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節解讀通訊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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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瓦羅公爵坐在書桌後面，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半晌，才開口問道：「最近哈瓦羅學院的煉金學學員都在破解那部通訊器，你是不是也在研究？」
「是，已經研究了一個多星期了。」卡地亞如實回答，心裡倒是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父親百忙之中怎麼有時間關注這個。
哈瓦羅公爵好像在思索什麼問題，過了幾分鐘之後，抬起頭問道：「你是怎麼認為的？」
卡地亞雖然經驗尚淺，但人卻極為聰明，哈瓦羅公爵的問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而公爵則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卡地亞目光迎著父親那探究的目光，心裡頓時恍然，想到了父親問話的用意，開口道：「從技術方面來說，通訊器所採用的煉金術傳承無疑是一種非常古老綿傳承，恐怕很少在世人眼前出現，這裡面有可能牽扯到某個古老的世家或勢力；從實際用途來看。通訊器的消耗是隨著使用距離，通話時間而變化的，可以做到長距離、點對點的保密談話，實用性很強；從製造成本來看，我做過一番初步的估算，各種成本加起來應該不到一萬金幣，而通訊器現在的市場價格是十萬金幣……這個利潤十分驚人。」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父親，如果我們能夠掌握通訊器的製造技術，不僅可以大量的使用它，而且還可以解決長時間困擾我們的軍費問題！」
哈瓦羅公爵顯然對兒子的反應頗為滿意，虎目中流露出讚賞之意：「在此之前，通訊的方式只有兩種，一種通過驛站的馬車，這種通訊方式雖然便宜，但很容易遺失，更沒有什麼保密可言；另外一種便是用魔法陣傳遞消息，但這種方式消耗太大，極易受到干擾，而且不穩定。通訊器的優點是前兩種通訊方式無法比擬的，雖然售價貴了些，但比起後期的使用，消耗根本不值得一提，性能更是不能相提並論。」
見卡地亞臉上露出深思的神色，他揮揮手，示意他繼續聽下去：「單是一部通訊器，那只能和金錢、用途拉上關係。是什麼人製造出來的這種通訊器呢？」
見到兒子臉上的神情有些迷惑不解，哈瓦羅公爵繼續道：「蛋再珍貴，它也是母雞下的。我們既然能夠看到通訊器的價值，就應該追根溯源，找到它的製造者。」
卡地亞這回是完全聽清楚了：「父親，通訊器都是由雷頓商業協會對外銷售的，是不是……」
「不會。」
哈瓦羅公爵搖搖頭，道：「雷頓商業協會如果有這個本事，恐怕早就打入帝都的圈子了，哪裡還會在邊緣行省拼搶市場份額。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最近收羅了這方面的人材。卡地亞，想辦法打聽到通訊器的製造者，盡可能用收買的辦法，如果還是不行，」
公爵的臉上露出一絲煞氣，「那就以行省的名義，要求他們合作。」
「是，父親。」卡地亞恭聲答道。
從哈瓦羅公爵的書房裡走出來，卡地亞便一直在蹙眉思考，雖然他跟其他的貴族子弟一樣，自負而自傲，但他又有著和其他紈褲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聰明而且勤奮。雖然在魔法修煉上失敗了，卻有著相當不俗的煉金天賦，而且依仗家世，拜了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
在剛才的談話中，哈瓦羅公爵讓他繼續關注通訊器的破解，同時對雷頓商業協會進行調查，務必在短時期內解決這個問題。
一路沉思著，他向老師的魔法塔走去。跟著一名魔法學徒進入魔法塔，剛好魔洛大師從樓梯上下來，卡地亞連忙上解行禮：「老師，您身體還好嗎？」
摩洛是一名七級魔導士，更是一名高級煉金師，他的學識淵博，極受哈瓦羅公爵的尊敬。在很小的時候，他便將自己的幾個孩子送進魔法塔進行天賦測試。
遺憾的是，公爵的二子一女中，大兒子熙羅和女兒雅蘭妮沒有絲毫的魔法天賦。沒辦法只好送去學習鬥氣和劍氣，卡地亞的魔法修煉天賦雖然普通，但在煉金術方面卻表現出極強的天賦，而摩洛本身就是一名優秀的煉金師，也希望找到合適的弟子，將自己的傳承代代相傳下去。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在今後的很長時間裡，我的身體都會非常好。」摩洛笑瞇瞇地說道。
