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節悲哀的阿希禮
第三百一十七節
「裡克爾。城衛軍方面有什麼情況？」等莫爾他們幾個市政廳官員離開之後，鳳舞看向裡克爾和勞爾，不知道這兩位又怎麼湊到了一起。
「勞爾，你說吧。」裡克爾向勞爾點點頭說道。
「好，那我就先說了。」
匯報工作也沒什麼可謙讓的，主要是海軍方面先接觸的，勞爾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開始匯報。
事情是一個多月前發生的，當時有兩個燈塔值守人員發現了一艘遇難的商船，但當海上救援人員登上那艘船的時候，船已經失控了。
商船損壞得很厲害，幾乎甲板上的大部分已經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摧毀，幸好有幾張側帆保存的還算完好，使得這艘商船幸運地漂流到普斯威奇港。
在船上一個發現三十二人，其中三十人已經死亡，另外二人經過搶救後，在第二天甦醒，其中一名是船長，而另外一個是他的女兒。
據這位船長聲稱，他們在一個島上，發現了一個寶石礦。儲量和寶石質地都非常不錯，為了感謝救命之恩，他願意將這個寶石礦所在的方位獻給普斯威奇的領主。
「哦？會有這麼好的事情？」鳳舞挑了挑眉毛問道。寶石礦的開採加工遠非鐵礦和銅礦那一類金屬礦那麼複雜困難，價值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是救命之恩，可按市面上的價值而言，尚不足以用一座寶石礦來報答。
勞爾和裡克爾相視一笑，知道鳳舞為什麼疑惑，裡克爾解釋道：「這個船長的雙腿殘廢了，他的手下和兩個兒子都死在島上，據他說，在那座寶石礦附近，有一條巨龍盤踞在那裡，船上的大多數人都是被巨龍殺死的，如果不是逃跑的時候遇到颶風，恐怕他們這艘船早就被巨龍摧毀了。」
鳳舞這才明白，這天底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這條寶石礦沒什麼玄虛，恐怕也不會送給自己，不過……「應該還有其它問題吧？」鳳舞問道。
「是的，我們答應保護他們父女的人身安全。」裡克爾眨了眨眼道。
人身安全？
這個詞真的是很空泛，鳳舞不問也清楚，城衛軍恐怕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不過，這很正常，如果將到手的買賣推出去，那才叫詭異呢！
正沉吟中，裡克爾又爆了一個猛料，「領主大人。那個船長還告訴了一個消息，船上的一個水手向他報告，發現那頭巨龍向龍穴裡運送大量的龍蛋？」
「大量的龍蛋？」鳳舞翻了個白眼。
那些傢伙吹牛也不能這麼吹吧？什麼時候龍蛋跟雞蛋似的開始量產了？根據資料記載，巨龍一次只會產下一枚蛋，而且在龍族當中，有著嚴格的規定，任何竊盜、強奪龍蛋的龍或者人，都將受到龍族的嚴厲懲罰。
「那個船長描述過那些龍蛋的模樣。我懷疑是地行龍的蛋，這說明那是一條雌龍，很有可能在為她那還沒有出世的幼龍準備食物。」勞爾說道。
「巨龍以地行龍為食嗎？」鳳舞問道。在她的印象裡，巨龍的食譜似乎挺複雜的，但又十分的簡單——它們可以一睡上百年、近千年，只需要身體從空氣中汲取各種元素就可以了，據說人類在修煉到九級魔導士之後，也可以直接從空氣中攝取人體新陳代謝所需要的元素，只是鳳舞距離這些似乎還有些遙遠。
勞爾很是汗了一把，有些尷尬地道：「直接吃地行龍的事情倒是沒有聽過，不過，巨龍在產蛋之前，會到處搜羅一些中高級魔獸的蛋，留著將來幼龍增加營養時使用。()這倒是真的。」
「大人，我和勞爾統領商量過，集合幾位白銀劍聖和幾位魔導士的力量，還是有可能將那頭巨龍拿下的。」裡克爾說道。
當然可以拿下，鳳舞還準備操練一下那幾頭巨獸呢——她實在無法將它們看成機甲，在她看來，那四頭巨獸所差的就是一個靈魂。
「就這樣決定吧，你們拿出一個方案，人手、給養和路線。這次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鳳舞說道。
依勞爾的心思，是不願意鳳舞加入這種危險的行動，只是鳳舞的性格哪裡是他們能夠勸服的？當下只好唯唯應諾，回去進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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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蘭大陸，最神秘的職業是魔法師，而魔法師當中，最神秘的莫過於黑魔法師。
阿希禮甚至已經有些後悔跟隨這位黑魔法師走這一趟了，可他既然已經拜他為師，如果反悔，那後果是十分可怕的——那位黑魔法師為了讓他明白這一點，在他拜師之後，還反覆強調了一番，並且在他身上試驗了幾個懲罰措施，在痛不欲生的感受之下，他立即表示全身心地忠誠於彼埃爾老師……就是那位黑魔法師的名字。
黑魔法師在羅蘭大陸上是屬於人人喊打的那種，阿希禮自從兩個月前進入那座如同地獄般的山谷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呯！呯！
