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冬蟲夏草回話,吳家姑娘請安來了
顧家琪驚地啊哈一聲,梳洗打扮好,吳雨婷臉色慘慘白的,滿眼驚懼,給世子妃敬茶的時候,兩手抖得直打顫
「不用行這般大禮,」顧家琪讓丫環扶她起來,例行公事般地問話,「昨夜侍候世子爺了?」
吳雨婷牙齒一抖,哇地哭出來,又驚恐地直咬唇,想止哭又止不住
顧家琪皺眉頭,道:「侍候過了,就去宮裡回一聲,別讓太后娘娘掛心」
吳雨婷猛地趴到地上,重重磕頭,嘴裡又嗚嗚地害怕,說不出聲顧家琪厭煩,道:「把她的人叫進來,送她進宮,回話」
旁邊丫頭低語:「就一個人來的」
「她的陪嫁呢?」顧家琪心中有不祥的感覺
身邊人不答,顧家琪猛地一拍桌,茶碗匡匡當當震響她命道:「去把世子爺請回來」
不多會,司馬昶邁步走進院子,道:「你起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顧家琪指著縮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吳家姑娘,道:「她的人呢?」
「跟你告狀來了,膽子倒不小」司馬昶陰陰地說
那吳雨婷嚇得屎尿失禁,整人都暈去了顧家琪頭痛,叫人把吳家的弄乾淨了,先放屋裡看情況再說
「我昨兒怎麼跟你說的,你沒事折騰她幹嘛?」顧家琪不得不訓,他這樣幹,是在煽太后耳光子,表示不服太后管教那李太后還不可著勁地針對他們兩個,這不白白便宜景帝,正中他下懷
司馬昶捲著她的髮辮,嗅香氣,道:「我還剪了九段舌根,你是不是還要罵我?」
「你」顧家琪一口氣堵在胸口,疼得她胸骨直髮疼司馬昶忙給她揉順氣,卻是死不認錯的顧家琪火了,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做皇帝,啊?」
「不是很想」司馬昶回道要讓她像昨日那樣忍氣吞聲受盡折磨才換來的東西,他沒興趣要;要就用他自己的法子
顧家琪手撫額頭,表示教育無能
「行,你去折騰,隨便你」顧家琪氣憤地喝道,司馬昶攔住她,道:「就一個知道你要發火其實我真想全剪了」
顧家琪拉著他的手,看著他那絞人舌頭就跟他要去修花園一樣平淡的表情,忍不住又想歎氣,道:「年過了,咱們回南邊去」
「好,我聽你的」
「還有,把吳家姑娘的陪嫁也還了」
司馬昶嘴動了動,又很溫馴地點頭顧家琪給他整整了衣領袖襟,道:「我瞧著那年石先生把你教得挺好的,怎麼現在就亂發脾氣?」
「石先生說你喜歡那樣的人,」司馬昶眼珠子轉了轉,「可是,你沒喜歡關靖南」
顧家琪笑拍他一記:「故意跟我鬧呢,嗯?」
司馬昶在她唇角親了親,自得地笑,道:「就跟你鬧,你拿我沒法子,就不會想別人」
「不知道哪來的歪理,」顧家琪再仔細看看他週身,沒有不妥,說道,「記著,別跟李太后硬碰硬,真不想應話,就叫吳家姑娘說」
司馬昶道他記下了,又囑咐她休息那邊人已把吳雨婷收拾好,按放在轎子裡,司馬昶自乘一騎,兩人進宮回話不提
兩人回來時,人群裡多了十個宮女太監,個個武藝不俗,顯是來監督海酈二人有無在孝期行不軌貪歡娛顧家琪指揮人,把司馬昶的寢具都放到西院,與吳雨婷的相鄰
吳家姑娘看到司馬昶就嚇得跟見鬼似的,哪裡敢去糾纏他,宮女太監虎視眈眈,定要吳家姑娘懷上孩子才肯罷休吳雨婷心裡苦真是沒法說
司馬昶實在煩這些人,叫暗衛替扮他,辦了吳家姑娘,他自己扮成個丫頭窩在顧家琪的小樓裡,顛龍倒風自在快活他易容術縮骨功都高明,扮什麼像什麼這年頭只防男人,不防女人,平日裡也沒人起疑
顧家琪卻有點擔心,這孝期不小心弄出個孩子,那就難以交待了
司馬昶戲言,保管她不生孩子;問他理由,起先不說,後來才道,他學的後宮房中秘術,能決定她懷孕與否顧家琪絕倒,古人比較強
