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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專鑽吹捧恐送 文 / 十一印

    辯論最妙的就是,你只需要攻擊對方的漏洞,然後把話題引導在自己手中,在對方找出漏洞之前把話題轉移走開,這樣就算你的例子不盡然正確,對方也會在糊里糊塗中接受了你的觀點。

    胡員外現在面臨的狀況就是這樣。被吳悠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貌似真的很失敗,對著吳悠的態度在不自覺中就尊敬了起來,帶著求教的口氣問道,「那吳公子覺得我該如何是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已經知道你在此處不夠,那麼多下功夫便是。其中第一就是要有耐心,要有耐心,要,」吳悠想了想補充道,「起碼要做到唾面自乾的程度。」

    「不知這個何解?」胡員外有些茫然。

    吳悠現在才記起,婁師德這個老好人還沒當宰相呢,他告誡弟弟這句話應該也沒流傳出來,於是只能翻譯成白話,「就是脾氣放好些,臉皮放厚些,別人笑之罵之由他,就算是吐到你臉上,也任著他自己干去,絕對不擦。」

    「這,」胡員外聽到這建議,臉都有些扭曲了,疑心吳悠是不是專門拿他消遣的。

    「你看看你,這點覺悟都沒有吧。罵你人肯定是恨你的是不是?人家吐你臉上,你再去擦了,這不是招人怨是不是?若是你不擦,那人有些良知,便覺得你是個懂事的,甚至有些還會覺得你虛心受教禮賢下士,才能無論如何這品行幾乎都趕得上聖人了,便不好意思再怪你。那些自視甚高脾氣莽撞的,則會覺得你無能平庸,胸無大志,從此對你更加不屑,要麼放低對你的警惕,要麼就無視你。前者你可以隱忍不發反戈一擊,後者你可以相安無事,怎麼都好過把你當眼中釘時時折磨你」吳悠老成的拍了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胡員外,「所以說,好脾氣能頂半邊天。」

    胡員外聽著只覺得恍然大悟,自己活了半輩子都沒有領悟到這個道理。想年輕氣盛時,為了口角與人結緣結仇,將精力耗費在那上面是多麼無知。

    「那公子所說的官?」胡員外這個時候問話,就恭敬多了。

    「要做官其實不難,首先得求官。而這求字,只要做好這幾件事就能手到擒來。」吳悠哈哈大笑兩聲,甩甩袖子,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勢。

    「願聞其詳。」胡員外一聽到自己最關心的話題,兩隻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一專二鑽。術業有專攻,既然要求官,那就得瞭解官場動向,官員信息,哪裡有空缺,哪裡有遞補,哪個大人性子如何喜好如何。研究透徹之後便是鑽,有空必鑽,沒有空子創造空子也要鑽。」

    「當然,僅有這兩點是不夠的,接下來就是吹捧恐。吹是吹噓自己的才能才華,連孔夫子都知道要周遊列國,見遍皇宮貴族,養上一幫學生幫自己張目,可見這名氣是安身立命求官發達第一要素。前朝的時候,舉孝廉求賢達,那孝廉賢達的名聲是怎麼來的?還不是被人吹捧起來的?捧與吹相輔相成,你要吹自己,也得捧上峰,要不然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那上面的人如何肯把官給你做?須知這花花轎子大家抬,你好他好才是大家好麼。」吳悠說的順溜,順便把廣告詞也溜了出來。

    胡員外聽得入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游疑的說,「那恐字作何解?」

    「恐者,恐嚇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凡人總有幾樁陰私讓人拿捏的到的。有的時候,你把捧字做到了十二分還不見效,這邊要有恐字了。只消得拿住他的要害,輕輕的那麼戳一下,看他敢不把官給你做?不過我上面舉的例子比較下乘,容易著了痕跡。聰明人做來,那就是捧中有恐,恐中有捧。不相干的人看了只覺得你說話阿詞如潮,但上峰聽了,只覺得汗流浹背,坐臥難安;而另外一方則是旁人覺得你傲骨錚錚,言辭犀利,但被你斥責的人聽了卻滿心歡喜,骨節皆酥。」

    「這,」胡員外聽到這高階,已經訝然,不住的搖頭稱讚,「這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當然,這等秘訣豈是能輕易授人的?」吳悠得意洋洋的說道,揮了揮手,「能做到這些,這事情十成裡便有七八成把握了,餘下的便是一個送字。送禮是們學問,要用的有用的,大的小的,簡單的猶如錢財實物,無形的如關懷問誡,通通不可輕忽。專鑽吹捧恐送,這六字做到,不愁你官位不來。」

