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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十回凌波不過橫塘路小鬼兇猛上 文 / 月攬香

    卻說宴席散去,秦東萊安置好客人匆匆走向臨東園,他心頭老大不痛快,得找人說一說

    室內未點燭火,小姑娘斜倚花香闌干,任由冷月清輝照額,瞧著西北邊兒的畫簷掉眼淚,清清柔柔的樣子,好不惹人心憐饒是秦東萊知她根底見慣風月,也不禁暗讚一聲妙

    待年歲再長,只怕這小妖連神仙也迷得

    秦東萊放重步子,輕咳一聲

    小狐狸動作倒快,藏起手中的絲帛,掩去傷情,才轉過身,鎮定若斯,微微淡淡地福身行禮,又叫三月去砌茶

    秦東萊不動聲色,正欲出言,卻見顧家琪跪坐坑邊,雙手執雞毛撣子,旁邊還有些竹片、籐條之類的家法一副任打任罰的乖馴模樣

    瞧她這般做派,秦東萊氣笑不能,道:「你還知道錯?」

    顧家琪見他笑,知這事兒便說過去了她嬉笑道:「我是不該推波助瀾,可你家七夫人自己送上門來,如此良機,實在心癢難耐,」挪過去,按下秦東萊,給他捶肩遞茶討好,「還望秦爺見諒則個誒」

    「我和你很熟麼?」秦東萊板臉,斥喝道

    顧家琪皮厚不予理會,換右肩繼續捶敲,道:「我也不知怎地,見著你就自然而然這般了」她搖頭晃腦苦思一番道,「誒,大爺,您就樂著,從前,只有我爹爹才能得本小姐親手服侍哩」

    秦東萊彈開她的手,道:「我可不是你老子」

    顧家琪改爬到他背上,勾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調戲,道:「是,如今該稱夫君大人」

    秦東萊側臉,點了下她的額頭,笑罵道:「真個猢猻也不怕給人收了」

    「嘻嘻,有您在,我就是孫猴兒轉世不也得乖乖聽您的」顧家琪伸出手掌,白嫩嫩的手心直晃眼,「秦爺,奴家為您擺平煩心事,獎勵哦?」

    秦東萊笑打了記她的掌心,顧家琪皺眉大叫好痛,她要加倍獎勵

    「還獎勵?袁都督皇帝宦官袁振,東廠頭子剛問我,哪裡找來的寶貝」秦東萊拿起茶,卻是涼了顧家琪下坑到外頭拎回熱水,給他沏上,還柔柔地吹了吹,如懂情識趣的小情兒般送到他嘴邊

    秦東萊似笑非笑,也不接,等她回話顧家琪噘嘴道:「我就是要那些害我爹爹的人,寢食難安」她挑挑眉,「秦爺,莫非是後悔了?」

    「袁振那兒,我自有法子」秦東萊接過茶碗以蓋拂過浮葉,神情語態輕輕淡淡,「就不知你如何應對其他熟人」

    本來,顧家琪安安靜靜地住在內堡,也沒大礙,然,滿月宴一鬧,大概全天下都知道秦堡主得了個厲害小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有人將這孤女小妾與那通緝榜上的朝庭要犯聯繫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尋常人都拚命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就顧家這個不要命的,趕著搶著衝到前頭昭告天下

    「我這是給爺您長臉兒啊」顧家琪反覺得榮耀,洋洋得意狀秦東萊瞧她這小樣兒也是笑,顧家琪搶過茶碗,嘟著嘴扳著人家的胳膊又搖又晃,嗲嗲地磨人,「爺,大爺,秦老爺,您就發個話兒,我冒了這般大的風險,這獎啥時候給著呢」

