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抽空了姬動所能動用的全部魔力一他甚至聽到了自己雙手掌心之中,日月雙輝手套上那兩枚高達七冠的晶冕破碎的聲音,就連它們的魔力也已經被席捲一空。
當著一劍揮下的時候,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虛弱感瞬間席捲姬動全身,他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如果不是驚人的毅力支撐著,他恐怕就已經倒下去了。
紅色的幽光,烈,焰雙劍合璧後的下劈,背後紅色光彩的同時揮動。造就了一道長達三百米的妖艷紅光湛然而出。
在這一剎那,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所感受到的,都是天地被斬開了一般。空氣中的所有魔力元素在這紅光所過之處,全部汽化。剩餘的,就只有純粹的火屬性。無形容的純粹火屬性。
這是在千米高空,可是,當著一劍斬下,紅光一現既隱之後,千米下的地面上,卻出現了一條長達千米,深百米,寬三十米的巨大鴻溝。而那紅光所過之處,天空更是變成了黑色。一道道黑色電光在空中閃爍。天空,竟然被這一劍斬破了。
寂靜,徹底的寂靜。姬動犬口大口的喘息著,是阿金從後面衝上來,抱住了他的身體,才讓他沒有倒下去。大衍聖火龍的身體明顯變得僵硬了許多,甚至連飛行都已經變得極為困難了。烈,焰雙劍在完成這一擊之後,竟然完全融入了他的身體,他一直追求著的融合神術最高境界,就這麼水到渠成的成了。
姬動哪怕是也提聚一絲魔力,從朱雀手鐲中拿出幾枚晶極給大衍聖火龍吃下都無做到。
可想而知,他此時的消耗達到了怎樣的程。
渺渺沒有死,她身上那旭,女神之杖所化的鎧甲也沒有破碎,只是在那層灰色晶體般的殉麗鎧甲上,多了一層紅濛濛的光彩。
她沒有死,不是因為她的實力和大地女神之梭能夠擋住那一劍,而是因為,那一劍根本就沒有斬向她。
紅濛濛的一劍、是從渺渺身邊十米外劃過的,當著紅色之劍劃過的一瞬間,儘管大地女神之掛所化的鎧甲幫她擋住了全部攻擊,可是,渺渺的身體還是被汗水浸透了。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覺悟,她甚至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那一劍,大地女神之梭決不可能幫她全部抵擋下乘。那是什麼?那紅色的一劍,雙劍合璧發出的一劍,分明是中級超必殺技的存在啊!而且是單體攻擊的中級超必殺技。
中級超必殺技是什麼概念?這是只有至尊強者才能施展出乘的恐怖技能。一個單體中級超必殺技的攻擊力,更是足以與範圍性的高級超必殺技媲美。
渺渺有神器是沒錯,但是,她的魔力才只有七冠,雖然神器能夠幫她將魔力轉化出極致效果,但本身終究不是極致魔力的存在。這就導致了她的魔力還遠遠不足
大地女神之梭無疑是強大的神器,甚至還要凌駕於雷獄神斧之上。但渺渺卻用不出超必殺技,因為她沒有那麼龐大的魔力來支撐。由此可見,姬動的五行陣雖然都不能夠直接攻擊,可它們的作用卻何等之大了。
僅僅憑借一件神器,在沒有足夠魔力支撐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擋住中級超必殺技這樣存在的。如果是範圍型的攻擊,或許渺渺還有機會,可是,這種單體攻擊,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存在,就算神器能保住她一命,也必定身受重創,甚至那大地女神之杖因為沒有足夠的魔力支撐,也會產生破損。
渺渺很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麼姬動這一劍沒有斬向自己,雙方可是生死相向的敵人啊!她當然不會認為,姬動這一劍是斬歪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在這一劍發出之前,姬動所有的氣勢都完全鎖定在了渺渺身上。那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感受,通過犬地女神之梭的感受。雖然她不知道那是於靈魂之火的鎖定,但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姬動的攻擊必定會落在自己身上。
可就是在那紅色之劍斬下的一瞬旬,渺渺卻清楚的感覺到鎖定解除了,甚至還隱隱看到姬動雙眼之中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下一刻,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熾熱和死亡感撲面而來,正面體驗一個單體攻擊中級超必殺技的效果,絕對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大地女神之杖所化的鎧甲上,紅光漸漸袒去。這畢竟是神器,又是最擅長防禦的土系神器,終究還是將那無形容的紅色之火餘波緩緩化去了。
二十五名魔盟的魔師和他們的坐騎,已經全部不在空中,身受重創的他們,都勉強和坐騎一起,催動殘餘的魔力向下方落去,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戰鬥力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半空中除了姬動和渺渺雙方,就只剩下魔盟那兩位長老了。
兩位魔盟長老的心跳都是正常時候的兩倍,他們的眼睛都已徑直了。當那紅色之當從空中劃過時,他們的身體根本無移動半分。別說是被斬中,就是被蹭上一下,恐怕也會灰飛煙滅。但是,那紅色之劍終究還是斬在了虛空之中,此時此刻,他們心掛只有慶幸,尤其是先前和姬動交手的左長老。他真的不敢想像能夠發出這樣攻擊的人與自己繼續戰鬥下去會發生什麼。
當兩大長老反應過來之後,他們第一時間來到了渺渺身邊,他們清楚的發現,這位在魔盟之中以冰冷無情著稱的盟主,身體竟然在微微的顫抖著。
不止渺渺在顫抖,酒神杜思康的身體也同樣在顫抖,身為水系魔師,感受到姬動身上釋放出那無形容的火屬性能量後,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顫抖起采。當他看到五行大陣圈住己方三人時,本以為一切都完了,恐怕再也無逃出升天。可是,他又怎能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呢?杜思康知道,自己永遠也無忘記那一劍的風情。