    「的確如此,的確如此。」胡員外下意識的連連點頭,一臉沉思,顯然頗有啟發。吳悠也不催他,只站在那裡靜靜的等他笑話完畢。

    吳員外背著手室中走來走去,表情時喜時憂,明顯正在思考自己目前的狀況,等到想的差不多了,一抬頭看著吳悠在打哈欠,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將這個「老師」給忘記了,連忙賠禮道歉,並且熱情邀吳悠坐下長談。

    吳悠歪坐在榻上,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才擺擺手讓胡員外不必太著急,「你既然明白訣竅,日後仔細參悟便是,畢竟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還得多揣摩揣摩才是。」

    「極是極是。」胡員外連連點頭,看著吳悠的眼神又是欽佩又是遺憾又是嫉妒,「真羨慕公子之年輕,我若早二十年遇到你,一切都未可得知啊。」

    「朝廷規定,七十才致仕,胡公如今年不滿五十,還大有可為,不必如此灰心。姜尚八十歲遇太公,胡公與之相比還甚為年輕啊。」吳悠微笑著安慰他,「再說若早幾十年,你我相遇,我倒未必願意把這話將與你聽了。」

    「這是為何?」胡員外有些意外,「若是早些起步,」

    吳悠擺擺手,「早未必好,少年心高氣傲,不僅錘煉便不知天高地厚,若貿然躋於高位,恐有殺身之禍。況以胡公今日所觀便可知年少心性,未必會如今日這般聽我述。倘若僥倖一二能聽我言,但能力有限,不如今日這般可以實施。」

    胡員外聽了這話,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只能連連搖頭,「公子不但才學過人,在處世方面也老辣異常,真是讓人震驚。」

    吳悠想要說過讚了,還沒開口便見胡員外擺手,「我絕非謬讚,實乃發自肺。不過見公子如此,某心中實有一惑,萬望為某解答。」

    吳悠見著老頭一副受了刺激的樣子,還以為剛才說的話他有什麼不懂,於是點點頭,「但問無妨,我定知而不言,言而不知。

    「實不相瞞,我之前對公子的狀況也略有瞭解,所以我想問,你是如何變得如此,」胡員外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最後只能搖頭,用令人聞著傷心的語氣說,「實不相瞞,犬子無狀,讓老夫費盡了心思也不能把他教上正路。如今見公子風采,實在羨慕之至,不知有何法可以教我?」

    吳悠聽到這裡才明白,原來這是求他怎麼教孩子來了。

    這可讓他犯難,他總不能告訴這老頭,因為我是穿越的吧。

    吳悠思忖再三,才一臉嚴肅的說道,「胡公舔犢之情,實在讓人動容,只是我這狀況,卻是不足以為外人道。」

    「噢,何出此言,」胡員外一臉希冀的追問道。

    「實不相瞞,我曾受過重傷,在生死間徘徊多日,夢中有神人授書,醒來之後大徹大悟,才痛改前非的。」吳悠受傷的事情時眾所周知的,這個時候的人也很信神鬼之說,所以他一副深沉臉的告訴胡員外是神人授書,胡員外竟然也毫無障礙的接受了。

    「此真乃大福緣啊。」胡員外感慨的看著吳悠,像是瞧什麼新鮮玩意,「怪不得我詫異公子為何有如此文采與見識,此刻才恍然大悟。」

    「生死之間,總是能讓人頓悟的。不過此法太過危險,一個不是便魂消魄散,因此不可輕易嘗試啊。」為了避免胡員外東施效顰的把兒子揍個半死讓他「開竅」,吳悠趕忙附加上這一句。

    「我明白,明白。」胡員外有些失望的擺擺手,「我那兒子雖然不成器,但是我也不會如此極端。唉,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啊。」

    沒想到自己也有幸成為別人家的孩子,吳悠忍不住還是有些驕傲的。

    不過胡員外這人顯然是死纏爛打型的,沒那麼容易放棄,見著不能讓兒子跟吳悠一樣浪子回頭,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個法子,「胡某還有一事相求?」

    「你還想問什麼?」吳悠有些無奈的問,心想你要問是哪個大神教我的,這我可編不出來了。

    「呵呵,公子不必緊張,是這麼回事,」胡員外看著吳悠一臉警惕,很是和藹的笑笑,然後說道,「犬子與公子一見如故,十分仰慕,不知公子是否能收他為徒,教他一些淺薄的道理?」

    「收徒?」吳悠聽到這個建議愣住了,驚訝的叫道,「我也沒比他大幾歲好吧。」

    「有志不在年高,以公子之才,教我那頑劣小兒是綽綽有餘的。」胡員外很是爽朗的一揮手,「要是公子不反對,我今天就把束脩送到你家去,以後我這兒子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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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有人打賞,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位兄弟按錯書了吧。

    哈哈,十分感謝觀刀沉睡的打賞。發現好多人都把印象選成美女全收了。嗯,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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