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沉默不語,面對現在這個師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說出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激起他無邊的怒火,
她想起那個溫潤的男人,心裡升起一種愧疚,她真的是一個壞女人呵,總是不斷的背叛,就像師兄所說的那樣,可是,有誰知道,這一切都是非她所願。/更新快\
「不許你想其他男人。」不知道為何,他竟看得出她眼裡的情緒,哼!她對大哥愧疚,對他呢?可曾有過愧疚?
殷晟放開她,興許是想起了大哥,他突然失了羞辱的興致,壓下心裡的嫉妒與不快,掛上一抹輕浮的笑容,「怎麼還不起身?難道大嫂喜歡上了這種滋味,如果是這樣,我勁風閣的床始終為你留個位置。」
秋水想忽視他的羞辱,可是,一句句,一聲聲都是那麼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任她想甩也甩不掉。
拉攏衣衫,秋水快速的離開床,狼狽的逃離勁風閣,她不想被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的侮辱,不想看見那男人臉上那抹輕浮的笑容,那只會讓她的心更痛。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很慶幸,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人,大戶人家經不起太多的流言蜚語。
她不敢回藍楓閣,害怕見到那個身為她丈夫的男人,現在她又多傷害了一個人,她畏懼他的責問,害怕看見他的眼神。
她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小院,她看向門扉,「芳菲苑」。
推門而入,芳菲苑裡卻不似它的名字美麗,雜草叢生,毫無生氣,儼然一個廢棄的小院。
四處的寂靜讓秋水一顆緊繃的心放鬆下來,她知道這個偏僻的小院似乎沒有人,這正是她想要的,現在她急需一個無人的地方來發洩自己心中的壓抑。
芳菲苑中,有一個小湖,秋水走過去,看著一湖的清水,心裡所有的壓抑與痛苦不斷的流出,想要藉著湖水沖淡她心中的陰霾,與身體的髒污。
淚水傾瀉而出,落盡湖裡,與湖水融為一體,她撿起地上的石頭,朝湖面扔去,彷彿那石頭就是她心中的煩惱,她想遠遠的拋開。
一個接著一個的石頭在湖面激起片片漣漪,她的心情也隨著平復,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她只想擁有此刻的寧靜與安逸。
拋開煩惱,她的心情隨著湖面的波浪跳躍,她彷彿會到了從前,那時候,沒有殷府,沒有殷祁,有的只是一個天真的女子與和她相伴的快樂。
不遠處,銀色面具下一雙閃亮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那個女子從流淚到歡笑,嘴角不斷上揚。
芳菲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仙子?
面具男子站在那裡,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快去,快去將她抓住,不然她很快便會消失!」
面具男子欲提步向前,可是下一刻他便止住了邁出的腳步,他突然害怕將仙子驚醒,唯恐嚇走仙子。
就這樣看著便好,他突然感謝這片湖水,將仙子吸引來。
葬情湖,以前也有個女人喜歡對著湖水發呆,發笑,直到最後葬於湖底。
面具男人眼裡瞬間被一陣陰影籠罩,這個湖給過他太多的痛苦記憶,那種滋味即使是十年後,仍能夠輕易的控制他的情緒。
秋水見每一次被石子記起的漣漪漸漸散去,最後湖面歸於寧靜,心裡豁然開朗,不管以後怎麼樣,她要自己這一刻開心些,不去想師兄,更不去想兩人是身份,還有世俗的觀念。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彎身撿起石子。
「啊……」秋水驚叫出聲,感覺到腳被絆住,秋水看著湖水,清澈透明,散發著寒光,春天剛到,湖水應該還是冷的!
可關鍵是,她不會泅水!怎麼辦?她腦海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身影,每次只要她有難,師兄總會適時的到來,替她解圍,可是,這次……
師兄狂歷霸道、邪魅諷刺的臉瞬間取代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她只能聽天由命,期待這個湖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深,那樣冷。
本以為自己會掉進湖裡的秋水,卻不料跌進一個強健的懷抱,那是一張帶著面具的臉,銀色面具外那雙閃亮的眸子盯著她,她能夠想像面具下面的臉正帶著笑意。
讓她不自覺的想看看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樣的面孔,好奇心的驅使,秋水沒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伸向了男人的臉。
「姑娘!」夜麟煊出聲打斷了她的動作,她的手逐漸接近自己的臉,那一刻他心裡竟有一絲驚喜,她對他有興趣!可最終,他還是選擇阻止,這張臉已經在面具下生活了十年,他還沒有心裡準備揭開面具。
不過,終有一天,他會讓她看見他的真面目。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秋水趕緊掙脫他的懷抱,心裡一陣懊惱,她是怎麼了?她怎會對這個陌生人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對……對不起!我……」秋水大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她的行為,她就像一個花癡女人一樣,想到這裡,秋水的臉頰瞬間被一陣可疑的緋紅籠罩,希望他不是一個小氣之人,能夠原諒她的無意之舉,同時也希望,他不要認為她是一個輕浮的女子。
她的窘態取悅了他,面具下的嘴角高高的揚起,「你叫什麼?」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呃……」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馬上反應過來,他不是要知道她的名字後好報仇?「我只是一個丫鬟,名字不足為外人道。」
丫鬟?他一雙利眼打量著她,不似一個丫鬟的打扮!他沒有錯過她閃爍的目光,她在說謊!
「你說,現在這湖水冷不冷?」眼裡劃過一抹逗弄,夾雜著些許威脅。
「冷的!」畢竟冬天剛過,鄆城即使是春天也透著寒意呢!只是他為什麼這麼問,疑惑的看向他,雖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是露在外面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讓她生氣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將你推下去,你說我辦的到嗎?」夜麟煊傾身向前,在她耳邊輕聲說出**裸的威脅。
「秋水,我叫秋水!」不甘心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她知道他不費力氣便可辦到,畢竟兩人的身形相差太大,這個男人有著和師兄一樣高大威武的身軀。
滿意的在心中咀嚼著她的名字,秋水嗎?我記住了!
趁面具男人與自己拉開距離,秋水拔腿便跑,完全不顧自己是大少夫人的身份,她心裡想著,這個男人神秘,危險,她必須遠離。
夜麟煊嘴角擎起一抹笑意,好久沒這樣放鬆了,可以開心的笑,這個芳菲苑,還有這個葬情湖,承載了他太多痛苦的記憶。
十年前,那個女人住在這裡,同樣是十年前,那個女人被埋進了這個湖裡。
目光放在湖面上,眼裡的寒意瞬間積聚,他悉心經營了十年,隱藏了十年,等待了十年,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討回原來的一切,他終於可以展開他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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