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軒!」文衣、劍飛包括人群中的通綜同時一聲尖叫,在別人還在驚異天華山被劈開的時候,文衣、通綜和劍飛關心的,還是正軒的安危。
地泉的旁邊,正軒死死的爬在那裡,一動不動,而就在他的上空,烏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散去。
「渡劫失敗了?」無尊真人有些失望,但隨即釋然,正軒今年不過二十多歲,比之那些千年修行的人來說,已經是幸運的不知多少倍,何須讓他現在就渡劫成功呢?
月琪等人也是微微歎氣,可惜了。
「正軒!」劍飛一把扶起他,通綜急道:「大哥,正軒怎麼樣?」
劍飛瞅了瞅通綜和文衣,抓過正軒的脈絡,略微探了一番,劍飛的臉上恢復了平靜:「沒事,沒傷及到內臟,失血、虛脫暈死過去的。」
通綜深深呼出一口氣:「這一下,二哥要想完全康復,沒個一年半載是不行了。」劍飛點頭:「沒事就好。」
「赤炎獸,該你做個選擇了!」無尊真人的聲音迴響在深淵之中。
還被困在『聚靈棺』內的赤炎獸低聲吼了一聲,她親眼看到了魔神的死,而且現在天華山中,無尊真人、月琪、音惠、海空子等聯手的話,恐怕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你放我走,我保證再也不進犯你們天華山!」赤炎獸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掌門師叔?」月琪等人等待著無尊真人的回答。無尊真人淡淡一笑:「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是不是?」
赤炎獸連連點頭,看來無尊真人是要放自己走了。
「空間碎裂!」無尊真人趁赤炎獸毫無防備,對準了赤炎獸的身軀,施展出這種殘酷的仙術。
「吼……!!!」赤炎獸嘶聲大吼,就在他的身軀四周,空間變得扭曲,一瞬間赤炎獸竟從當中被斬斷,中間的身軀憑空消失,幾個肢體和一個頭顱掉落在地,燃燒的火焰也慢慢熄滅,只留下兩隻充滿憤怒的眼睛。
所有人愕然看著無尊真人。真人緩緩收回『聚靈棺』,長歎一聲:「可我天華山幾百名弟子的性命,就這麼白白犧牲了麼?」
地泉的水不斷的溢出,沖刷著殿外的血水,順著被玄雷劈開的深淵,全部衝了下去。
「把他們掩埋了。」無尊真人看著遍地的屍體和肢體,目光中充滿了惋惜。
側眼望向密林,真人突然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小道士,出來吧。」
不少人驚奇的望去,果然,密林中一個身影慢慢移了出來,渾身還在瑟瑟發抖,顯然被剛才一連串的場面所震驚了。
「虛天?」月琪認出了他。
虛天連連點頭:「見過各位前輩,我,我來是找正軒,正軒他們的……」虛天的嘴唇發白,似乎被嚇的不輕。
無尊真人朝遠處的正軒幾人看了看,點頭:「去吧。」
虛天行了個禮,剛要離開,卻被真人又給叫住:「對了,虛天,聽說你所重建的風尊道觀已經快竣工了,可有此事?」真人關切問道。
「恩……」虛天歎道:「老前輩,本來我是想來請你們去我們的道觀進行開觀大典的,可,可沒想到……」虛天看著滿地的屍體,話硬是給收了回來。
無尊真人慈笑一聲:「孩子,放心吧,只要你說準時日,老夫必定帶著一干人前去參加,並叫上天下正道一同前去!」
「真的麼?」虛天大喜:「那我們可說好了!一言為定!等竣工之後你們一定要來!」
「老夫決不食言。」真人笑了。
「嗯,恩!」虛天連連點頭:「那,那老前輩,我去看看正軒的傷勢去了。」
「去吧……」
公元六百四十三年,也就是唐太宗貞觀之治第十六年,青州以北的風尊山脈,此刻已經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修真之人,而在他們的面前,聳立的是一座嶄新的風尊道觀!
而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天華山一派派來的祝賀隊伍。以無尊真人為首,已經出家為僧的無道真人也趕了過來。其次:
軒轅明、海空子、音惠、方晴、方天、荷雨、通綜、正軒、文衣、喬竹燕以及一批資格老的弟子。而這其中,唯獨沒有看到月琪的身影。
而另外的,劍飛、風靈、空聞攜帶『空明寺』少數僧侶前來祝賀。
「咚!」的一聲炮響,周圍紛紛安靜了下來。片刻後風尊大殿的殿門被緩緩推開,迎面走出來的,是一位身披寬大的道袍,手握浮塵,頭戴幾乎能遮住半邊臉的道冠,卻面色清秀的小道士虛天!
「撲哧!」喬竹燕看到虛天的打扮,率先個笑了出來。緊接著,台下的人一片哄堂大笑。虛天漲紅了臉看著眾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無尊真人淡笑著躍上殿前,朗聲高喝:「眾位,今日是風尊道觀重建之日,也是新觀長上位之日,我無尊就冒失一番,代表虛天道長答謝各位的到來了!」
「好!」「真人客氣了!」周圍一片客套之聲。
台下,臉色已經好轉的正軒在文衣的攙扶下看了半天,呵呵一笑,轉頭道:「文衣,這裡看來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也該走了吧?」
「該走了。」風靈嘻嘻拉著劍飛:「我們走吧。」
這邊還在喧鬧之時,正軒、劍飛、文衣、風靈,已經悄然離開了人群。
「大哥,你看。」遠處的密林中,紅犬指著走遠的正軒等人。笑骷髏遠遠看著他們四人,重重的歎了口氣:「算了,魔教再想復興,恐怕又要等上百年了……」
四道劍光閃過,正軒等人翱翔在青州的上方,默然看著雲層之下生機勃勃的青州城,曾經的鬼鎮,曾經的魔教孤山,都已經成了過往的雲煙。
「呵呵。」正軒突然笑了:「通綜還在這裡留下了一段情啊。」
青州邊境,山中草屋前,黃雨柔仰望天空,突然閃過的四道劍光又瞬間消失了。心中一顫,是通綜麼?苦笑一聲,黃雨柔甩頭走進了房間,她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了,可通綜,卻會讓她記一輩子。
天華山。
後山山谷中,一座孤墳前的木牌之上,刻著宋前的名字。
此時,墳前靜靜的,一人凝望,山風吹過發衫,長長的髮絲隨風隨意的擺動,幾滴水滴落地,下雨了麼?仰望天際,萬里晴空!
「師妹……」
「小師妹……」
「月琪師妹……」
聲聲的呼喚,敲擊著內心的最後一絲觸動。
無聲的淚水,劃過臉頰,顫動的嘴唇是在傾訴麼?淚水滲入嘴唇之內,為何,卻是苦的?
緩緩轉身,那麼的遲疑,那麼的不捨,多少的曾經,自己憤然轉身,露出厭惡的表情,是悔?還是心痛?
墳墓,背影,越拉越遠,直到她轉過彎角,只留下了那孤零零的一座孤墳,獨自在微風中聳立著。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