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還是不拒絕?兩種想法在我內心裡掙扎著。拒絕,我肯定會傷了林麗娜的心。不拒絕呢?楚冰冰肯定會因為林麗娜的介入而選擇離開我。我理解楚冰冰,她比林麗娜要想的多,她從小到大只有林麗娜這一個好朋友,她會為林麗娜而選擇放棄我的!那是我絕對不允許的。想起我之前做的決定,我心裡一下明朗起來。
林麗娜兩顆眼睛淚水漣漣,吧嗒吧嗒的眨著,表情十分期待,又十分害怕。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讓我差點下不了狠心來拒絕她。不過,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拒絕林麗娜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沒有惡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聲一些:「娜娜,你聽我說好嗎?其實我並不討厭你,甚至可以說的上有些喜歡。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懂嗎?你知道我愛冰冰,冰冰也愛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冰冰肯定會為了我們而選擇放棄的。我知道你和冰冰是好姐妹,你不希望看到冰冰傷心對麼?」說到這裡,我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己混蛋!為了不讓楚冰冰傷心,難道就要讓林麗娜傷心麼?
林麗娜停止了哭泣,用手擦乾的眼淚,嘴唇顫抖著說道:「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我不應該再對你說這些話的。但是我……我。葛強,你能抱抱我嗎?我感覺自己好寂寞,讓我在你的胸膛裡呆一會好麼?就一會。」
面對這樣的請求我能說不嗎?顯然不可以。我默默的點了點頭,一把把林麗娜摟入我的懷中。林麗娜靜靜的趴在我的胸口,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鐘,林麗娜抬起頭喃喃道:「葛強,你的心跳好怪,一會快,一會慢,你很難過嗎?不要難過了好嗎?你放心,從今天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和冰冰了。」說著又鑽進我的懷抱。
感受著懷抱中楚楚可憐的林麗娜,我甚至都有幾次想說,我不願意放棄你。但是每次話一到嗓子眼就彷彿有無窮的力量撕拉著我一般,讓我怎麼也說不出口。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是在滴血,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母親有兩個孩子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要放棄其中之一的感覺一樣。那種感覺讓我疼的無法呼吸。
林麗娜在我胸口處趴了一會,似乎有些累了,抬起頭再次徵求我的意見道:「葛強,你吻我一下好嗎?就一下,然後讓我趴在你的懷抱裡睡一覺。以後我再也不會請求你什麼了。」
我再次默默的點了點頭。林麗娜的嘴唇慢慢靠了上來,我張開嘴任憑她濕潤的舌頭在我的嘴裡遊蕩,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當林麗娜實在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她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嘴,最後狠狠的咬了一下我的嘴唇。鮮血順著我的嘴留了下來,我卻沒有去擦,也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結果。
就這樣,林麗娜躺在我的懷抱裡靜靜的睡著了。整整一夜,我一直狠狠不斷的吸著煙,似乎只有我熟悉的尼古丁才可以撫慰我不安的心靈。這一夜我想了很多,但是我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同時我也決定找一個適當的時機跟曾可心說楚冰冰的事情,儘管我覺得自己很自私,但是我現在已經放棄一個不願意放棄的人了,我不願意再放棄楚冰冰和曾可心其中的任何一個,我相信曾可心能理解我的苦衷。
第二天,我和林麗嬸出去的時候,整個樓層是空的,樓裡面沒有一個人。方叔和兩名林麗娜的保鏢在門口的車裡一直等著我們,見到我們出來,方叔從車裡鑽了出來。
方叔走林麗娜面前,低著頭認錯道:「小姐,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林麗娜愣了一下,隨即道:「不怪你,方叔,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對了我爸爸知道著件事情嗎?」
彷彿面色為難了一下,道:「林大哥知道了。他今天早上的飛機,一會就到上海了。」
