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坐在桌旁,臉上被一片陰霾籠罩,躺在床上的大哥臉色蒼白,讓他擔憂不已,除此之外,更讓他心裡波濤洶湧的是剛才家丁富順說的話。**-
他沒有想到他的師妹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原本師妹心地善良,現在卻做出如此心狠的事情,是他被蒙蔽了雙眼,還是,師妹嫁入殷家之後真的變了?
「秦大夫,我大哥的情況如何?」殷晟起身走向床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一臉蒼白,眉頭緊鎖。
「回二少爺,大少爺尚在昏迷當中,舊病復發,加上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一時半會兒恐怕……」秦大夫如實說道,臉上露出憂色。
殷晟一聽,眼裡的暴風驟雨更加猛烈,握緊的拳頭青筋暴露。
看向床上的人蒼白得毫無生氣,大哥?這就是你愛的女人呵!
「大少爺呢?回來了嗎?」秋水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隨便抓住一個丫鬟的手臂,臉上的焦急將她內心的擔心表露無遺。
「大少爺在房裡……」昏迷不醒,還沒等丫鬟說完,秋水便衝向屋裡。
秋水推開門逕自朝床的方向跑去,看見殷祁躺在床上,一顆心才稍微放下來,只要在府裡就好。
看到秦大夫在一旁,她也放心不少。
「秦大夫,他怎麼樣了?」為什麼還沒醒來,秋水眼裡只有殷祁的安危,至始至終沒有發現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哼,你還有心關心他嗎?」她臉上的擔憂與關心讓殷晟作嘔,他緊繃著臉,強烈的壓抑著心裡的怒火。
秋水聞聲望去,殷晟正一臉陰霾的盯著她,那眼神,似要將她碎屍萬段,不由自主的,秋水渾身一震,她太瞭解現在的殷晟,這明明是暴風雨前的徵兆。
「你出來。」留下僵硬而又強勢的三個字,殷晟揮袖大步走出房間。
秋水心裡瞬間有了底,卻不知道他又拿什麼做文章,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回頭跟了出去。
「殷祁到底怎麼樣了?」不顧他怒火狂燒的眼神,秋水還是問出了心裡的問題。
「怎麼樣了?」殷晟發出一陣冷笑,這個女人果然是人前人後兩個樣,為什麼他以前沒看出來?「沒想到你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到了。」
蛇蠍心腸?她關心殷祁的狀況也是蛇蠍心腸,那是誰以前寵溺的在她耳邊說她善良,她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原來只要不愛了,便可以任意傷害!
「來人,將這個女人綁起來。」看她彷彿默認般的表情,殷晟更是失望透頂,既然這樣,他什麼也顧不得了。
幾個家丁湧入,牢牢的將秋水的雙手壓制住。
綁起來?她突然想看看他究竟可以無情到什麼地步,放棄了反抗,任由家丁將自己牢牢綁著。轉載
「請家法!」殷晟背過身,不去看她眼裡的平靜。
「真的要動用家法嗎?」秋水像是確定般,聲音卻顯得悠遠。
「你做的還不足以動用家法嗎?」大哥那樣對她,她是如何下得了手?
「二弟,請你把話說清楚。」他的話讓秋水反應過來,她究竟做了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
「二弟?你還記得躺在那裡的人是你的丈夫?」他諷刺,都已經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難道她是想為自己開脫?
「富順,告訴她你今天看到的!」殷晟負手而立,他要看清楚這張臉知道自己所作所為被拆穿時是怎樣的表情。
「是,二少爺,」富順上前,目光掃向一處,看到那人同意的眼神,斂下眼眸,讓人看不見他目光的閃爍,「剛才我路過花園的觀魚亭,看見大少夫人與大少爺似乎發生了爭吵,大少夫人將大少爺推倒在地,大少爺當場昏迷,大少夫人見狀,馬上慌張的離開……」
「好了,你下去!」殷晟打斷他的話,他不想再聽一遍這個女人的殘忍,她明明知道大哥的身體禁不起折騰,對大哥來說,一個小小的跌倒就足以讓他臥床不起,甚至是丟了生命。
秋水聽他振振有詞的說著剛才看到的「事實」,她看向這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他為什麼要冤枉她,給她安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能讓這個男人得逞,她要解釋,她看向殷晟,他的臉上掛著一抹讓人讀不懂的笑意,讓她心裡一涼。
「大嫂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再狡辯也無用,反而會讓人覺得欲蓋彌彰。」薛櫻櫻心裡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殷晟在心裡更加鄙夷這個女人,果然她會狡辯,可是有人親眼看見,她想要怎麼解釋?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打!」殷晟閉眼,冷冷的發出口令。
家丁蜂擁而上,秋水被人壓制在板凳上,下一刻背上傳來劇烈的劇痛讓她驚呼出聲。
頓時,屋裡傳來一聲聲棍棒敲打的聲音和秋水痛苦的呼喊。
「啊……」背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一陣高過一陣,她能感受到背上被棍棒撕裂的聲音。她忍受著疼痛,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眼裡的冰冷讓她突然頓悟,他認定了她是蛇蠍心腸的女人,寧願相信一個家丁的話,也不讓她為自己辯解,這個男人早已不是那個愛自己的師兄,他是殷晟,恨她的殷晟!
她早應該認清現實的,從她嫁入殷府那天起,他們的關係就已經不再如從前了,他早已不當她是他的師妹,而她卻固執的堅持著。
可是,這一切的事實都讓她看得再清楚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只有恨意。
罷了,挨打便挨打!身體的疼痛不算什麼,打醒了她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秋水便不再呼喊,牙齒咬著嘴唇強忍著背上灼熱的疼痛。俌
她的突然沉默讓殷晟心裡更為煩躁,她這是什麼意思?無聲的控訴?她的眼神明明是滿含著委屈,嘴角的鮮血更加讓他心裡一窒,難道他真的錯怪她了?心裡一抹愧疚爬上來,不,他不能忘記這個女人善於演戲,他揮開心中的情緒,讓自己不去看她的臉。
棍棒拍打**的聲音響亮的傳入耳朵,他不知道為什麼即使知道她的狠心,仍舊對她生出一抹憐惜,他不該這樣的,是她害大哥躺在床上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她現在是罪有應得,拋開思緒,殷晟索性大步離開了這裡。
留下秋水仍然忍受著背上的疼痛,她滿臉大汗,意識開始渙散,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那一刻,她希望自己就這樣昏過去,這樣她就不必忍受身體疼痛的同時還要忍受內心的刺痛。
終於,秋水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殷晟已經離開,但是薛櫻櫻仍舊在這裡,她要親眼看著這個女人受苦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是她勾引她的丈夫,是她害她在新婚之夜被丈夫遺棄在新房,還要忍受張鈺那個臭男人的威脅。
眾家丁見大少夫人似乎昏了過去,這麼一個女子居然在殷家家法下堅持到了五十七下,實屬不易,心裡也於心不忍,於是停止了動作。
薛櫻櫻見家丁停手,面露不悅,「停下幹什麼?給我繼續打!」這麼快就昏過去了嗎?
「可是,大少夫人她……」一家丁不忍說道。
「她什麼她?給我用水潑醒,繼續打!」薛櫻櫻嘴角揚起一抹狠歷的笑意,不要以為昏過去了就能逃脫,她不會讓她有絲毫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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