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目而視,但是周幽已經點了他心經的一些穴道,又加上他將氣輸入了進去,此時對方只要一動手指便會牽動身上的經絡,劇痛難耐。
「既然你執意不願離開下海,那我們就送你離開。」
又有五名男子從公園角落走出,他們穿著清一色的黃色西裝黑色長褲,腰間配著繡春刀,裝扮有些誇張。
周幽早就料到,朱尤月如果想試他的深淺,單單不會只叫一個人來。
「五個猛男,有些吃不消。」周幽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有些苦。
錦衣衛面無表情,宛若機器一般,在下一秒裡,五個人前後對著周幽殺了過來,刀柄出鞘,整齊的寒鐵聲在空氣裡唰唰驟響,沉默的空氣被切開,捲起一片冰冷的刀光在眼中綻放。
周幽面對捲來的刀光,暗暗讚歎。
真不愧是朱家的錦衣衛,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錦衣衛是下海朱家有名的帶刀侍衛,他們不同尋常其他保鏢,並不用槍,手中的冷兵器皆是清一色寒鐵繡春刀,但是有人如果覺得繡春刀沒有威脅力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繡春刀在錦衣衛手裡甚至比槍炮來的更具威脅和殺傷力,毫不誇張的說,五十個手持手槍的保鏢,錦衣衛一柄長刀就能盡數乾脆利落的解決,這就是冷兵器的優勢也是錦衣衛強大之處,無需射擊,瞄準,憑著超出常人的運動能力,刀法完全沒有死角和停滯。
面對毫無死角的刀網,周幽信步一退,刀鋒的距離間隙不過只有一個頭髮絲那麼細,可就是蚊蟲都會被刀光撕碎的空間,周幽從容不迫的跟著刀的縫隙走過。
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實在太從容了。
他甚至還有時間在外人看來千鈞一髮的生死隔離中,用手指彈了彈刀刃,吹起一根髮絲來驗證錦衣衛最自豪的兵器是不是能達到吹毛斷髮的地步。
琵琶!
五名侍衛刀柄一晃,刀鋒嗡嗡直響,就像是侍女彈著琵琶,弦聲一陣一陣。
一退,一進,一前,一後,一旋。
周幽踩著讓人看不懂的步子,漫步在錦衣衛的刀法中,呼吸不曾有一絲的絮亂,反而錦衣衛本人呼吸變得沉重。
刷洗!
落空。
毒藥!
無效。
分屍!
靠,連衣角都割不到。
五名錦衣衛窮極了自己的刀法,在華夏他們也是一流高手級別,可是五人的包圍卻也攔不住周幽。周幽『閒庭信步』在錦衣衛的攻擊中,因為天生對武力有些無力,所以這些年來周幽的閒庭信步反而練得出神入化。
「雖然我不打架但也不代表得被任人宰割。」周幽手指一點。
陡然出手。
風聲,淒唳。
一名錦衣衛身體一軟,倒了下去,第二名錦衣衛掄起一片雪白的刀光,就像把一條瀑布拉了出來,試圖阻止周幽的近身。
另外兩名錦衣衛從後方使出了魚網。
第四名錦衣衛一招拔刀,殺氣拔地而起,周圍幾棵蒼松,樹桿竟然層層龜裂,被絞碎機絞過一般。
影子一閃而過。
好快。
錦衣衛一怔。
周幽已經脫離到了他們的身後,鬆了口氣。「好險。」
四名錦衣衛回頭,喘著氣,不可思議的盯著周幽。「你們得慶幸,我師姐不在,不然的話就不是散步那麼簡單了。」周幽搖搖頭,「告訴朱尤月,我會找她喝一杯的,再告訴她,我這次來下海市是為了我的青梅竹馬婚事而來,她就不必操心了。」
說著,周幽轉身想走,雖然能信步在那眼花繚亂的攻擊中,可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元氣。
