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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援兵至 文 / 十一印

    「胡扯,有那麼多時間,你往我家跑十來回都夠了,分明是不把咱們當兄弟麼。」薛訥憤憤的說道,然後左顧右盼著,裝作不經意的問,「小丁子呢,怎麼沒見人出來?今天是他跟你一起當值,莫非是又睡死了。」

    「胡扯,有那麼多時間,你往我家跑十來回都夠了,分明是不把咱們當兄弟麼。」薛訥憤憤的說道,然後左顧右盼著,裝作不經意的問,「小丁子呢,怎麼沒見人出來?今天是他跟你一起當值,莫非是又睡死了。」

    洪姓武官聽著這話,眼中寒芒一閃,卻是淡淡的說,「死了。」

    「啊,難道有人來攻打城門?」薛訥彷彿被嚇了一跳,畏懼的看著左右,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先前宮裡頭放出報信的,有一個是從我們這裡過,他想放人出去,被我殺了。」洪姓武官面無表情的說,然後審視的看著薛訥,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殺得好!」薛訥面上出現了憤憤之色,「沒想到小丁子平時不聲不響,竟然是這種人,連個事非顛倒都分不清楚,竟然要助紂為虐!要不是你動了手,等著我來也饒不了他。」

    那洪姓武官見薛訥這樣說,仔細看了下他的臉,發現面上無一分一毫的不情願,這才放下心來,搭著薛訥的肩膀走進去,推心置腹的說道,「薛大哥你肯這樣想就對了,想那武氏不是個善茬。出身貧賤,狐媚惑主,竊取高位也就罷了,竟然還女帝臨朝,使我一干大好男兒對她俯稱臣,真是氣殺我也。嗣王乃先帝立下的太子,這江山本來就該他坐。我等扶著他登上龍椅,待著他日稱帝,咱們兄弟也落個好出身。」

    吳悠隨著薛訥走了進去。只見這四周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地上的地磚縫隙都有些見紅,顯然這裡剛剛有過一場殺戮。頓時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如今這情勢,卻也不知道該信誰了。

    「兄弟說的極是,想我父親對她曾經有救命之恩,她也竟然只安排我在這裡做個守門的小官,真是令人憋屈。」薛訥十分有感觸的附和道,兩人到了正屋坐下,薛訥讓著家將將食盒打開,把酒肉端上了桌,「殿下仁厚,知道你們守門辛苦。特意讓我送來了這酒食,你喊兄弟們來享用吧。」

    那洪姓軍官見著桌上的食物,一雙鷹眼左右逡巡,笑著卻是不肯吃。薛訥見狀,一屁股做下去卻是拿著一隻豬腳大大的啃了兩口。佯怒的說道,「莫非你還信不過我。」

    吳悠這個時候不由得佩服起薛訥來了,他先前建議過薛訥往食物裡放蒙汗藥,薛訥說放了不方便,原來是早算到了這人防備心強,不肯隨便吃東西。

    「哪裡的話。我不過就是挨著手上剛見過血,不好拿食物。來人啊,給我打盆清水來。」洪姓軍官瞇著眼睛笑了笑,高聲喝道,很快就有一個小兵端了水盆過來,他裝模作樣的洗了洗手,這才跟著薛訥一起吃喝了起來。

    李賢今天倉促起事,糧餉等物肯定考慮不周,這些人忙了一天還沒吃過飯,見著薛訥也在吃,確定食物沒問題之後,卻是你搶我奪的吃喝了起來。

    吳悠拿了一塊餅子坐在角落裡慢慢的啃著,看著薛訥與洪姓軍官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心中焦急的不知怎麼才能奪下這座門樓。那人顯然也是個謹小慎微的,只吃薛訥吃過的東西,而且滴酒不沾,照著這個樣子下去,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拿下他了。

    「我知道你當值時不喝酒,所以我這酒也不是給你拿的,而是給我自己的。」薛訥吃了一會兒,笑嘻嘻的起身去拿酒,那洪姓軍官看著薛訥真的徑直往酒那裡走去,拿了壇就回來,心中也沒有起疑,只是笑著應道,「薛大哥若是想喝酒,那等改天事了,咱們去賈家酒樓喝個痛快便是。」

