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昶既委屈又感糊塗,他早就問過她的意思,她不要生孩子,胡嬤嬤又想看小孩,司馬昶就想出給人接東西的歪招,讓胡嬤嬤變真男人自己找女人生一個去司馬昶的手上技術,打小練的,割張人皮跟割片蘋果皮般隨意,縫補出來的真人皮偶曾讓顧家琪都信以為真
再加上造海船時,顧家琪沒少提供增加船載火炮遠程攻擊目標命中率方面的資料,她的玻璃寶石打磨作坊裡也生產一些類似倍顯鏡的儀器司馬昶早就自己置辦了幾台放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專研
這軟件硬件都有了,司馬昶養病的時候無聊得緊,就擺弄起種種東西打發時間
什麼老道士施展神跡,這些都是司馬昶技術成了後,在拿老宦官當試驗品,只要他們都沒問題,他就幫胡嬤嬤接完整地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料,司馬昶給胡嬤嬤施術相當成功
等傷口癒合,司馬昶就安排女人給胡嬤嬤選徐雅言麼,一來人選就近,二來這丫的從背後捅司馬昶一刀,他怎麼可能不拿她出點氣雖然在心底,胡嬤嬤就是他親爹親娘,但是,司馬昶也得承認,胡嬤嬤在那事上面的的變態癖好,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司馬昶做這事,主要就是幫胡嬤嬤整個後人,諸如算計景帝,借皇后勢打壓太后,都不過是這個計劃額外的副品
「我真以為你一聽叔英伯黨說,你就知道了」司馬昶靠著她,哄道,「你生氣,打我出氣,別氣著自己,我心疼」
顧家琪擰著他的耳朵,哼道:「下回再敢,我閹了你」
司馬昶覆身壓住她,笑得很快活兩人這回可真扎扎實實在屋子關了好幾天,做什麼大家都知道顧家琪會順著他胡來,不過是發現這小子真地長大了
換在從前,司馬昶必然藉著事逼問她樂安之行的種種,要她做保證,哪怕他一個字都不信也要她說
司馬昶魘足地出府扮他的假道士,顧家琪躺在馨遠閣前的花房院子裡打盹,她全身酥軟無力,卻又睡不著,乾脆出來吹吹風見見太陽
「雪球,快下來,雪球」一陣喧嘩聲在院子外響起,顧家琪不適地皺眉頭
珠玉道她去看看,鴛鴦繼續給世子妃打扇子,冬蟲夏草再打開一封信,邊念邊請主子決斷
「喵~」白貓跳進了小樓內,剩下三個助手驚得都停下來
珠玉匆忙趕進來,低語徐雅言請了包括永謙王王妃、海陵王王妃等在內的蕃王親眷在府裡坐客聽曲戲聽到一半,那貓就跑了,一群人正往這頭趕呢
「誰准的?」冬蟲壓低了聲音,喝罵道
珠玉平平板板地回道:「不是爺應的麼,誰敢攔」
「主子,婢子這就把貓攆出去」鴛鴦放下團扇,飛身去逮貓冬蟲夏草也去幫忙,這貓好生靈活,高高低低地跑來跳去,三婢一時拿不住它
徐雅言和她的嬸嬸舅母等長輩已來到馨遠小樓外,徐雅言溫柔婉約的嗓門兒聽得分外清楚,她道:「舅媽,姐姐性子好呢,她從來不欺負人的」
海陵王王妃說了句什麼,徐雅言又回道:「哪是不能讓您見孫子,是元兒有些咳,姐姐院子暖和,世子爺就讓元兒在姐姐這兒住幾天您要不信,咱進去瞧瞧成不?」
她朗聲道:「姐姐,妹妹看您來了」
四婢也顧不得抓貓了,這徐雅言真是好心計
要讓全京城蕃王親眷目睹海世子的元配大房並沒有善待她的兒子,顧家琪霸著人家兒子不管的事,一定會被捅到宮裡去
劉皇后和李太后鬥法,正缺名頭呢
「我去把人抱來,先擋擋」珠玉急道鴛鴦拍她一腦門,道:「你這呆子,她就是要讓她兒子養在咱主子的院子裡,才來這麼一出的」
珠玉一時轉不過彎,道:「那怎麼辦?」
鴛鴦看向自己的兩位前輩同僚,冬蟲夏草也沒轍,這都逼到門口了,臨時怎麼佈局要論武功查消息,她們在夜叉島暗衛裡那是一等一的好手這論起後院裡女人勾心鬥角計,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辦法
顧家琪打個哈欠,合著眼唔道:「說貓驚了孩子,給抱別院去了」
四婢愣在那兒,回過神,不停地乾嚥口水外頭,海陵王王妃催促叫人快開院子門,鴛鴦面相圓潤,比較討喜,她走到院前,手裡拎著白貓,遞過去,用強作鎮定的聲音回道:「王妃娘娘,徐夫人,諸位王妃,貓驚到了孩子,世子妃讓人把孩子抱到飛燕閣壓驚了」
徐雅言溫嫻的神情瞬間驚變,又神態自如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她挽著海陵王王妃的胳臂,道:「舅媽,雅兒帶您去飛燕閣」
「徐夫人,」鴛鴦猛吸一口氣,眼神帶著豁出一切的含意,遞上貓,用盡可能平淡的聲音回道,「這是您的貓,請拘好了」
永謙王夫人瞧了瞧,和身邊的外家王妃道:「我養孩子那會兒啊,這院子裡別說貓,就是伺候的人,也一定要選足六遍,身家摸得倍兒透,這樣我都不敢十分放心這做人娘的心思啊,怎麼緊張仔細都不覺得過分的」她像嘮家常一樣笑打趣,「現在的人吶,自己有主意,可聽不進我們老太婆的話嘍」
「可不是,我那媳婦就這樣,表面上,恭恭順順的,待人也客氣,什麼都很看得開不介意的樣子」外家王妃應道,媳婦都說婆婆壞話,又有哪個婆婆對媳婦不是一肚子牢騷,「私底下就編話,我怎麼怎麼不會管下人,讓她寶貝兒子摔跟頭磕破皮什麼的,以後會變傻變呆沒靈氣
她丈夫還是我一手帶大的呢,她怎麼就選上我養大的兒子?
