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的死讓殷府變得陰沉,殷夫人打擊過大,終日不出青翠居。
秋水也足不出戶,每天進行著相同的事情,彷彿沒有了自己的喜好。
這天,薛櫻櫻來青翠居,見殷夫人躺在床上,沒有了以往的犀利,一臉哀傷,便知如今的殷夫人還在喪子之痛中無法自拔,而殷晟這段時間忙著殷府的家業,根本沒有閒暇打理殷府上下的事情。
嘴角擎起一抹陰冷的笑意,這正是她實施計劃,徹底的將秋水那個賤人趕出殷府的最佳時機,想起那晚在靈堂聽到的事實,她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殷晟娶那個狐狸精呢!
他們也太小看了她薛櫻櫻!
「娘,你好些了嗎?」薛櫻櫻擔憂的問道,似是悲痛不已。
殷夫人看兒媳如此關心,心裡一陣安慰,幸好,她是有兩個兒子,祁兒丟下她走了,現在她的希望全在晟兒身上了。
「都是大哥的事,讓您傷心了。」薛櫻櫻一面說著一面斜眼觀察殷夫人的表情,不出所料的看見當她提到大哥的時候,她眼裡的哀痛。
「哎,你大哥命苦啊!從我胎裡帶來的病,我對不起他呀!」要不是當時為了爭寵,她也不會傻得服下那味藥材,才傷及了腹中的胎兒。
「這怎麼能怪娘呢?要怪就怪……啊!娘,我什麼都沒說!」薛櫻櫻故意適時的止住,一臉的惶恐,似是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怪誰?有什麼就說,不要掖著藏著的。」殷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微怒。
「呃……我聽說,女人如果有剋夫命,那她所嫁的男人就難逃一死啊!」薛櫻櫻斂下眼眉,不讓人看出她此刻眼裡閃過的算計。
「你是說?」殷夫人一怔,剋夫命?!她腦海浮現秋水的容顏,記起兒子死前只讓她守候的事實,心裡的妒忌漸漸冒出。
「我可沒有說大嫂是剋夫命啊!」薛櫻櫻不住的擺手,搖頭,但是眼裡卻時刻注意著殷夫人的表情,「可是,是不是,我們請個算命先生算算不就成了?」
殷夫人沒說話,但她臉上的表情,那眼裡聚集的恨意,已經讓薛櫻櫻明白,她的目的達到了,不錯,她就是要借殷夫人的手,讓秋水死無葬身之地。
青翠居
秋水站在廳上,等待著上座的殷夫人發話,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站的久了,腿不免酸痛,但秋水勉強讓自己堅持。
殷夫人看著堂下的人,對於這個兒媳,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只覺得她是一個溫婉賢淑,姿色出眾的女子,可是,殷夫人搖搖頭歎氣,可是,為何有一副剋夫命呢?
想到這裡,殷夫人的憐惜的眼神變得凌厲,她剋死了自己的兒子!要不是她,她的祁兒雖然病著,也不至於丟命!
「知道我為何叫你來嗎?」殷夫人眼神犀利的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灼穿。
「兒媳不知。」秋水低眉回答道,感受到她傳來的眼神,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殷夫人叫她來,不是她想像的那樣簡單。
「你嫁入殷府半年多,祁兒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嚴重,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殷夫人拍桌而起,她不容許她如此平靜。
「……」
「不說話,不說話我就不知道這與你無關了嗎?」殷夫人的怒火越少越旺,兒子的死是她最大的傷痛,有誰能夠想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秋水眼裡只有平靜,殷祁的死或多或少與她有關的吧!他終日為自己的將來憂心,而她卻自私的享受著他的關懷,沒有任何回報。
「你有什麼話說?」殷夫人沒有忽略她的眼神和表情,她同意了她的說法,既然這樣,她就不用顧忌什麼。
「兒媳無話可說!」她不會為自己開脫。
「好,來人!請家法!」她要讓她付出代價,繼續發洩她這段時間承受的喪子之痛。
「娘,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動怒?」門外傳來殷晟的聲音,他聽說秋水一大早就被娘傳進青翠居,隱隱之中有絲不安困擾著他,他放下手中的事情立即趕來,連他也沒發現自己居然充滿了擔憂。
「晟兒,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行為不檢,身為妻子,沒有盡到照顧丈夫的責任,我要用殷家的家法讓她明白,殷家的兒媳不是好當的!」殷夫人聲音難掩激動。
殷晟看向秋水,她正一臉平靜,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她不害怕嗎?他越來越不懂她,她到底在想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打!」見領著家法的下人沒有動作,殷夫人催促道。
家丁領命,他們同情這個嬌弱的大少夫人,上次的家法,也是他們行使的,他們都為她的堅毅折服,他們不想下手,可是,殷夫人的話在殷府相當於聖旨,他們不敢違背。
秋水任憑下人將她安放在木凳上,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只是,她若有似無的護住肚子,她隱隱之中生出了一絲擔心,這次不要連累孩子才好!
「慢著!」殷晟在家法落在她身上前適時的阻止,轉向殷夫人,笑著看向殷夫人一臉不解夾雜著些許怒意的臉,「娘,她是該罰!可是,她現在肚子裡懷著孩子,要是……」接下來的話,殷晟沒有說,看著殷夫人眼裡的遲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哼!關在藍楓閣,直到產下小少爺!」殷夫人思索再三,晟兒的話不無道理,孩子嬌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祁兒?就讓她母憑子貴,不過,等孩子降生,她不會繞過她。
秋水被帶下去,臨走前她斜睨了殷晟一眼,他是在救她嗎?秋水失笑,他不是最想看見她受苦的樣子嗎?
或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意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青恆國
白衣男子握著手中的畫筆,想要在紙上描繪自己心上的那個影子,卻一次次的將紙張揉爛,最後,他竟發狂的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頹敗的一拳擊向書桌,頓時書桌出現一個凹痕。
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戰戰兢兢的撿起地上的紙張,一張張的展開,看到上面兩個截然不同的女子,心裡疑惑不已。
主子只會畫心彥姑娘的畫像,那畫中的另一個女子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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