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裝睡,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她花了一下午來說服自己死心,心已然藏好,她害怕他的出現會讓她一切努力都白費。/更新快\w-w-w.c-o-m。
黑暗中傳來一陣脫衣服的窸窣聲,想到那幾日他的狂戾,心裡的寒意驟聚,身體突然僵硬。
緊繃的身體充滿防備,她感覺到身邊的床下陷,他躺在她的身邊,正當她以為他要有所動作之時,身邊的男人發出一聲歎息,充滿了無奈。
下一刻,一雙手搭在她的腰上,將她的整個身體緊緊的禁錮在懷裡,但又恰如其分的避開了她背部的傷痛。
秋水有一絲錯愕,這還是平日裡的殷晟嗎?還是,他知道真相後對她的愧疚?
是愧疚!不然怎麼會這麼溫柔的對她,一如以前的師兄?
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家丁已經被杖責一百,渾身是傷的趕出了殷府,這已是對他最大的懲罰,那家丁離了殷府,那條命活不活的下來還是個問題。
那家丁受罰,卻死咬著不說出幕後指使,但是,他冥冥之中感覺得到是薛櫻櫻在搞鬼,卻苦於沒有證據,只有將她關進了柴房,命令不得送飯送水。
殷晟哀歎一聲,最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是他自己才對,他不信任她啊!如果他稍微聽聽她的解釋,或許結果將會不同。**-
殷晟貪念她的體溫,他只想就這樣靜靜的將她摟在懷裡,兩人之間沒有誤會,沒有隔閡,更沒有身份的牽絆,就這樣感受她的存在。
他想將她摟得更緊,當手不經意間碰到她的小腹時,心裡驟然升起一種叫做滿足的情緒,他能夠想像幾個月之後,一個孩子即將呱呱墜地,如果就這樣多好,一家三口,相互依偎。
殷晟刻意將那抹情緒忽略,聽見身邊的人發出平穩的呼吸聲,要是兩人一輩子都能像這樣相互依偎的過每一晚,那該多好。
縱使狂放如他,也知道那是無望的奢求。
閉上眼,不管以後會怎樣,現在她在他懷裡便好。
感受到身邊的那人似乎睡著了,秋水睜開眼,想要掙脫他的禁錮,逃離這種讓她眩暈的錯覺,卻不料即使再睡夢中,殷晟似乎有感覺般,將她越擁越緊。
罷了!摟著便摟著!只要她將心藏好就好,秋水告訴自己,現在的溫柔只是源於愧疚,愧疚消失,溫柔亦不在。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心卻已經走遠,而在藍楓閣的另一處,一雙落寞的眼眸隱匿。w-w-w.c-o-m。
殷祁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黑夜,無奈的歎息。
在窗邊許久,直到止不住的咳嗽,殷祁笑得苦澀。
他是矛盾著的,他希望兩人會有所進展,秋水太痛苦,一方面要承受二弟的報復與羞辱,另一方面還有承受內心對他的愧疚。
他親手將她推向二弟,為什麼他會感覺到失落與嫉妒?或許,他更加希望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是他自己,而不用假手他人。
他早就後悔了,如果他能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即使知道秋水心裡愛著的是二弟,他也不會放手,他會以自己的方式讓她忘記過去,愛上自己,但那終究是奢望。
他的病早已無望,即使是神醫也無可奈何,除非真正的換一副身體,想到這裡,殷祁無奈的搖頭,他是怎麼了,竟生出了這樣不切實際的念頭。
換身體?怎麼可能?
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他明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長久的幸福,與其讓她以後艱難的活著,還不如將她推給能夠給她幸福的人!
無奈的閉上雙眼,睜開雙眼後,眼裡閃現出一種名為堅定的情緒,他像是下了某個決定般,毅然的轉身就寢。
藍楓閣
秦大夫為殷祁把完脈。
「大少爺,你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老夫無能……」秦大夫自責,這麼多年了,他縱使翻遍醫書,也只能將他的病穩著,卻絲毫沒有解決的辦法。
「秦叔不必自責。」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
「祁兒哪!」殷祁叫他秦叔,他也不再固執的喊他大少爺,他的話憋在心裡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原本想將這個秘密埋在心底,可是思前想後,時間一到,大少爺最終還是會知道,他還不如早一點告訴他,讓他決定那個孩子的去留。
「秦叔有話不妨直說。」殷祁面露笑意。
「大少夫人她……大少夫人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秦大夫時刻注意著殷祁的表情。
秋水懷孕了?撲聽見這個消息,殷祁臉上一陣錯愕,可是下一刻,他刻意的揮去心中那抹哀傷,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那是二弟的孩子!或許這個孩子的到來可以改變他們此刻的局面!
「秦叔,一定要好好的保住這個孩子!讓他平安的降生!」殷祁吩咐道,他知道秦大夫的顧忌,他的身體狀況秦大夫是最瞭解的,他根本無法孕育子嗣。
秦大夫對他的舉動感到疑惑,他明明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為什麼還一臉歡喜,甚至要求他保住這個孩子,「祁兒……你……」
「秦叔,我心裡自有打算。」殷祁揮手打斷他的顧慮,有些事情他不便向他說起。
「另外,還請秦叔幫我一個忙,那個秘密替我守住。」殷祁堅定的看著他,似是尋求他的同意,殷家的家規,整個鄆城的規矩,讓他不敢冒這個險。
鄆城對女子不貞的懲罰是極其殘酷的。
秦大夫哀歎一聲,長久不語,他知道大少爺讓他守住的秘密是什麼,只是……
哀歎一聲,無奈的點點頭,他會守住秘密。
兩人達成協議,殷祁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只要他死了,兩人便可以在一起了。
只是,他不知道,即使有他的退讓,那兩人已經都回不到從前,前方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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