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你脖子上的水滴交給我。」
胖修者的聲音清晰迴盪,繞樑不絕。
賀玄瞳孔一縮,根本沒有絲毫遲疑,手中突兀出現一把鐵劍,一劍刺向吳德的腦袋,有一劍將其腦袋刺穿的打算,下手絲毫不留情。這胖子一出現就像他要水滴,足以說明對方不簡單。
「哎喲,我說少年,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用不著用有著血海深仇的眼光來看我。難道我挖了你家的祖墳?」
吳德語氣平淡,頭淡淡一偏,輕鬆躲過了賀玄的劍。賀玄劍勢一偏,再次朝他心臟刺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少年,你看我吳德天庭飽滿,眉清目秀,實乃得道高人之長相,只看長相也應該知道我並無惡意。其實,我乃普眾生的高僧,喲,這劍悠著點,擦點割破我的皮膚。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對了,說到我乃普眾生的高僧。法號無量道德天尊。遊走天下,渡我能渡之士。今日路過無際山,察覺滔天殺氣,想破頭皮進入此地來拯救世人,還他一片清明。」
胖修者吳德雖然表現得很狼狽,但一邊躲開賀玄的攻擊還能淡定地說教。
「高僧你妹。」賀玄大罵,他沒想到這個大陸還有這樣不要臉的存在,這樣的話騙三歲小孩還行。如果這滿臉油光肥頭胖耳的人都能是得道高僧,他就是佛陀轉世,如來佛祖重生了。
「少年,不要執迷不悟,佛法無邊,你已經被殺魔所控制了,好,就讓我無量道德天尊來渡你到達正義的彼岸。」
吳德歎了口氣,忽然雙手合十,也不見其有什麼動作,一道璀璨的鬥氣自他身體湧現而出,形成一個金色的大字——佛!
「看見沒有,我乃真佛,佛永存我心。」
「**,有一個佛字在身後就證明你是佛,那我在額頭上刻個爹字豈不是你爹!」賀玄破口大罵,但眉頭卻緊緊皺起,吳德能如此隨意地將鬥氣變化成為字體,說明其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是武師以上的境界,他除非使用出殺神變,否則不是對方的對手。
「哎,真是癡迷不悟的少年。我佛慈悲,醒悟。」
吳德表情虔誠,雙掌一推,巨大的佛字朝著賀玄擊去,威勢逼人。
不要看這胖修者表情一直都是笑著的,但賀玄不會懷疑者佛字有將他殺死的力量!
「媽的,這胖子是典型的笑裡藏刀!扮豬吃虎。」他心中暗罵,這胖子像是他的翻版,所以他根本不會被胖子任何的花言巧語所騙。
轟!
佛字滔天,猶如佛光普照,重重擊在賀玄的身體,整個洞穴都微微搖晃,煙塵四起。
「我佛慈悲,願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平安。切記下輩子莫要有如此大的執念。」吳德裝模作樣地鞠躬,還念了一段經文,似乎在超。
「媽了個逼的胖子!老子還沒死,唸經滾回去念。咳咳。」賀玄憤怒的傳來。
「咦,少年,原來你還沒有死,看來我佛果然慈悲。現在你應該頓悟了,將你的水滴交出來,這東西不是你能擁有的。」吳德似乎很驚訝賀玄居然沒有死。
「慈悲你妹!」賀玄發現他看不得吳德的臉,這張臉他越看越虛偽,對方的笑看上去像是一把把利刀。他緩慢從煙塵走出,衣衫凌亂,露出了黑色的內甲。
「咦?這是黑天豹的皮所做的內甲?怪不得。原來是這東西擋住了我的攻擊,天意,天意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秉承天意,不再出手。」吳德歎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繼續道,「所以,少年,還是你自己將水滴拿給我,莫要讓我違背天意。」
賀玄簡直有殺人的衝動,更是恨不得將吳德那一張虛偽的臉踩在腳下,不停踐踏!只有這樣才解氣。深呼一口氣,他讓自己保持冷。
「你為何知道我有水滴?」他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吳德雙手合十,依舊微笑:「我佛指引。」
賀玄忍住拿他那四十碼的鞋底抽吳德臉的衝動:「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話一出,吳德顯得很是激動:「這就需要細說一下,進入這洞穴,俺吳大爺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憑借我佛指引,我試探地用了不下百種破陣之法,什麼老漢推車,什麼觀音坐蓮,什麼老樹盤根……」
賀玄臉部不停痙攣,心中卻將胖修者的危險程提升得更高!這種無厘頭、讓人摸不著頭緒、猜不到意圖的人才真正可怕!因為,他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咦?我好想說錯了招式?管它的,反正都失敗了,最後還是拿出這東西才進得來,所以我猜測你身上也有這東西。」
吳德手中拿出一枚藍色的水滴,水滴晶瑩剔透,猶如一枚寶石。
賀玄瞳孔幾收縮,這藍色水滴同他胸前的一模一樣,甚至胖子拿出這藍色水滴的時候,他能清楚感覺到他胸口的水滴在顫抖,像是煮沸了一般,水滴的血液似乎在沸騰!