    「好。」薛訥應了一聲,站在他身邊,正要坐下時卻彷彿看到什麼似的,衝著他身邊驚愕的變了臉,「小丁!」

    「什麼!」那洪姓軍官聽著薛訥失聲驚叫,本能的朝著旁邊扭頭去看,說時遲那時快,薛訥拿著酒罈猛然朝著他頭上拍去,只聽著啪嗒一聲,那酒水四濺,洪姓軍官連悶哼都沒哼出來就翻了白眼。

    薛訥卻還不放心,喇啦一聲拔出放在旁邊的佩劍,將著他的頭砍了下來提在手裡,這才對著私下驚懼的士兵喊道,「賊首已伏誅,爾等若降,本將絕不追究脅從之罪!」

    那士兵多半是本來守在這裡的衛兵,有著反心的是少數,大部分人是被裹挾而立的。他們都認識薛訥,知道他說一不二,所以聽著這話都乖乖跪下投降了。其餘少部分從別處調來的見勢不好正想逃竄,不料薛訥外面已經埋伏了人馬,正好將其一網打盡,紛紛砍了堆在一旁。

    有著那堆屍體在旁邊震懾,剩餘的人卻是不敢動了。薛訥分出少量人馬守著外圍,收繳了投降諸人的兵械,跟自己的人整編在一起守在門內,以待援軍的到來,

    等忙完了這一切,薛訥擦擦了把臉,鬆了口氣的坐在胡凳上跟吳悠說,「這裡本來就有近百號人,加上我帶來的人馬,就算被他們發現咱們奪了門來攻打,咱們也有一戰之力。不過最好還是想騙住他們,悄無聲息的把人打開最妙,進來的人馬也少些折損。」

    「是這樣沒錯。」吳悠贊同的說道,於是他們兩個人分工,吳悠帶著人上城門守在敵樓裡,薛訥帶著人手守在門下,見著有其它巡邏的人來了便上去答話,期間有人來找洪疇,也被他用謊話騙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一直支撐著。等到東方發白時,吳悠在北面的地平線上看到了滾滾的煙塵,還沒等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的小兵搖著他驚喜的說,「來了來了,援軍來了。」

    「是騎兵。」吳悠瞇著眼,還是第一次看到數千匹駿馬一起奔馳。心中不由得豪情頓生,看到一半忽然想到正事,趕緊下去通知薛訥。準備開門放人。

    這次來的人馬雖多,但是動靜兒卻不大,皆銜枚急行。顯然將領也是十分有經驗的。他們奔到門邊一箭之地外便停了下來,然後正準備派探子叫門,卻沒想到門自己開了,正猶疑不定時,吳悠跟著薛訥已經迎了出去。

    「你們誰是吳悠?」身著甲冑的小將躍馬向前問道,臉被鐵面遮住看不真切臉。

    「在下乃是吳悠。」是吳悠派人去請的救兵,來人自然要問他了。吳悠迎上去答話,沒想到那人看了她一眼,卻是有些倨傲的問,「你憑什麼證明你就是吳悠?」

    吳悠聽著這話。頓時覺得這人是在找茬的。他出來搬兵,武則天當然給過信物和虎符,但是讓韓麗娘搬兵時都已經給韓麗娘了,這時候自然拿不住證據,他哪裡還有東西證明自己是自己。

    正僵持著。忽然聽到一句低笑,然後還不等人反應過來,卻見著軍伍中有一匹駿馬出列,一個個頭矮小的士兵奔了過來,跑到吳悠身邊翩然而下,然後笑著說道。「李將軍,我家相公我還不能證明麼。」

    「麗娘!」吳悠見她拿了頭盔,露出一張俏臉,見是韓麗娘,頓時喜出望外一把抱住了她,「我正想跟他們打聽你呢,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怎麼去了這麼久,讓我擔心死了!」

    羽林衛的駐地離這裡並不遠,吳悠以為多半天黑就到了,誰想到竟然等了一夜,雖然給他們奪門留下了足夠的時間,但是也讓吳悠對著韓麗娘送信一事充滿了擔憂,生怕路上出現了問題。

    「我,」韓麗娘笑了笑,正要說話,沒想到那個李將軍咳了一聲,然後卻是冷冰冰的說道,「既然確定無誤,那讓開便是,在這裡擋路做什麼,還當這是你家臥房了!」

    這人好不近人情。吳悠只覺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都沒見過他,哪裡就得罪了這個人?不過情勢緊急,他不好跟人爭辯,拉了韓麗娘站在路邊,對著那將軍一拱手,「還請將軍入城。」