「我叫馬順,最後請吃一刀再走!」
帶頭的錦衣衛斷然喝道,在周幽轉身瞬間,刀光拔出,拖出一條銀白色的刀光,又如寒冬的春雷,轟隆的一響,幾十米的距離瞬間消失。
繡春刀朝著周幽的天靈劈下。
快的失去了反應的機會。
這招乃為「繡春雷」,初期需要凝聚武者的勁,渾然於一體,當勃發時,刀光的速度能達到違背物理規則的地步,這是馬順最得意的殺手鑭,就算是超一流的武者都曾死在他這繡春雷下。
見到周幽轉身,他知道機會來了。
氣勢一發,當真無可阻擋,就如白紙繡雷,一鳴驚人。
刀芒毫無阻礙的劈過了周幽,將他劈成兩半。馬順的喜悅還未開始就已經消失,影子破開,周幽已經往前走出了十多米遠,他引以為豪最快的「繡春雷」竟然還是無法跟上對方的快,這不可能,馬順臉色一寒,再想拔刀。
就在此時,全身幾個穴位忽然大痛,五指僵硬,繡春刀掉在了地上,哀鳴。
眾錦衣衛俱驚。
他是什麼時候點穴的……
……
周幽走到了涼亭,回頭確定沒有人再跟隨了,剛才他都表現出那麼淡定,應該知難而退了吧。周幽輕柔著自己身上的穴位,深深做了一個呼吸,調理起身上絮亂的陰陽之氣,讓其慢慢的重新恢復到了平衡。
睜開眼後,葉弱水正在旁邊深情款款凝視著自己。
「親愛的妹妹,你哥哥很帥吧?讓你看的這麼入迷。」周幽打趣道。
葉弱水臉微薰,嘻嘻笑道:「親愛的哥哥你在練什麼功啊,好帥哦。哥哥,這五年你都在幹什麼,好想知道呢。」
「一言難盡。」周幽起身。
葉弱水把從何桃李別墅找到的東西給了周幽,是四季常青公寓的鑰匙,其實周幽再見到朱尤月後就故意留下來的,「哥哥,你住四季常青公寓啊。你是不是和美女在同居啊?」
「是啊,我這人很喜歡保護美女的。」周幽哈哈笑道。
葉弱水說你有了妹妹還想招花惹草,不行,本小姐也要和你同居,免得你被女流氓吃掉了。周幽給了一個衛生眼,我不被你吃掉就好了。
從桃源路出來後,「你昨天一天都在陪我,你該回去了。我去上課。」周幽發現自己也沒事,怎麼說他也是飽讀聖賢的好好學生,曠課太有辱他的斯文了。
「不要啦,校長都為我們請一天假了。陪我嘛。」
「你就不怕你姐姐,爺爺?你才剛經過被暗殺,他們會擔心你的。」周幽搖頭。
「你都知道暗殺是我自己喊人的,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們去迪斯尼吧。」葉弱水拉著周幽上了的士,趁著雪姐姐和冰姐姐都不在身邊,她得好好把周幽佔為己有,每當被贏雪砂欺負的眼淚朦朧時,這可是葉弱水小時候最大的願望了。
朱家大宅。
馬順半跪在朱尤月的面前,低著頭,不敢吭聲,其他錦衣衛也是在一旁,畢恭畢敬。六名錦衣衛都無法攔下一名少年,朱尤月得知後並沒有動怒,似乎已經預料到了。
「殿下,請再加派人手,在下一定會讓他付出輕薄殿下代價的。」馬順慎重的道。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朱尤月平靜的說。
「屬下看出他只會跑而已,並沒有武力,相信只要有對策一定能不辱使命。」馬順低著頭。
「哦,你覺得你比我更有眼光咯?」
侍女走來,朱尤月拿過了茶,輕抿了一口。
馬順驚恐失色,連說不敢,頭近乎低到了地板。
「下去吧,你們的武藝太差,去找飛魚接受懲罰吧。」
「遵命。」
六名錦衣衛低著頭,一步步退出了房間,那神態動作,小心翼翼的要命。
「那我就等他來找喝茶吧。」
朱尤月回味著茶香,有些索然,突然覺得一個人喝茶著實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