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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IP卷夢醒 文 / 乳酸

    風在吼雪在舞,天地一白,白雪皚皚的大地,雪中躺著無數身穿古代戰袍的屍骨,沒有絲毫腐爛,他們死亡那一刻的表情永遠的凝固在風雪之中震人心魄,無數的孤魂野鬼在嗚咽的風中咆哮。暮然一隻腳踏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踩壓聲,似乎這隻腳太無情了,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厚厚積雪,它們不得不發出咯吱的聲響以示不滿,但這不能阻止那隻腳的前進。

    無奈的雪兒只好向冷冽的寒風求助,頓時撕天裂地的罡風捲住那隻腳,似乎在一瞬之間就可以將它化為冰凌,可那隻腳僅僅輕輕跺了一下,兇猛如獸的風在一瞬間被馴服,乖巧的從那隻腳邊流淌而過,天地也在這一跺之下,風輕雪停,亂雲低去,而這時我們也看以看清那隻腳的主人,郊寒島瘦的身材,一頭烏黑的男性頭髮耷拉披在頭頂,長恰好與眉齊平,這樣那雙炯炯發亮的雙眸霸氣外露。

    吳不為暗自慶幸自己是對的,第二次來到這樣的環境,亂雲低薄暮,疾風殺人雪,不過,他已經識破了這裡的本質,所以一跺腳便有如神助一般,零星飄下的雪花掉落在臉頰,牽起他嘴角的一絲微笑。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不錯,能在第二次看破這裡的真相,吾一生也就遇到幾個人而已。」

    依舊是骷髏面具,依舊是嘶啞低沉的聲音,舞回風一身黑袍無風自動,發出的呼呼的搖曳聲,就像晾衣繩上掛曬的床單在大風中的嘩啦聲,射著烏芒的雙眼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吳不為先是一驚暮然轉身,這才找到了聲音的主人,他看到舞回風傲然站在他的身後,只是並不是站在雪地上,而是站在空中,雙腳懸空站立,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一點也沒看明白,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罷了,我的手機曾在這裡接受過信號,所以這裡並不是什麼人間與地獄的交界,所以我看到了一切都是假的,第一次來到這裡,我看到了雪自然想到了冷,接下來各種感覺也隨之而來,這只是一種先入為主的想法,也就是幻覺的真相。」

    吳不為試著分析,他想起曾讀到的一篇報道,說一位員工因為不小心被鎖在冷庫裡,第二天大家發現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死了,死亡的樣子與被凍死的人一般無二,可問題是那天冷庫壓根就沒開冷氣,根本凍不死人,他是自己「凍」死了自己。

    幻由心生,一個想法足以活活折磨死自己

    他的回答讓舞回風渾身一震,雙眼烏芒更甚:「相信自己的判斷?很有趣的說法,那麼你來回答吾一個問題,世上森羅萬象,如果只剩下一樣東西值得你相信,你會相信什麼?相信人,那個人姓甚名誰?相信狗,那是哪條狗?只許選擇一樣,不許含糊不清。」

    吳不為一愣,他低下頭想了一會,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大家平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那就是相信自己,沒錯,大家都相信自己,就連不自信的人也這樣說,畢竟世上還有誰比自己更相信自己呢?相信親人,親人有時傷害你更深,相信愛情,時下大家動不動就說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相信神靈,神靈相信你嗎?

    他越想越深,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有可信的一面,可同時它們又具有不可信的一面,就像黑白的太極圖案一樣,你不得不選擇,要麼站在白的一面,要麼站在黑的一面,這就是人生,舞回風問的不是該信任什麼,而是在問一個人的一生該堅持什麼,徘徊於黑白之間,糾結於善惡的泥潭,我們該怎樣堅持自己的一生,似乎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常言道做人不要忘本,可本是什麼,我們選擇相信自己,難道自己就是本嗎?我們選擇相信他人,他人就是本嗎?我們相信各種道德底線,一以為那就是本,可我們總是能找到合適的理由降低那條底線,並且很快就適應了新的底線。