    那人看了一眼吳悠,似乎對他的好脾氣很懊惱,用著三人都聽見的聲音輕蔑的說了一句「孬種」,然後馬蹄噠噠的走開,走到陣前對著整裝待發的騎兵朗聲叫道,「全體將士聽令,準備,進城!」

    這人真的是專門找茬的,吳悠聽了他那句話,眉頭挑了挑,卻攥緊了韓麗娘的手,不讓他出去。

    「相公你幹嘛不讓我揍他!」韓麗娘很委屈的問道,然後不服氣的說,「我又不是打不過他!」

    「你試了?」吳悠低聲問道。

    「是。」韓麗娘看著騎兵從自己身邊走過,怕他聽不真切,便索性貼在吳悠耳邊說道,「他們開始不相信我,說我是奸細,我氣不過跟他們打了一架,挑了四個人之後,那個面癱臉才肯看我的信件,於是耽誤了大半天的功夫。」

    「怪不得。」吳悠點點頭,拍著她的手笑著安慰道,「這人有毛病,眼睛長斜了,咱們不跟他計較。要伺報仇的話,以後機會多得是。」

    羽林衛一進城,這勝負基本上就定了,吳悠的任務也完成了。所以他並不急著湊熱鬧,而是在這門邊站著,想著要不然先回家好了。一抬頭瞧著薛訥也在不遠處站著,便帶著韓麗娘走了過去,笑著拱拱手問道,「如今是立功的機會,薛大哥何不隨著大軍一同前去討個便宜?」

    勤王救駕這種事情,絕對是最拉好感值的。

    「功勞不再多,夠用就好。眼下危機已解,我這個城門郎還是乖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就不去湊人家那個熱鬧了。」薛訥笑了笑,對著吳悠回禮,「我是等在這裡跟你道個別的,現在城裡太亂,我先領人回家,改日你若有空,去我府裡頭,我請你喝酒。」

    有著一晚上這麼共同殺人的經歷,男人多半都能交上朋友的。

    「好。」吳悠也不推脫,大大方方的答應了,見著薛訥帶著家將回家。

    吳悠藉著東風,跟著薛訥的人馬一同出了玄武門。此時街上已經打亂,羽林衛京城自然就沒有打算藏著掖著,一路直奔宮門,另外一路則是四處掃蕩清除餘孽。薛訥領著人走在前面,也不加入混戰,一心回家,不過遇上不長眼擋路的,數十人配合便將著小股游勇散兵切瓜般收拾的乾淨。吳悠昨日夜裡沒有見到他的人在外面殺人,這時見了這幫人身手,這才意識他為什麼要趕快回家,敢情是因為這人馬太犀利不便隨便拿出手的原因。

    他家這兵,雖然也備了案,但是卻也犀利的過分了些,若是讓著皇帝知道,有心人參上一本,只怕功勞就要變成罪責了。

    他搶城門雪中送炭便已足矣,卻是不需要畫蛇添足的去給別人錦上添花了。何況羽林衛領兵的那個人,看上去的確不像是心胸寬廣的。

    「夫君,咱們現在到哪裡去?」從十字路口與薛訥等人分別之後,韓麗娘穿著那不知道從哪裡弄太盔甲,興致勃勃的問著吳悠,吳悠抱著她上了馬,「咱們兩人在外面跑了一夜,你蘇姐姐在家裡肯定急壞了,先回家再說吧。」

    「好。」韓麗娘沒異議,但是卻跟著吳悠換了個位置,吳悠坐在前面掌控馬韁,她提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銀槍在後面防備著,但凡街上有人想攔住他們,不過三招兩式便被挑飛,所以從著北面繞路回家,卻是比往日還快了幾分。

    「阿彌陀佛,你們可總算回來了。」等到了家裡頭,門一打開坐了一屋子的人,很顯然昨日他走了之後,蘇憶柳真的把老家那幫壯漢喊過來鎮場子了。吳悠一夜未歸,早上城裡頭忽然又殺聲震天,眾人皆以為他已遭遇了不測,蘇憶柳正拿著一串佛珠求菩薩保佑呢,聽著吳悠和韓麗娘回來了,卻是將著那佛珠扔到一邊,奔出門外一頭撲到了吳悠懷裡就哭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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