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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停頓片刻,教主沒有回身,再次抬腳,向前邊越走越遠,直到轉過拐角。
正軒歎了口氣,管他為什麼,只要能讓文衣師姐醒就好!
依牆而立,正軒看著石門,就這麼看著。一拄香的時間,「砰!」石門打開,風靈從裡面走了出來,按動機關,門被關上,抬眼卻正看到正軒。
「正軒?」風靈一笑:「你怎麼還在這?」
看著風靈手上的血跡,正軒清楚那是換繃帶時蹭到的,嘴角一顫,脫口而出:「謝謝。」風靈愣了下,隨即樂道:「謝就不必了。正軒我再問你一次,你好好想想,四年前你有沒有救過一個女孩,是個乞丐。」
「四年前?」正軒微微皺眉,怎麼還問這個問題。
「是啊。」風靈盯著正軒,希望他突然記起。可結果卻讓她失望,正軒或許想都沒想,便回道:「沒有。」
「那,那算了。」風靈的聲音有些沮喪,轉身欲走,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正軒:「你不是要住在這吧?」
正軒點了點頭。風靈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等她的身影也消失在角落的時候,整個長廊真正的安靜了下來,正軒獨自站在那裡,石門裡面,文衣躺在石板上。兩人中間,一牆相隔,卻彼此看不到對方。
長廊裡光亮充足,是從十幾丈外壁頂上的一顆夜明珠裡發出,在這裡呆時間長了,便會日夜不分了。
山外,日頭墜落,黃昏降臨,卻也只是短暫的停留,便會被黑暗所掩蓋。白日一天的喧囂在此刻終於落下了帷幕,鳥獸歸巢,孤山外,森密的樹林中,不時有野獸嘶鳴一聲,似乎對黑夜的寧靜表示不滿,做以抵抗。
伴隨著一聲狼嚎,大群野狼的嚎叫此起彼伏,一聲接過一聲,過後,所有的野獸沒有了聲音,怕了?或許這就是該休息的訊號吧。
嬌月懸空,大小似盆。猛然間一隻胸鷹從月前飛過,在月光的映照下,展翅高飛,雄壯威武。過後,幾縷雲朵遮掩了嬌月的左右。
長廊內,卻依舊如同白晝,只是比前些時辰靜了很多。
正軒正坐在地上調運靈氣,練習心法。反正已在魔教腹地,是生是死都由著別人,還做個什麼防備?不如無所顧及,自己做自己的。
「蹬!」「蹬!」長廊裡這時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很輕,卻在已經異常安靜的長廊裡如同錘敲。
翻身站起,正軒凝神望去,一個身影由遠至近,卻是風靈。
「給你。」風靈走到正軒面前,伸手遞過鋪蓋等粗糙的睡覺所用物品。正軒疑惑的看著她,風靈瞥了瞥嘴,蹲身把東西放在地上,起身道:「累的時候用的著!」
正軒這才回過神,心中有絲暖流,這便是魔教的人麼?和普通人有什麼兩樣?魔教?究竟什麼是魔教?正軒突然有些疑惑。
見正軒還不回話,風靈皺眉,故意大聲道:「喂,我走了!」
身子微顫,正軒看著風靈的背後,苦笑一聲:「謝謝。」
聽到聲音,風靈轉過頭,面帶笑意:「這才像話麼,我走了。」
怔怔的看著她走遠,正軒轉眼又把目光落在了石門之上。緩緩歎了口氣,鋪好鋪蓋,坐了上去。
「鉦!」麒麟劍被抽出,血紅之氣湧出。
「登!」正軒輕彈劍尖。隨後立刻便聽到「翁……」的聲音,連綿不斷。「文衣……」正軒輕喚。
記的剛入山時,第一眼見到文衣師姐的驚世容顏,到後來每日修習仙家道術的日日相見,再到共同誤闖虛天化地。其實自己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師姐的。可,在自己的心中,文衣是天女下凡,自己只是一個乞丐,自己不配。
一幕幕,一一浮現……罷了!正軒使勁搖了搖頭,抬眼望去,四周依舊是長廊石壁。
手中麒麟劍紅氣籠罩,正軒笑了笑,自己還糊塗的時候,那黑毛巨獸就吃了自己攜帶四年的『七蔡殘石』,不想竟幻化成了神獸麒麟,還和自己簽定了『獸靈約』。現在想來,一切還是如同夢幻,若似做夢。
麒麟劍回鞘,正軒依在牆上,腦子裡越想越亂,自己竟要在魔教的駐地呆上幾日,呵呵呵呵,傳出去誰會信?
魔教?正軒呆了下,魔教到底是什麼?只是個名字麼?回想剛才風靈的所作所為,正軒開始迷惑,但隨即便打消了。那青州鬼鎮,不就是魔教所為麼!弄的一鎮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如此喪盡天良,正是魔教的作風!
凝望石門,正軒釋然,正派畢竟和魔教不同。
左思又想,正軒低下頭,看著鋪蓋,突然回想起風靈一直詢問自己的問題。
四年前我救過一個女孩麼?我怎麼不記的?正軒閉上眼睛細細回想。
記的自己不再當乞丐是從進寺廟乞討後做了天華山的弟子,而去寺廟是因為……
對了!
正軒猛然睜開雙眼,自己正是因為被毒打才出的城,昏迷在水池旁!而被毒打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救了一個女孩麼!
沒錯。正軒下意識的向拐角處望,卻什麼也沒看到。那日見那富人欺凌女孩,自己看不過去,便衝上前救了她,那相貌,嗯,是和風靈有幾分想像,不過那日消瘦的很,現在卻是身材均勻。
呵呵苦笑,正軒長出一口氣,即便想起來又有什麼用?不過徒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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