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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枯四回夢難成,恨難平老薑最辣二 文 / 月攬香

    這事兒定後,顧家琪隔日又趕大早去擂鼓鳴冤

    她遞狀控訴京中流言傷害她的名譽通俗點叫姑娘閨譽,她要向有關人員索要精神賠償被告是顧家琪的人隨手從酒樓茶館拎來的,是不是朝庭的密探不重要,都是殺雞給猴看,有代表有典型就行

    雖然魏時沒有閨譽受損賠償一說,但顧家琪受御封酈山公主,屬王侯公勳層面

    市井流言對她的傷害,可歸於大不敬之罪

    如果不是拿到公堂上來講,顧家琪指使家僕把這些散播流言罵她的人當街打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對於這種民事糾紛,卞衡安採用的辦法是調解雙方矛盾

    顧家琪要求這些人每人出一文錢,並背著「我錯了」的紙條,站在各大酒樓、茶館、飯莊、驛站要道前,示眾三個月

    這點事,大理寺丞就能決斷,抄報上級備案就好

    案子斷完,聽審百姓回去後熱議「閨譽賠償說」,真是鮮一時間,大街小巷的三姑六婆都被威脅,再說三道四就到官府告你侵害名譽罪要你賠錢

    之後,顧家琪又去擂鼓這回告秦家堡散播不實流言,侵害她的名譽

    秦家和她的那些事兒,一言半語哪裡說得清楚顧家琪只讓人送口信給卞府大公子即卞家家主卞留安,若不想她和秦廣陵對簿公堂,丟盡秦卞二家臉面,儘管無視這次狀告

    她是不追究婚事變卦,但擋不住世人好八卦的熱鬧性子

    她的威脅還是有點力度的,秦家意思性地派了個大管事,老熟人曹富春,作為秦家代表做被告

    雙方出示人證時,顧家琪好手段,短短時間內,她竟把秦家堡的七夫人秘密請到京城,為她作證

    七夫人她已知顧家琪是秦家最大的債權人,只有老夫人那樣的人物才不怕得罪顧家琪七夫人卻是怕的

    得罪秦家堡的人,她和兒子不過受幾個白眼被譏罵幾句

    得罪顧家琪,她和兒子斷然沒有活路

    七夫人很識實務,她實話實說當年秦家堡救顧家琪,又不是施恩要圖她報;何況,當時換得天山寶物救她腹中胎兒,秦家堡當年唯一的男嗣

    什麼忘恩負義的,算不上再說之後顧家琪又救她兒子一次,只是沒必要在公堂上提罷了

    雖然恩情之類的東西很難算得清,但字面上一碼歸一碼

    被告曹富春那邊拿不出人證或物證,說什麼顧家琪合夥她的拼頭謀奪秦家產業,這種事沒證據就是實實在在地誣蔑,捕風捉影潑髒水

    顧家琪和秦東萊簽契約,用的是化名除非秦家查清楚她有多少個替代身份,否則,這種案子秦家穩打穩輸

    卞衡安定案,要秦家堡人向酈山公主出示書面道歉,發在驛站邸報上,並賠付身心損失費一兩紋銀

    翌日,顧家琪的馬車到大理寺前的時候,後面浩浩蕩蕩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大家覺得這位酈山公主告狀,真是太有意思了,聽不懂罪名不大緊,人家會解釋得明明白白,讓人覺得還真像那麼回子事

    刑部官員也來旁聽,因為酈山公主碰上的事,給他們量刑定案擬定律法條文提供了想法

    顧家琪下馬車的時候,眼前一黑,鴛鴦珠玉擔憂地扶住她自打那天聞說顧家齊出事起,顧家琪臉色就一直這樣蒼白隨從一直勸她注意休息,但顧家琪怕晚了來不及救人

    儘管顧家齊的生死,只在魏景帝的一念之間她救與不救都無法改變結果

    就當耍猴戲給皇帝看,她也會做下去

    顧家琪定了定神走到擊鼓處衙役說,大人們都在了,不用擊鼓顧家琪入內,視而不見滿堂三法司官員,像前三次案子一樣遞狀紙

    這回,她告關靖南侯、夏侯雍等人,對她性、騷、擾

    什麼叫性、騷、擾,這個尺度怎麼定義,魏律是沒有明文規定的,就算要量刑,還得請刑部內閣官員商議定論呢還有這人都死了,告他們有毛意思,直接告倒夏侯雍,把他從宣同總督的位置上扯下來

    大家都以為這是顧家琪的最終目的,不然,她一個姑娘家打毛的官司,不嫌丟人現眼麼

    主要被告一個死,另一個緊急軍務在身去前線了,堂上被告又是一個被顧家琪隨手抓來的男人,這個倒霉男人是大理寺外的衙門小吏,不過在小美人經過時,偷瞄幾眼,就被拎來當典型

    顧家琪沒管議論聲,照說關靖南侯、夏侯雍等人視、奸她,用言語佔她便宜,叭啦叭啦,總之所有臭男人連和她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都是在玷、污她的清白

    瞧這話說,公堂外笑聲一陣蓋一陣

    顧家琪聽大家嘲笑,她很受傷地瞟人群一眼美人憂傷那什麼級別的風情就不說了,顧家琪抽泣著說她內心的害怕與惶恐,夜夜噩夢,如何地寢食難安

    所有男人都恨不能抱住這柔弱無助的小美人兒,安慰她,保護她,打死那些惹美人落淚的魯男人

    就連站在對面充當被告的城門關小吏,原來忿忿不平,現在都在抽自己掌巴子,該你的唐突美人害美人傷心

    顧家琪問主審官,這算不算傷害她?