這人吶,表面說一套,背面又做一套,真是說起來啊,都嫌嗝應」
「你們這還算好的了,知道我那媳婦不?」又一個外蕃王妃插嘴道,「她呀,佔著娘家有幾個錢,就拾掇著我兒子要單過,要分家,要自己出去闖,不做二世祖哎喲,他們年輕人吃過幾粒鹽,根本就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要不是人家賣他老子幾分薄面,他們養都養不活自己,哪裡還談得上不靠家裡一個月下來,我孫子都瘦得成皮包骨,心痛得我呀,真想槌她幾棒子這到底是在害誰呢」
蕃王的老王妃們相互吐心中的苦,這自揭短,也有好的,能換來別人府裡多的短,八卦交流起來異常順暢那些藏著掖著不說點什麼的,這時候人家不會說她家裡好,只會在腹誹那一家的壞話,什麼也不說的人會發現聚會散後,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討人嫌
老太太們自說自話,聽在徐雅言耳裡,只覺得句句都在說她
她看向鴛鴦手裡的貓,一咬玫瑰色的唇瓣道:「把貓扔了」
「誒,貓認得路的半夜跑回來,就停在孩子的籃頭,嗨喲,那了不得十個孩子,十個魂都給這夜貓吸走了」一個老太太用她老一輩人的經驗,指點不懂事的母親,要為孩子,就要殺了這貓,剝了它的皮,扔在大馬路中間千人踩萬人踏,如此,貓的冤魂不會纏主人家
徐雅言粉色的臉刷地雪白,海陵王王妃也不得不出腔了,道:「為了元兒,就這麼辦」她拍著外甥女的手背,溫言笑道,「雅兒,回頭啊,讓昶兒再給你挑只好看的」
「舅媽,雅兒省得的」徐雅言吩咐自己的丫環把貓接過來,比照郭老王妃的意思辦
徐雅言帶著這些人離去,鴛鴦回院子覆命卻見躺椅空了,問其他三人冬蟲夏草收拾文信,低頭不語珠玉手指指比來比去:主子剛聽外面那些老太太說話,臉色不太好,一個人進屋了
顧家琪在屋子裡看那些挑的童裝,摸來摸去,想像這些衣服穿著兒子身上的效果,越想心情越急,都忍不住想要飛奔去看看孩子
傍晚,司馬昶回府吃晚飯
等他吃得七成飽,顧家琪兩手放在桌上,半趴著探問道:「我們搬去島上住?」
「現在走不開」司馬昶很理性地很成熟地很沉穩地回道
「你不是說樣樣都依我,這麼簡單一件事,你都推三阻四,」顧家琪一撐桌子,站起來,要求一個確切地答覆
司馬昶夾了兩筷子魚,吞下嘴裡的米飯,看著她,道:「夏侯雍好像逮著了然赤,你確定現在要去島上住?」
顧家琪心裡衝突頻起,如果夏侯雍要秘密返京,那她佈局十年的網就可以收了,越到決戰前夕,變數越多,這時候不能離人,必須步步跟進,不能前功盡棄
「有空了,我就帶你回島上,」司馬昶摟著她的肩,低語道,「給你蓋個大王城,就跟那蘇丹的王宮一樣全用象牙黃金鋪,你喜歡什麼樣咱們就蓋什麼樣的」
「得得得,少說好聽的,說說,怎麼回事,他怎麼能這麼快逮住人?」
司馬昶噫了一聲,並抬雙眉,道:「忘了?不是你到我那兒挑了把刀,送人那傢伙魔功大成,大顯身手,就把人逮著唔,得想個法子,留洛江笙一條命」
顧家琪思索後,道:「這事我有數,讓石先生不要擔心」
「那就交給你了哦」司馬昶在她臉上親了下,「我去確定夏侯雍什麼時候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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