蘭很坦白地說,在景帝私會李香蓮時,她就藉機假扮姐姐和顧遠山相好,一來二去有了孩子,她以為這是顧遠山的孩子,生下後就留在宣同的昭遠寺,由顧遠山的老朋友玄光大師代為撫養,自己回了京
至於這孩子怎麼變成程夫人卞氏的親生子,那就要問程夫人了
程夫人來到金鸞殿的時候,已然哭紅眼,臉上還留著兩個鮮紅的巴掌印程昭見之大怒,都忘了自己給李香蘭制困,他喊道:「娘,誰打你的?是不是爹?他幹嘛打你?」
「昭兒,我可憐的昭兒」程夫人生性爽朗大氣,此時卻禁不住哭泣,她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她瞞了二十年的真相,一夕暴露
事情要說到那一年,程夫人連生二女,懷第三胎時,碰上程四娘爭寵,兩人爭到什麼地步,程夫人的正妻位都要保不住,程夫人寄希望於第三胎是兒子,在昭遠寺求菩薩保佑時,因懼於沒有兒子的下場,驚動胎氣,早產,生下的卻是個女兒
當是時,玄光大師收養李氏幼子,無奶啼哭,束手無策
程夫人願意撫養這個男嬰,條件是他做程家嫡子玄光大師從此守口如瓶,只作不知此事
本站7x24小時不間斷更新小說,請牢記網址:請按ctrl+d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