    不知什麼時候,舞回風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吳不為一個人呆立在那裡,但舞回風最後的話語卻深深的鑽入他的耳朵:「隨便一樣都行,選好了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世界徹底安靜下來,靜寂的連自己的呼吸都聽不到,不知過了多久,但一定過了很久,吳不為終於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人類最後該相信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該相信什麼。」

    舞回風似鬼魅一般再次出現:「沒見過你這麼娘娘腔的,做個選擇也要考慮這麼久,好了,現在我會完成對你的承諾,我在你的腦中建了一道牆,將你不好的回憶全部隔離,記住永遠都不要抓破它,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

    「為什麼要隔離,你不能徹底抹去嗎?」

    「你以為人的記憶是什麼,除了你自己誰也抹不去。好了,滾」

    舞回風的手伸向吳不為,似慢似快,在吳不為的眼中那隻手變成了刺眼的陽光射入,他不得不急忙閉上眼睛,可身體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震動感,而且這種震動感緊貼著他的後背傳來。待眼睛終於適應了陽光,吳不為睜開了雙眸。

    6.7日,這是個不平凡的一天,因為今天是一年一高考的大日子,也在這一天,某兩位名人喜結連理,還有一位被執行槍決,於是大家戲稱這一天發生了的事情代表了人生的三件大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入土為安。

    也在這一天,在一條山間公路上行駛著一輛客運大巴,一個年輕人在車內悠悠醒來,茫然不知所措。

    他在靠近窗口的位置醒來,旁邊坐著的是范建,帶著耳機正在閱讀一份卦雜誌,范建那邊隔著通道的是潘卦,也在百無聊賴的看著一份卦雜誌,在潘卦後面一排坐著的是鄧肯,只是他居然在和一個年輕的姑娘手牽著手的打情罵俏,一副很甜蜜的樣子,車內五十四個座位坐滿了人,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觀看大巴內的小視屏播放的電影,吳不為一一看了過去,有的人回望他,有的人各幹各事,沒有一個人是認識的。

    范建拔下耳機,笑呵呵的說:「不為,你醒啦,真佩服你,一路睡的這麼香,我就不行啊,有一點動靜就睡不著。」

    吳不為揉了揉太陽穴,其上他感覺腦袋很清醒,只是搞不明白此時的狀況:「我怎麼在車上?」

    「你睡糊塗了,當然是慶祝你成功出院,我們四個搞了一次出遊,看到沒有,這是我們報名的旅遊團。」

    吳不為更糊塗了:「住院?」

    潘卦急忙湊了過來:「不為,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吳不為急忙打住了他們:「我記得今天是3.24號,我在整理實驗數據,然後聽到了走廊裡傳來腳步聲,之後我就醒來在這了。」

    潘卦和范建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同時伸手抹了抹他的額頭,疑惑的說道:「沒發燒啊?不為,今天是6.7號啦。」

    吳不為的眉頭瞬間擰成麻花,震驚的死死盯著他們,心中只希望這是一個玩笑,或者是自己在做夢。

    潘卦歎了一口氣對他說:「好了,我幫你理一理頭緒,這次出遊可是你請客,別找理由推脫啊。3.24號那天,我們學校發生了一起命案,你……,當晚你發高燒,……,不知怎麼居然是你幫警方破了案,然後我們接到通知說你病了,因為病情特殊不能探視,兩三個月沒見著你,一直到前幾天才看到你,你模模糊糊的說要謝謝我們,我們一合計不如大家一起出去玩玩,然後就報了這個旅行社,今天早上你上車時還好好的,怎麼樣,現在醒了沒?」

    范建立刻補充道:「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多了,我記得你也沒喝多少啊?」

    吳不為僵硬的點點頭,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睡糊塗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剛剛放下一樣東西,回頭就想不起來放哪去了,過一段時間又想起來了,現在的失憶也許過一會自己就想起來了,畢竟現在生活節奏很快,許多人都想不起來上個星期自己幹了什麼,有可能喝了酒之後在醒來時連自己是誰都不得了。可是自己幫助警方破案這種事情實在讓他覺得此刻就是一個夢,電影看多了,胡亂做出的一個自戀的夢,見過死人頭,難道自己給嚇著了,故意想不起來的?

