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可是十八師依然沒有執行任務,看著整個東北都在打仗,可是卻沒有自己什麼事,這個滋味不好受
肖飛召開了師黨委會,會議上集中審議了關於黨中央傳達各軍的整風有關決議沒有辦法,如果部隊在執行戰鬥任務,那麼這個整肅還能拖延、打打馬虎眼可誰讓自己部隊正在整訓呢?
肖飛在會議上再三重申,審查一名同志必須要有充足的證據,一切拿證據說話會議過後,政治部保衛局隨即召開內部會議,內容自然離不開這剛結束會議通過的關於整肅的決議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正在形成,可以預見這股風暴是何等的猛烈
肖飛倒是不擔心其餘部隊,唯一擔憂的還是三團,現在三團組織結構最為複雜不僅全團三分之二來自前國民黨軍隊,還有的就是政委都是在歷史上犯過錯誤的,可以想像這三團是如何的吸引目光了
肖飛也是沒有辦法,這次是野司直接傳達下來的任務,可以說是個政治任務據說這次是中央組織部康部長親自主持整肅工作
肖飛不得不抽煙解悶,他需要好好琢磨下歷來黨內整肅沒有一次是沒有冤枉同志的,被錯殺冤枉的同志大有人在可是這情況中央各領導都心裡明白,可還是要執行,這為了什麼?這不是自己所能知道的,也不是自己能關心的,自己的職務只能執行,不執行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撤職,從此到頭了
抽完煙後,肖飛還是打電話給了三團,他在電話裡對陳飛塵說道:「小陳,現在整肅馬上就要進行,你那裡現在各方面情況,尤其是政治思想工作開展的怎麼樣?」
陳飛塵心裡咯登一下,這怎麼回事?這就是整肅要開始了麼?陳飛塵不寒而慄,他馬上想到了前世自己所知道的文革,他心裡不得不有點害怕,他不得不慎重了
陳飛塵不吭聲,肖飛心情自然有點糟糕,他嘴上也有點重視說道:「怎麼?你那裡情況不好?」
陳飛塵連忙回答道:「師長,我這裡情況大致還好,你也知道政治部的有些同誌喜歡捕風捉影,讓部隊有點不穩,我也和政治部有關同志聊過,可是談不攏啊這讓我這個團長很被動啊」
肖飛臉一緊,他說道:「現在這些都可以放在一邊,現在重要的是挺過這次風波,你那裡一定要抓好工作,穩定部隊,不僅如此,還必須提升部隊的戰鬥力我這邊看情況可以提前向上級請戰,總之在我們還沒有戰鬥任務之前,你必須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明白了嗎?」
「是我明白了師長」陳飛塵大聲說道
肖飛低歎說道:「這部隊擴展度很快,這自然也造成了部隊思想不統一,這需要一定時間磨合以及思想教育,上面也是不希望有國民黨特務混進來這是必須要進行的任務,理解下,我都理解了,你還能不理解?」
陳飛塵苦笑一聲說道:「是,我理解」
肖飛嗯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這邊陳飛塵掛上電話後,在自己辦公室裡走了幾步琢磨下,接著他走向政委辦公室,順便讓警衛員把陳明亮也喊到政委辦公室
很快三個人在辦公室裡碰頭,他們自然開始了談話,內容嘛,這再清楚不過了,總之就是該如何辦?
唐靜武從心裡還是很相信陳明亮這位同志的,從部隊制訂訓練大綱,到親自到基層抓部隊訓練,這一切都在唐靜武的心裡紮了根,看著陳命令削瘦的臉龐,這很難讓人相信這個人在之前還是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才過多長時間啊,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唐靜武同樣也支持中央此次整肅行動,他一向認為思想工作是個長期工作,也是必須堅持進行的工作,這需要同志們在執行的時候需要很好的心理,需要耐心細緻的工作態度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像中那樣,不是想當然
他很想對此向上級反映,可是他還是猶豫了,畢竟他以前已經有過一次錯誤經歷,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再次崛起的機會,自己不想在這個時候自己再給上級留下不好的印象唐靜武很明白,這整肅多的涉及到了政治鬥爭,稍有不好,迎接自己的就是翻身之禍
唐靜武就是在這矛盾的心態中煎熬著,他耳朵裡聽著陳飛塵的講話,聽著陳明亮的想法,他都明白眼前這兩位戰友是什麼主張,他們什麼想法,他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支持又是一回事
在這麼商談了大半個小時後,陳飛塵是回過味來了,他這才明白自己這位政委並不是如同自己想像那樣支持自己工作,這政委打著抽身、萬事不沾的打算他這是兩不相幫
陳飛塵心情自然不好,陳明亮也是明白人,或許他比陳飛塵知道的還要早,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他心底還是有這麼一個僥倖,僥倖團長能說動政委,這樣才能好應對這次整肅,畢竟政委是抓思想工作的主官
可是,現在呢?他心裡暗歎一聲,他突然覺得自己就不應該當初加入**隊伍,就應該回老家過安穩日子可他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如此的,自己不是過安穩日子的人,自己是生活在部隊中的人,就是天生為軍隊而生的人沒了部隊,自己的日子還怎麼過?
陳明亮突然有了覺悟,他說道:「算了,一切看老天爺的意思」說完,陳明亮站起來頭也不回走了
陳飛塵板著臉說道:「老唐,希望我們應該秉公正的態度來開展工作,如果被我知道什麼地方違反章程原則辦事,我斃了他」
陳飛塵這句話說的是很不客氣的,他雖然是二世為人了,可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脾氣自然是火爆,他還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年青人,他眼睛裡還是揉不進沙子什麼利益、什麼後路,這個時候他都忘記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團長必須要站出來說些話,自己可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陳飛塵對唐靜武越發陰沉的臉視而不見,他站起來臨出門的時候,他轉身對著唐靜武說道:「陳明亮同志在部隊整訓的時候所起到的作用,你我都知道,我們可不能做丟了良心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麼就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我看誰敢在我三團抓人」
唐靜武聽著耳朵裡還迴盪的關門聲,他明白團長火氣很大,可是自己何嘗不是火大,他倒是可以朝自己發火,自己朝誰發火唐靜武越想這心裡的火就越大,他拿起桌上的搪瓷大茶杯就用力摔在了地上,他嘴裡低吼道:「真是t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