    秦東萊失笑,不依她,竟連口水都沒得喝,這做派真正蹬鼻子上臉的最佳寫照

    「莫怪遠山提起女兒,就說淘氣」

    「他已經死了」

    「那就不要胡鬧,辜負你爹一片心血」秦東萊板臉說教,顧家琪針鋒相對道:「原來你這樣古板真是沒勁,難怪秦廣陵要離家出走了」

    「這性子,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秦東萊微微搖頭,喚聲貼身護衛的名

    秦嶂夾著保密袋,走進來

    他攤開一本名鑒記錄冊,比了個手勢,道:「顧小姐,請出示您的私章,證明您的股東身份」

    顧家琪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保命的玩意扔在哪裡她給了個歉意的笑容,起身掏冬裝舊衣,翻出幾個半舊不的荷包,東翻西找,終於拿出來

    秦嶂嘴角禁不住地抽,暗示意味甚重地提醒道:「顧小姐,您不是不知道它的價值」

    「沒辦法,戴著它,有礙身體發育」顧家琪很坦白,雛鷹展翅的印章,雕得是很好看,但是,睡覺的時候太硌人

    秦嶂嘴抽得厲害,顧家琪看他一眼秦嶂很快就收好面部表情,鄭重地接過鷹印,照圖比查,對印痕,辯真假,確定後,秦嶂奉還印章,遞上四海皇莊股東傳承責任義務正副本,讓她簽字蓋手印再加蓋騎縫印鑒

    所有需要簽字的文件確認後,秦嶂取出兩個藥盅,內有藥蟲蠕動再割小姑娘指尖放血,餵藥蟲,佐以輔草,配成藥丸

    他發出幾聲短促的暗哨,堡內護衛帶入兩個年輕少女,冷冰冰沒有丁點情感流露,當面吞下藥丸

    「這位就是你們的主人」秦嶂給雙方介紹,示意顧家琪給自己的衛定名

    「春花,秋月」

    兩個衛確認自己身份,即站在主人背後,執行從小灌輸在她們腦海裡的命令:守衛控股所有者的生命安全她們服過藥,因主僕之間血氣相連,永遠不必擔心守印護衛反水

    秦嶂收好桌面上雜亂的東西,微語道:「堡主,可以了」

    秦東萊放下茶碗,起身,邊扣外襟衣扭,邊示意他們留在這兒幫助股東上位,他先行一步秦嶂拍拍手,另有鐵騎送進入金庫護甲,春花、秋月負責幫主人打扮,秦嶂緊跟堡主離開

    半身鏡裡顯出少女身上所穿的黃金鎧甲,全套仿夏商時期上古風格,厚重又靈便,面具繪有奇怪的巫者卜卦圖案,鑲嵌紅寶石,燭光映照,光影詭異而玄秘,充滿神奇的意味

    排骨小孩無聲無息地進內,已經到他平日睡覺的時間顧家琪邊欣賞身上的防彈金甲,邊問道:「晚點有聚會,一起去玩兒?」

    「好」

    春花、秋月兩人同時停下扣搭金甲衣的動作,一板一眼,道:「顧小姐,沒有憑證者,不可參加」

    「得了,哄孩子呢」顧家琪輕鬆地否決「他的身份絕對夠的別欺人小不懂事」

    春花秋月互視一眼,道:「請主人允許,屬下請示秦護衛」

    顧家琪揮揮手,春花離去,秋月繼續幫她整裝鎧甲春花回來時,秦嶂親隨,手提金箱,內裝同樣一套的防彈甲

    待兩孩子同時打扮妥當,春花、秋月引二人,過暗道,來到秦家堡的一處隱密石殿

    守門人再次比對印章真偽後,放四人入殿廳內裝飾簡潔,鐵環圓桌,桌兩側擺設鐵椅,約有三十來個位置,如今稀稀拉拉地坐了十二個黃金甲人

    其他張椅,都是空的

    也就是說,四海皇莊的控股股東家族,到今天僅剩十三家

    固然如此,這裡卻不冷清,因為每位股東身後都有秦家堡培養的兩名死士,負責處理緊急情況護送各自主人第一時間離開此地

    秦嶂請顧家後人出示代表其身份的憑據,春花、秋月捧起金印,高舉向各位股東展示,然後,走到百鳥朝鳳回音壁前,按位放入金印,機括打開,露出裡面的金庫鑰匙,取出後,兩人再走到一個八卦陣圖前,按卦位走步,打開金庫