    「那個女的是誰?」

    吳不為偷偷指了指鄧肯旁邊的美女,他可以不記得所有的事,但唯一沒搞明白的是鄧肯怎麼會突然多出一個女朋友,這事太匪夷所思了,長得還真不錯,一看就是那種見過絕不會忘記的,可自己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真是睡糊塗了,他們倆說起來還是因為你才相戀的,她就是醫院的那個童秀梅,想起來沒?鄧肯那晚忘乎所以的親了人家一口,然後二人就耦合在一起了,哎,都是命啊,我怎麼沒這麼好的命。」

    潘卦哀歎自己的外號「小潘安」,沒想到第一個告別單身的卻是鄧肯,自尊嚴重受傷,鄧肯和童秀梅早就聽到他們議論了,臉紅著沖潘卦一陣臭罵,夫唱婦隨很和睦。

    「鄧肯,向我們介紹一下你的成功經驗,怎樣耍了流氓之後照樣獲得真愛?」

    范建可是站在潘卦這邊的,他第一次見到鄧肯和童秀梅手牽手走在一起時著實吃了一驚,回去就罵鄧肯見色忘友,心中那叫一個妒忌,整天和潘卦哀哭狼嚎:我是奮鬥在研究生一線的老處男,名花雖有主,我要鬆鬆土。

    鄧肯傻笑一番,居然真的講起經驗之談來:「我覺得愛情就是從耍流氓開始的,你們看,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台十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梁山伯,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這些故事告訴我們一個真理: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流氓。你沒愛情,可能就是你不懂耍流氓。」

    吳不為本來還想好好回憶一下,一聽鄧肯的高論徹底服了,一起和潘卦范建鬧了起來,心中不知怎麼也想耍一次流氓,那句話怎麼說的,我是流氓我怕誰。

    鄧肯意猶未盡繼續高談闊論:「但是,當流氓一定要上檔次才行,比如你跟一個美女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覺,那你就是真流氓,低俗惡俗三俗之首,但如果你和她說,我想和你一起起床,那你就是情聖」

    吳不為只覺得鄧肯一番高論實在高明,聽君一言勝讀十年書,頓覺天大地大,沒有流氓大,也不管失憶不失憶,繼續拜師偷藝,一時間感覺自己告別處男的日子不遠了。

    他並不知道車後一雙犀利的眼神正冷冷的盯著他,撅起的嘴握的卡卡直響的關節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海扁他一頓,終於她忍不住了,從車的最後一排站起向吳不為走來,她這一動車上立刻有幾人立刻警覺起來,還有一位試圖阻止她的年輕人,但被她輕巧的躲了過去。

    吳不為正趴在過道之間聆聽鄧肯的高論,自然擋了她的去路,她毫不猶豫一把抓住吳不為的肩頭,但在落下的一剎那間改為拍在他的肩頭:「對不起請讓一下,我要到前面飲水機那打點水。」

    吳不為抬頭看她,從下到上,腳穿運動鞋,下身藍色牛仔褲,上身白色t椊外加一身那種帶格子的外套,一頭清涼的短髮下是一雙犀利的秀目,矯健的身姿英氣逼人,白皙如羊脂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銳氣。

    「好像在哪裡見過?」

    吳不為心中不知怎麼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她見他癡癡望著自己沒有讓路,手上猛然加力,吳不為肩頭吃痛,不知怎麼腦海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來:「喊啊,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姑奶奶今天要你欲仙欲死。」

    猛然客運大巴突然停下,她一個不慎向前趴倒,整個人壓在吳不為的身上,吳不為的腦海中再次蹦出了這樣一句話:「我看這個姿勢最適合我們,怎麼樣,爽不爽啊,要不要再來一次……」

    吳不為腦海一痛,暮然墜入白茫茫的一片,一座高聳的牆面立在自己的面前,恍惚間一道黑影閃過,下一刻驚醒過來,口鼻充盈著誘人的體香,一具柔軟的身體躺在懷中扭動著,自己放置胸前的雙手似乎正握著兩個大饅頭,好軟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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