時間來到正月裡,所有蕃王世子及命婦家眷都要進宮,道聲年節好的
李太后心情好得很,很痛快地跟大家說件喜事,海世子的二妻吳家姑娘有喜了熱鬧的大殿裡,頓時笑語聲嘎然而止,緊接著一個御瓷碗掉落在地,清脆聲炸得所有人神經大跳
「哪個不知規矩的東西?」楊林浦怒問道
徐雅言魏顫顫地站起來,失魂落魄地不知所以
太子妃池文秋打個小圓場,道:「老話說,碎碎平安太后萬福,海世子家的是在給太后娘娘賀平安呢」
一些女眷紛紛起言說吉祥話,揭過這場子去李太后麼,看在吳家姑娘得孕,而顧家的、徐家的都沒消息,就大人大量地免了這驚擾之罪
池文秋把徐雅言叫到身邊,把人安插在酈山公主身邊,讓海世子家這兩房女人套套近乎池文秋意思是讓顧家琪盡快安排徐雅言服侍海世子,不能讓吳家的搶先了
「阿南吶,表姐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池文秋說起知心話,「可吳家有太后做靠山,若生個兒子,你這位置就不穩當了這徐家姑娘進去了,能幫你治著吳家姑娘,她們兩個鬥得厲害,你這位置越牢你年紀小,不懂這些個,聽表姐的話,表姐是不會害你的」
顧家琪清清澀澀地應了,徐雅言只看她一眼,眼神空洞洞的又移向他處,找司馬昶的身影
這頭剛靜下,那邊又開始鬧,秦廣陵拍酒盞喝道;「真是沒用」
李香凝勸攔她,秦廣陵卻越發起勁,道:「顧念慈,你看你窩不窩囊,嫁那麼個陰陽怪氣的,還不如嫁程昭,好歹他只娶你一個,哪裡要你像今天這樣受辱我說,你那點小聰明都去哪兒了,哄著那麼多男人團團轉,怎麼就治不了個女人,還讓她懷孕了要不要本小姐教教你,怎麼管教後院子」
「她喝醉了,喝醉了」李香凝抱住她,硬把她按坐下,「青青,你醒醒」
秦廣陵推開她,道:「我沒醉」她衝著顧家琪又譏諷道,「怎麼不說話,還是被我說中了,你也就用那張臉騙男人,其實骨子裡根本就聳」她哼笑,「就你這樣,難怪我爹不要你」
宮人領著卞衡安過來,他匆匆摀住秦廣陵的嘴,致歉:「內子醉酒,胡言亂言,請太后娘娘恕罪」
「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李太后冷冷淡淡地吩咐
秦廣陵在卞衡安懷裡奮力掙扎,李香凝在旁邊急勸:「小叔,你讓著她點兒,她肚子裡可是有你的骨肉了」
「你跟他說什麼,他巴不得沒這塊肉」秦廣陵終於脫離了男人的阻止,手指著顧家琪方向道,「你想娶她,去娶啊,你看看她現在多可憐,成親不到三個月就遭這麼大的罪,哈哈,我們這麼多人欺負她,你怎麼不去保護她啊?去啊,你去啊,你現在就休了我去娶她好了」
司馬昶一個酒杯扔過去,力道恰到好處,沒傷著人又讓她感到迷糊
秦廣陵暈暈乎乎地栽倒,卞衡安抱住她,秦廣陵抓著司馬昶的袍子,叫道:「阿璧,阿璧——」
司馬昶扯過袍子,走到顧家琪身邊,低問要不要提前走
「飛卿,不要走——」
卞衡安神色微淡,抱著人快步離席,李香凝提著裙子,連連跟左右人賠罪:「她喝醉了,醉了」跟在秦卞兩人後面出宮
海酈兩人說悄悄話當口,徐雅言用做夢似地口氣喚道:「世子爺」
司馬昶大皺眉頭,顧家琪指指太子妃,又指指吳家姑娘,低語數句,其實是說她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恭,過會兒她就直接出宮了
「路上小心著」司馬昶讓她帶足人手,顧家琪微笑,放心,她不會忘的
顧家琪到景福宮的恭房,冬蟲夏草等人候在外面這裡顧家琪其實是熟的,早前她住在宮裡頭,這裡總是要用的她解開裡褲坐下,冷不防坐板陷落,悄無聲息地她掉進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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