「少年,看這眼神,你果然有這東西。交給我,由我替你保管。」吳德雙眼釋放出精光,看來他最開始並不確定賀玄有沒有水滴。
「這水滴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如此渴望得到它?」賀玄覺得眼前的胖子能夠解答他的疑惑,這水滴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很早就想知道。
「這水滴?你不知道它是什麼?還有,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渴望的眼神了?我不是想得到它,而是想拯救你。弄明白了沒有?是拯救你,不是從你手中搶走你的東西,這個不能弄混淆,我們修道之人,不打誑語。」吳德臉皮要多厚有多厚,方纔還雙眼透出精光,下一刻就變得正直嚴肅。
「媽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霓裳啊,若是你遇到這個胖子,就會發現原來我的身上全是閃光點啊!」他真沒想到,世上還有人比他還無恥,如果吳德不是想搶他東西,甚至他還能同吳德惺惺相惜。知音啊!
「拯救我?好,就當你是拯救,那為何要拯救我。」賀玄覺得先弄明白水滴的來歷最重要。
「嗯,少年可教,少年可教。」吳德又變得嬉皮笑臉,甚至同賀玄勾肩搭背起來,那模樣,就像誘拐孩童的怪叔叔。吳德的年紀比賀玄大上至少十歲,「我告訴你,你這水滴的來頭可大了。這是一件邪物,來頭甚大,具體有什麼來頭我也不知曉,我只知道,這東西必須由得到高僧鎮壓,不然一般人得到它,下場會很慘。」
「怎麼慘?」
「首先會早洩,然後會陽痿……」
「**,打住,你怎麼不說月經不調,白帶異常。別拿這一套來忽悠我,直接說怎麼邪。」
「少年,同道中人啊!原來你同我一樣幽默。好,剛才是玩笑,現在才進入主題,這枚水滴能讓人陷入瘋狂,最後失去自我。曾經得到這枚水滴的人,有的斬殺了自己的妻子,有的吃了自己的兒子,有的甚至殺了全家。這是一枚被詛咒了的水滴。」胖子也不知道是胡說道,還是真正有這些事情發生,至少賀玄的心是嘎登一跳。
那天夜晚殺神變後,他便再也不記得什麼,殺神變似乎就是胖子說的魔化,當時的他也的確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有本能!而當時他的本能就是保護賀家的親人,殺了黑衣人!
若真像胖子說的那樣,今後他豈不是有徹底失去自我的危險,甚至殺死他的親人?他不敢想像這個後果。但,他更明白,這虛偽的胖子的話只要相信一層就足夠了!
「怎麼?害怕了?不過放心,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枚水滴就交由我保管,憑借我幾百年的道行,這東西還麻痺不了我心。」吳德又變得一臉威嚴,好似活菩薩,伸出一隻肉嘟嘟的右手。
賀玄裝模作樣地將胸口上的水滴取下,打算遞給胖子,他能夠發現胖子那眼底閃爍的光芒,媽的,這是面對邪物時大無畏的眼神嗎,分明就是***.裸的渴望!
他的手又停在了空中,懷疑地道:「那個,胖大哥,你不會是在忽悠我?我怎麼總感覺你的話那麼不中聽。」
胖修者見賀玄又收回水滴,頓時義憤填膺地道:「世人誤我!忠言逆耳,實話難聽啊!」一邊說,他一邊錘著自己的胸口,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胖大哥,你別這樣,別這樣,我只是隨口說說,但是你確定你的那水滴同我的一模一樣,能不能讓我看看?我總是放不下心。」
胖修者瞪了賀玄一眼:「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想確認一下,如果是真的,我就將這邪物給你。」賀玄說得很認真。心裡卻有自己的主意,媽的,好不容易再遇到一枚水滴,他怎麼也得想辦法搶走!胖子想搶他的,他怎麼不能搶胖子的!只要時機把握得好,加上熟悉地形,很可能率先從傳送陣傳出去。到時候,他不可能衰到同胖子傳到一個地方的地步。這不怪他不厚道,他覺得比起胖子來,他已經是天大的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