    當然算,旁觀的聽眾叫著快定罪卞衡安和其他幾個刑部官員商議,最終把這事定性為重度損害公主閨譽罪怎麼量刑,大家沒個思路,男人嘛,喝花酒時常對歌女毛手毛腳,一點都不覺得多看幾眼美人算罪

    當然,當然,若用目光騷擾尊貴美麗的酈山公主,另當別論

    卞衡安認為這事也該放在民事範疇調解,問公主要被告如何賠償損失

    顧家琪反詰,這種對於身心巨大創傷僅僅是錢帛賠償就可以挽回的嗎?

    有官員馬上補充,這怎麼罰他們也由公主定

    「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聽聞弱女子被惡徒如此欺凌,都會挺身而出,仗義相助」男人們紛紛挺起胸脯,好像他們就是酈山公主口中所信賴的大丈夫們

    顧家琪一甩繡帕,臉慢慢變得堅定,接著道:「何況是我的家人我兄長聽說我被人污、辱,憤怒之中,失死關靖南侯,也在情理之中」

    刑部官員笑不出了,這怎麼能整在一起

    「法理不外乎人情請諸位大人依據實際情況酌情量刑我兄長絕非故意殺人」顧家琪鄭重地跪下去,這一彎腰就沒站起來,她暈了

    眼前黑得太快,她都沒知覺

    顧家琪在公堂後廳醒來,鴛鴦珠玉候在旁邊,一見她醒,忙上前放枕頭,半扶著她靠在床頭邊

    顧家琪很疲憊,身體有些沉重,她問道:「我中的什麼藥?」

    鴛鴦珠玉猶豫地說道:「大夫說,主子有喜脈」

    顧家琪怔住,隔了會兒,才緩緩看向平坦的肚子,又慢慢看向兩人,確定她們不是開玩笑後,她深呼吸,問道:「都有誰知道?」

    鴛鴦珠玉沉默了一會兒,低語道因為事發突然,是大理寺丞卞衡安先抱起她,探脈後讓人找大夫,剛好聽審人群裡有個郎中現在,京裡該知道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一個大家閨秀,被當眾證實珠胎暗結,這還有什麼名譽可言

    她告御狀維護名譽簡直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

    酈山侯府顧家的列祖列宗若知曉後人如此不肖不自重不自愛,也會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找人算賬再死一遍的

    卻說顧家琪為救兄長,從維護名譽入手為顧家琪開脫,緊要關頭,她因孕事暈倒公堂

    流言喧囂直上雲霄,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

    從聲討顧家兄妹行事如何放蕩不羈,再到論戰酈山侯府顧氏如何囂張跋扈目無法紀違背綱常等等,魏國大大小小每個角落都在熱烈地探討謾罵不恥顧家人,包括最遠的安南交趾

    顧家琪身體虛,她醒來後已經晚了,形勢已不受她控制,哪怕她有金山銀山,哪怕她權勢滔天

    她思索一會兒後道:「叫大夫,打掉它」

    與其被人暗算推倒什麼的,還不如自己先表態處理了

    鴛鴦珠玉為難之至,不知該如何勸外面程夫人走進屋內,她道:「阿南,你也算是伯母從小看著長大的聽伯母一句勸,打孩子對女人不好伯母是過來人,不會害你」

    程夫人又解釋大夫的話,顧家琪嚴重貧血,暗傷多處,胎兒發育不良,強行墮、胎,反而傷身,不如順其自然,不健康的胎兒身體會自然淘汰

    「都快四個月了,一點都看不出來」程夫人從丫環那兒端來補品,輕舀了勺餵她喝下,「阿南太瘦了,來,多吃點補補」

    顧家琪謝過程夫人好意,勉強喝了小半碗血燕粥,借體虛需多休息避開程母,她轉頭叫人安排馬車,鴛鴦珠玉應聲去辦事,一個胖胖的身影從窗外翻進屋內

    「阿南」程昭低聲叫道

    顧家琪睜眼,一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程昭面紅,站在床帷邊,嘴動了動,緩緩垂下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麼,半天不說話顧家琪笑道:「吶,姑娘的閨房可不能呆久哦」

    「我娶你」程昭脫口而出,抬起頭,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她,堅定地說道,「阿南,我娶你」

    顧家琪有些許尷尬,知他心意是一回事,說出來那就另論程昭漲紅臉,既有氣憤又羞喜,他:「那個男人不要你,我娶你阿南,我做夢都想娶你」

    「這個,你母親不會同意的」顧家琪胡亂答道,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窘迫過

    「我會說服我娘的」程昭見她還是一臉難色,咬咬唇,低喃問道,「阿南,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胖?」

    「不是,不是,」顧家琪急忙說道,到底該怎麼拒絕,才不會傷害一顆純純的少年心,這簡直是比鬥倒魏景帝困難的命題

    程昭聞之大喜,道:「阿南,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娶你的不讓他們笑話你我也會待你很好很好」

    顧家琪看著他,眼睛裡溫潤得能滴出水來,真心道:「謝謝不過——」

    外面傳來聲響,程昭衝她做個保證的燦爛笑臉,以與他肥胖的身形不相宜的敏捷度翻出窗外鴛鴦珠玉飛身進屋,叫道:「主子?」

    顧家琪吁一口氣,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她可以確信程夫人絕對不會答應正常人家都不會要她做媳婦兒的

    因此,她不需要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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