林麗娜恩了一聲,然後又面色陰沉道:「方叔,其他人我可以放過,不過昨天晚上對我下藥的那個畜生,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林麗娜的身上暴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甚至連我都感覺到了。
方叔似乎早就知道一般,點頭道:「放心吧,小姐,人我已經押回去了,還有這家娛樂城的老闆。林大哥說要自己處置!」
林麗娜聽後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隨即朝前走去。看到林麗娜上了車,方叔靠近我,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對我說道:「小子,你昨天沒對小姐做什麼不利的事吧?」說著兩隻眼睛猶如鷹眼一般盯著我。
我完全可以理解方叔的心情,只是搖了搖頭。方叔看到我眼裡流露出來的真誠,真誠的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你!我代表林家謝謝你!」
我心情並不好,面對方叔的感謝,我默默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林麗娜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於林麗娜眼神對上的那一創那,我真的不能確定我與林麗娜以後不再會有聯繫,至於最後會什麼樣的形式見面,我不知道。也許會是陌生人,也許會是朋友,也許會是……公。
狠狠的吸了兩根煙後,我一個勁的甩頭,當確定自己內心的雜念少了許多後。我告訴自己,好了,現在已經做出決定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過去的就讓過去吧。你依舊還是你,你還有自己的生活,你還有兩個需要的你呵護的女人等著你,拿出微笑,別苦著臉。內心鼓勵了一番後,我攔下一輛的士。
回到家裡,老爸老媽早就做好了飯等著我了。老媽看到我兩眼發黑,精神不佳,頓時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道:「小強啊,你在冰冰那裡過宿也不打電話通知我們一聲,這麼大了,還不懂事。
我無奈的笑了笑,走到桌邊。
老媽一邊給我盛飯,繼續讓我抓狂道:「你看你們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得節制,你看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從難民營裡出來的一樣。現在還沒結婚呢,結了婚還了得。」
老爸似乎絕對老媽有點太前衛了,不禁咳嗽兩聲,瞪了老媽一眼。誰知老媽越是沒個完了,繼續道:「死老頭子,你打什麼岔呢,我兒子我還不瞭解啊。他呀,是名副其實的色鬼,高中就有女孩打電話告狀了,何況現在呢。我只是讓他知道,注意身體,別搞垮了身體,到以後需要的時候,又不行了。到時候生個孫子發育不全,我找誰哭去啊!」
不知道是老媽發現有好多女孩圍著我轉,還是怎麼地。我現在感覺老媽比我還要前衛,不過,之前鬱悶的心情在老媽的玩笑中,一下淡了許多。
我把一塊魚夾給老媽,道:「嗯,老媽,給你,吃魚,你消停一會。兒子知道你很前衛,可是你也別前衛過頭了,你說是不?要不,我下午去給你買兩套哈韓裝穿穿?那可是當今最流行的女士衣服,有興趣嗎?老媽你穿上一定風采動人的!」
老媽輕輕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刮斥道:「去你的,趕快吃你的飯,一天就知道沒大沒小。」
老爸則是笑著看了看我。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很久沒有與家人這樣開心的吃過飯了,以前是自己太不懂事,每次和家人吃飯都是為了填飽肚子,現在自己出息了,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感覺都不一樣,似乎是一種享受。
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老媽突然想到什麼,放下筷子,看著我問道:「小強,明天你讓冰冰把他爸媽叫過來,我們四個人坐一塊吃個飯,好定一下你們的婚事!」
老媽的話差點讓我把一個骨頭卡到了嗓子裡,我咳嗽了兩聲,道:「媽,你不知道,冰冰爸媽都走了,現在她和她奶媽在一起過。
別說是老媽,就是老爸一聽都愣了,老媽更是誇張的喊道:「什麼?冰冰的爸媽都不在了?」老媽似乎不相信我的話一般連著問了好幾遍。
我點點頭,以表示自己說的都是事實。這時,老媽突然哭了,眼角滴出幾滴淚水,嘴裡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爸媽。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你要是敢辜負了冰冰,我這輩子就不認你了。」
老爸沉默了一會,建議道:「小強,你明天去把冰冰和她奶媽接過來吧,我們一起過年。反正房子這麼大,多住兩個人也無妨,人多過年熱鬧。」
老媽符合道:「嗯,是啊,小強,你老爸這個主意不錯。」
看著二老期盼的表情,我點了點頭,同時心想,楚冰冰恐怕已經被我老爸老媽定為準媳婦了,真不知道他們見了曾可心會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