他今年九十多歲了，由於晉階的時候年齡就有些大了，臉上微現老態，頭髮鬍鬚更是一片雪白，但雙眼卻沒有絲毫老態，而且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非常和藹可親。
「老師。我是特地來看望您的。」卡地亞說道，臉有些紅。
「哦，那可要多謝你了，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摩洛顯然很喜歡這個學生，轉身做出要走的模樣。
「老師，我有些事情要請教您！」卡地亞急了，只好實話實說。
「呵呵，小傢伙，跟我耍花招。上來吧。」摩洛笑道。他與哈瓦羅公爵是三代的交情，與卡地亞的祖父是年青時候的好朋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朋友。摩洛對卡地亞非常喜愛，在煉金術方面更是傾囊相授，沒有絲毫的藏私。
來到魔法塔六層的一個房間，師生二人坐下後，摩洛關心地問道：「又遇到了什麼困難？是你父親的事情嗎？」
「父親那裡一切都很順利。」卡地亞取出通訊器，放在桌上說道：「老師，這是市面上最新出現的一種煉金產品，叫做『通訊器』，可以遠距離傳訊，我想對它的魔法陣構成進行分析，卻辨認不出它所使用的煉金術傳承。」
卡地亞清楚，摩洛每天都呆在魔法塔中。除非必要，他很少和外面的普通人有交集，恐怕現在還沒聽說過通訊器，便詳細介紹了一遍。
「哦，還有這種事？」摩洛饒有興趣地道：「跟我來。」
卡地亞連忙拿起通訊器跟著摩洛來到實驗室。
摩洛仔細地將通訊器研究了一變，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直到他放下來，卡地亞才在旁邊問道：「老師，您有什麼看法，這到底是哪種傳承。」
摩洛搖搖頭，謹慎地回答道：「你的判斷沒錯。這上面的煉金術確實是出自一種古老的傳承，我現在還無法做出準確地判斷。」
卡地亞對自己的老師也非常瞭解，但凡是老師用上這種語氣，那就說明老師也不能肯定這種煉金術的傳承。可是……父親的吩咐又在他心中響起，該如何著手解決這個問題呢？
摩洛看了卡地亞一眼，他跟韋恩家族有三代的交情，又如何不知道這個學生……乃至他的父親會有什麼想法，「卡地亞，通訊器無論從用途和商品收益方面，都很有吸引力，如果能夠破解，那沒什麼。但是，我建議你們在這個過程中注意方式。」
他意味深長地道：「擁有一種古老的煉金術傳承，是非常可怕的。」
「是，老師。」卡地亞清楚，家族的所作所為是瞞不過這位老師的，這已經是一種非常溫婉的提醒了。
摩洛說完後，便又將目光轉移到通訊器上，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雙眼逐漸恢復清明，一眼看到旁邊的卡地亞，摩洛搖搖頭，「東西先放在這裡，我再研究研究，什麼時候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
「是，老師，您也要注意休息，別太耗神了。」卡地亞答應一聲，告辭離去。
走出魔法塔，卡地亞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父親的任務是必須要完成的，這很可能關係到他的未來，看來這件事情還要通過雷頓商業協會來完成，具體如何操作卻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回到家裡，卡地亞立即命人找來了他的助手——桑比克，大劍師。是韋恩家族衛隊黑鎧軍的一名小隊長，卡地亞經常將一些棘手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不多時，桑比克已經出現在卡地亞的面前：「少爺，您有事找我？」
「我要你立即正面接觸城內雷頓商業協會的負責人，打聽通訊器的發明者。」卡地亞吩咐道。
桑比克臉上並沒有疑問的表情，顯然這段時間風靡全城的通訊器風波對他來說並不是新聞，「少爺，通訊器的消息應該是雷頓商業協會的商業機密，按常規手段，恐怕是得不到消息的。」
卡地亞當然清楚，邁寧根城的雷頓商業協會分會長雖然也是雷頓家族的嫡系，但這種機密訊息恐怕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採用非常規的手段，不過，盡可能不要見血，雷頓商業協會的存在對哈瓦羅行省還是有用的……可以採用高壓和懷柔雙管齊下的辦法，必要時可以承諾，韋恩家族幫助他們將商業協會的生意擴展到內陸諸行省乃至帝都。」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桑比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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