外面傳來沉重的敲門聲，正在沉睡中的阿希禮一個挺身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他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走過去打開門。一個無頭騎士站在門口，它右手提著自己的腦袋，左手托著一個食盤，那上面一碗墨綠色的東西就是他的早餐。
「謝謝！」
他習慣性地道了一聲謝，卻突然想起對方不過是一具黑魔法製造的傀儡，不由得苦笑。
一天兩餐，都是皮埃爾親自製作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據皮埃爾說，這是他採集名貴藥劑製作的藥膳，用於改善他的體質。
雖然這『藥膳』吃起來實在難以下嚥，可阿希禮別無選擇，他在家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根本不會做飯，而且谷中除了他和皮埃爾之外，全都是黑魔法傀儡，比如送飯的是無頭騎士，守門的是石像鬼，清掃的是稻草人……在剛入谷的那幾天，阿希禮愣是沒敢出門，到現在看到那個無頭騎士他也是吃飯不香——哪怕是派個石像鬼也比這個提著腦袋到處晃的傢伙可親不是？這只能歸結為皮埃爾的惡趣味。
感受著黑暗魔法元素在身邊飛舞，阿希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雖然那個皮埃爾性情有些冷漠。但在傳授他修煉魔法的時候，倒並沒有藏識，而那些藥膳似乎也真的起到了作用，普通魔法學徒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感應到的魔法元素，他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據皮埃爾說，只有等他成為正式的魔法學徒，就正式收他為弟子，傳授魔法釋放的技巧。
為了盡早學會釋放魔法，從皮埃爾那裡得到修煉方法之後，阿希禮就在屋內不再外出，日夜不停地開始修煉起來。把他自己能作的時間都花在了上面……仇恨使人瘋狂，經過夜以繼日地修煉，他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成為一級魔法學徒，而且馬上就要成為二級魔法學徒，相信以這個速度修煉，有三年的時間，就足以讓他成為正式的魔法師。
在另一間屋子裡，皮埃爾坐在一張桌子前，正盯著面前的一面魔法晶屏，裡面顯示的正是阿希禮修煉的情景。皮埃爾的眉頭微蹙，低聲沉吟道：「三年，還是有些長啊！」
他撫摸著面頰……如果有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肯定會嚇一跳……此時的皮埃爾，就像是一具活屍，一頭白色的長髮，乾枯得似乎一碰就會粉碎，臉上只包著一層皮，眼睛就像是兩個大窟窿，只有偶爾閃過的一絲精芒才讓人覺得那是智慧生命的特徵。
他的黑袍是敞開的，身體的右側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半邊身體被一層黑色的氣體籠罩著，裡面不時閃過一片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平常阿希禮看到的不過是被他施展了幻術後的相貌。在十年前，皮埃爾與晨曦教會的幾名大主教展開一場殊死的較量。
戰鬥的最後，他殺死三名大主教，帶傷而遁，只是他中的是『神聖詛咒』，而下詛咒的那個人當年逃回了教廷，沒有他親自解除詛咒，那就只能忍受詛咒帶來的傷害，只到生命的終結。
十年來，他想過各種方法想解除詛咒的折磨，可絲毫沒有效果，詛咒已經腐蝕了他大半的身體，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想解除詛咒。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也不全是絕望，他年輕的時候，在一次探險中，從遺跡裡得到過一張錄書，裡面記錄著一種分割靈魂的方法。
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載體，消滅載體本身的靈魂，然後將自己的靈魂切割一部分，然後將自己的一切記憶複製到那個切割出來的靈魂中，慢慢滋養強壯，然後讓其進入載體，就相當於複製了另外一個自我。
這個方法唯一的要求就是靈魂的強大，一個普通人的靈魂一旦切割，就有可能神魂俱滅，以皮埃爾目前的靈魂狀態，就算是成功的複製，修為恐怕也要下降很多。不過，皮埃爾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融合載體的靈魂，就可以迅速地強壯起來。
阿希禮就是他選擇的載體，所以，皮埃爾只教他瘋狂地修煉，卻沒有教他施法的技巧，因為這些知識對於『載體』來說，根本不重要，反正他會帶著自己的全部知識融合阿希禮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