站在大衍聖火龍背上,姬動虛弱的只能將身體全都靠在阿金身子才能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阿金冰冷的鎧甲剌激著他的神經,令他還能完全保持在清醒狀態下。看著對面的渺渺他眼中的傲岸卻沒有因為身體的虛弱而減少半分。
「能不能告訴我那一劍的名字。」渺渺的聲音不像先前那麼優雅、動聽了,反而有些沙啞,說出這句話甚至感覺上有些艱難似的。
姬動緩緩點了點頭,「就叫它火神虛空斬。謝謝你帶給我的壓力,沒有大地女神之杖和五行大陣的壓力,或許我也施展不出這個技能。」
「這是你第一次施展這個技能?」渺渺瞪大了眼睛看著姬動。
姬動淡然一笑。「這有什麼關係麼?我說過,神奇雖好,但卻要看掌握在什麼人手上。」
渺渺的精神已經恢復過來幾分:「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贏了。你和你的坐騎都已經沒有了戰鬥力,而我和兩位長老還可以向你們發動攻擊。」
姬動冷哼一聲,「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你們魔盟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已經降落的魔師,除了你以外,沒有一個能活下去。」
阿金的手,從姬動腋下穿過,在他身前攤開,一絲魔力注入,頓時,恐怖的威壓,又一次出現在天空之中。庚金系中級超必殺卷軸的氣息悍然而出。
這一次,渺渺的臉色真的交了,變得極其難看,她實在無想像,面前這一男一女竟然強大到了如此程。超必殺卷軸,就算是魔盟千年的積澱也沒能擁有的東西。姬動不是在恐嚇自己,如果這個卷軸釋放出來,恐怕也只有她憑借大地女神之杖能夠保命。但魔力大量消耗之後,自己還能是那身穿金甲女子的對手麼?
「如果沒有後手,你認為我那一劍會不落在你身上麼?渺渺盟主。」姬動的傲岸在虛弱之中卻依舊將渺渺完全壓制。
渺渺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盪的心情:「為什麼?為什麼剛才那攻擊不對我發出?」
姬動道:「因為你沒有下令殺死調酒師公會的老幼婦孺。也因為你剛才說過,現在的魔盟並沒有做過什麼惡事。不應該由你們來承受魔盟先輩的過錯。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一位與神器融合的魔師就這樣隕落。」
渺渺看著姬動,眼神中不斷閃過各種情緒波動:「可我們是敵人。」
姬動微微一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敵人。渺渺盟主,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一邊說著,姬動憑借剛剛恢復的一絲魔力從朱雀手鐲內取出幾枚高等級火系晶核,自己雙手各自握住一枚,剩餘的都拋入茅台和五糧液口中,幫它們恢復魔力。
交易?渺渺愣了一下,看著姬動,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姬動點了點頭,道:「就是交易。和魔盟無關,只是你和我之間的交易。」
姬動突然的提議令渺渺無理解:「你和我之間能夠進行什麼交易?」
姬動道:「你應該知道,不久後,聖邪通道就將開啟,新一次的聖邪之戰即將展開。我提出的交易,就是僱用你。我將參加這次聖邪之戰,希望你也能一同前往。以你的年紀和實力,在聖邪戰場上必定能給黑暗五行大陸的魔師們帶來—份驚喜。難道你不認為,你的實力更應該放在那樣的戰場上去施展麼?不論是魔盟也好,魔師公會也罷,至少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黑暗五行大陸。」
渺渺笑了,笑的有些不屑,「你憑什麼僱用我?就憑你這兩句話就想說服我麼?我又憑什麼相信你?難道你們那些主流的魔師會接受我這個魔盟盟主進入聖邪之戰麼?」
「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你是魔盟盟主呢?這個秘密,我願意為你保守。至於憑什麼僱用你。那很簡單,我有著你無抗拒的報酬。」一邊說著,姬動將右手中的晶核也交到左手之中,一邊緩慢的回復著魔力,一邊張開手掌,朱雀手鐲上光芒一閃,一個青色的小葫蘆已經出現在他掌中。
大衍聖火龍在姬動的催動下緩緩飛近,一直到距離渺渺還有三十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姬動打開葫蘆塞,頓時,濃郁的生命氣息瞬間在空中綻放開來,甚至能看到一股淡青色的氣流從那葫蘆中散發而出。
渺渺本來根本就不相信姬動能夠拿出什麼令自己心動的東西,身為魔盟盟主,還有什麼事自己得不到的?可是,當她感受到那龐大的生命氣息,還有那無比動人的味道射,整個身體都產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就像是飢渴萬分的人突然看到一口甘泉。
「這是什麼?」渺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銀色大鳥背上向前邁出一步,聲音中再沒有了不屑,而是充滿了急切。
「在東木帝國的生命之森中,生活著一個種族,他們的名字叫做森妖。你既然來搶奪瀚海瓊漿,那麼一定知道調酒師公會的名酒錄。瀚海瓊漿在名酒錄中排名第三,我手中這瓶,由森妖一族經過千百年釀造,取大自然最本源生命力凝聚而成的美酒在名酒錄中就排名第四,名叫生命之源。而且,我手中這一瓶,乃是生命之源的精粹,千年提煉而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以自身來滋養神器,你的生命力會被大地女神之杖不斷的吞噬,否則,你也無使用這神器的力量。你的生命力在不斷的削弱。比正常人都要差了許多。我這生命之源,正能補充你所需要的生命力。我就以三滴為代價,僱傭你前往聖邪戰場走上一趟,並且,我保證,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保護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