    金光頓射,春花秋月比手勢,請各家股東查看顧家所封金條

    眾人最終認可了參會者的身份,春花秋月原物奉還秦東萊看看在座各位,道:「那麼,開始」

    其他人都同意兩小孩只有一份股權憑證,坐進這裡,其他聚會者卻沒有疑義,想來是秦東萊先行做過解釋的

    秦嶂領著兩個黑衣助手,分發的銀票票據樣本,眾人接過票本,安安靜靜地審看

    回到正前方,秦嶂掀開鐵桌後帷幕,夜明珠照耀下,石壁上有天干地支二十四字及四十個繁體數字,共計六十四位,此為真假銀票防偽密碼排列組合的基準

    這些字符凸顯在石壁上,秦嶂按歷年規律定防偽碼,十三位股東每定一個符號,他就按下對應字符,排出十三組防偽碼,分為各家所控區域所用

    眾人簽定保密協議款,的銀票就可以按編碼對外發行了

    接著,進入下一個重要環節,年收益重分配

    秦嶂拉開繩環,一份五丈方寬的布面地圖刷地墜落鋪展,這是四海皇莊的銀號分佈範圍圖,疆域比大魏國土遼闊,包括海上絲綢之路上的中轉島嶼,天竺、波斯、大食等地的異國銀號,真正算得上是跨國銀行

    「薊西地六號銀莊虧損三萬一千兩」秦嶂開始讀上年度銀號盈虧報告,助手邊在地圖上插紅旗做標記

    年度盈損報告之後,就是眾股東投票,決定連續三年負利的銀號是砍是留的重要環節

    「西疆三號銀莊,連續七年虧損,達到關閉銀號整頓的年限請諸位當家裁奪」

    秦嶂示意眾人選擇不記名投票,顧家琪舉手,秦嶂示意她說話,顧家琪笑道:「小女子初來乍到,不懂此間事,現將本家權益全權委託秦爺代為打理」

    「這不符合規矩」某一位黃金甲老當家,嗡嗡地說道,眾人都贊同

    顧家琪還是笑,道:「小女子已入秦家門,天下皆知妻以夫為綱,是為婦道秦爺替小女子做決斷,自然是合規矩的」

    能坐到這裡的都是一方大鱷,要說他們不想把在座的對家吞掉,那是笑話在這裡,誰要是說錯話,給人看透性情做事方略,那就等著被其他人連皮帶骨瓜分吃乾淨

    顧家琪正是料及此,乾脆把自己打包送給秦家

    她是寧可大張旗鼓地招惹秦家堡的女人,也絕不會在這裡出頭

    眾人靜默,還能說啥,小丫頭片子槓槓精的,都不給人機會把她一口吃掉

    秦東萊深深地看了顧家小姑娘一眼,示意秦嶂拿過她前頭的文具,股東大會繼續

    之後,顧家琪就純粹當看戲了,看那十二家股東如何瓜分地盤,如何分配護本銀根股權,如何為自家謀奪權益

    當然她看得多的是坐在最中間的秦家堡主人,看他為保全分屬酈山侯府權益寸步不讓,看他重分地盤時的冷酷利落,看他對待銀票造假者防偽碼洩密者賬房者的淡漠無情,顧家琪越看越著迷

    一個縱貫南北的黑道總把頭瓢子,這個保護傘選得真是太有眼光了

    顧家琪暗讚自己,並堅定要把人釣到手的決心

    +++

    小南當著排骨君的面,肖想別的男銀

    她把人忘得乾乾淨淨

    排骨君會怎麼抗議?

    來,灑票票

    讓俺寫得激、情四射

    哦,應該算是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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