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傲雪殿越來越近,可是感覺卻越來越不對。這一路上感覺總少了點什麼,可是一下子我又想不起來。只能帶著心中的疑惑,加快前進的步伐。
「老闆,你們這兒怎麼連個人影都沒啊,除了大牛背上這個傢伙外,我們一路上來就沒見過別人了。你是不是走錯路了?」菲爾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
對啊,我崑崙堂堂修真界第一大派,這人少說也有個兩三百吧,怎麼我們都離傲雪殿這麼近了,還沒有人來詢問我們呢?肯定出什麼事!我的心『喀』的一下緊繃了起來,再不顧不得什麼忌會,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拿出飛劍,帶上大牛和菲爾迎著凜冽的寒風就向傲雪殿飛遁過去。
我這麼囂張大膽地在崑崙山上踏劍飛行也沒有人上來盤問,這讓我的心裡的不安更加加劇起來。
來到崑崙山頂,躍下飛劍,眺目看去,四下裡一片死寂,只剩下寒風在不停地呼嘯著,只剩下雪花在不停地風舞著。
為了讓自己找到答案,我飛快地衝進了傲雪殿,大牛和菲爾則緊跟在我身後。
當我剛踏入大殿之時,突然二十幾個人圍了上來。帶頭一個開口說道:「你……你是哪個門派的,來……來我崑崙山有何貴幹?」
終於再見到自己的同門讓我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看他們的穿著卻是那樣的……殘破,是的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穿著,我現在我才知道,大牛背上那個閒雲子的道袍已經算是新的了。他們和閒雲子一樣,面色都很不好看,給人的感覺也是有氣無力,未老先衰似的。雖然有二十多個人圍著我,但我用自己的念力一掃,發現沒有一個人的修為達到元嬰期的。
這麼多人圍著我和大牛、菲爾,可是在氣勢上卻相差太遠,這一情景不禁讓我大搖其頭,難不成我崑崙就剩下這些人了?
二十多個人像防賊一樣緊張地盯著我,看得我又好氣又好笑。「我是清蘇子,我師父道號離迷!」我不得不馬上亮出自己的身份,免得大家再這樣僵下去。
我的話音剛落,一聲驚喜的呼喊就從大殿深處傳來:「師弟?!師弟真的是你嗎?你可算是回來了,我……」一道人影從快步向我跑來,先前圍著我的二十多人自覺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而我也認出了這是我的三師兄清悲子。
我還沒開口,三師兄就激動地抱住了我,雙行清淚從他的臉上劃過。當三師兄抱著我的時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師兄瘦了,瘦了很多。看到以前那個總是愛笑的三師兄,現在居然哭得跟一個淚人一樣,我的心也抽搐了起來。是什麼事可以讓樂天的三師兄變成一副樣子,而且我記得我被趕下山之時,師兄的修為已經達到出竅初期了,可是現在卻怎麼變成元嬰中期了呢?這不進反退的現象更是讓我大為不解。
「三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我迫不及待地發問道,「我崑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那麼多的門人呢?而且在上山的時候我就發現,崑崙山上那些靈草和異獸怎麼一下子都不見蹤影了,這……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我緊握著清悲子的雙肩,你到是說啊!
清悲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用那已經破了一個洞的道袍袖子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師父……師父他已經沒了!」三師兄話讓我一陣頭暈目眩,跌坐在了地上。一說起師父,三師兄本已擦乾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兩年前,師父終於突破分神期迎來天劫,在這之前師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本以為渡過天劫是不成問題的。哪知道這天劫來得是如此兇猛,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只堅持了兩刻鐘就被天劫打得神形俱滅。」
聽到這樣一條消息,我渾身顫抖。師父沒了?!天啊,我回到崑崙的第一天聽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噩耗,幾年前被師父趕下山的情景竟然變成了永別,那位待我有如親生兒子般的師父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想到這裡,我仰天長嘯,賊老天啊,你真的好狠啊!!!
我強行壓制住自己心中那股悲痛,再次開口向三師兄問道:「三師兄,那現在的崑崙又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光景?」
聽到我的問題,三師兄的嘴角泛一陣讓人看著心酸地笑容,笑得那樣悲哀,笑得那樣無助:「除了大師兄和兩名長老外,我崑崙所有的人都已經在這裡了!」
什麼!!三師兄清悲子的話讓我目瞪口呆,我修真界第一大派崑崙什麼時候變得只剩下這麼幾個人在撐場面了?那別的人呢?
「你是不是想問別人的去哪兒了?走了!都走了!都他媽走了!」三師兄的聲音充滿了怒火,「師父他老人家沒有成功渡劫之後,我崑崙就如同一盤散沙一樣,雖說師父走之前已經安排大師兄為崑崙代掌教,但就是因為掌教前面加了個『代』字,而大師兄又沒有我崑崙掌門信物清尊佩,壓不住底下那幫不服的人,就這樣我崑崙內部已經變得四分五裂、人心渙散。那幫不服大師兄的人以二師兄帶頭,更是把崑崙搞的烏煙瘴氣。可就在我崑崙內患憂憂的時候,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其他的門派見我們崑崙已經沒有師父這個大靠山,紛紛欺上了門,有龍虎山、終南山這樣的修真大派,而平時那些要仰仗我崑崙鼻息的小門小派見有利可圖,也是趁火打劫。而二師兄他們看到崑崙面對如此浩劫,竟也袖手旁觀,就如同外人一樣任我崑崙被別人遭踏,而不施以援手。」
聽到這裡,我心中也是怒火難奈,二師兄啊二師兄,虧我下山之前對你尊敬有加,沒想到你居然也是被這權和利蒙住了心扉。
三師兄的話還在繼續:「大師兄帶著我們拚命抵抗,可是寡不敵眾,大師兄被他們打傷,直到現在還在雪雲洞內閉關療傷,而我也被龍虎山的掌教龍寶道人封住了元神,形同廢人。本來我崑崙派裡高手無數,師父在臨走前還交待我崑崙後山有幾位本派前輩高人在那兒潛修,如遇劫難可以邀其出山。可是……可是當大師兄拖著有傷之身上門跪求他們出關,幫崑崙渡過這次浩劫時,可是他們竟……竟然以這是崑崙注定的劫數,天意不可違為由,拒絕了大師兄的要求。即使大師兄在他們潛修之地跪了三天三夜,他們也無動於衷,而大師兄也因為這樣跪了三天而傷勢加重。經此一役,我崑崙山上的奇花異草被他們搶得七七八八,那些靈獸逃的逃,被掠的被掠。而二師兄更是帶著那幫人反出崑崙山,不知去向。留下的人日子一長,見再待在崑崙已經沒什麼前途了,也都下山另謀出路,所以師弟你現在看到的崑崙就成了一副樣子。」
「好!好!好!」我怒極反笑,我去***天意不可違,龍虎山、終南山我記住了,這仇我一定會原原本本地還給你們的,不,是十倍奉還。
我突然跪在傲雪殿內,跪在崑崙開山祖師元始天尊像前,發熱誓道:「祖師爺在上,不肖弟子清蘇子在這裡對天發誓,我弟子有生之年,一定會重振我崑崙,膽敢犯冒我崑崙天威者誅而殺之,人若擋之弒人,天若擋之滅天。如有違此言,必被萬魔所噬永不超生。」
這時候的我哪裡還像一個修道之人,更像是一個滅天的魔神。
在我發完誓之後,大牛和菲爾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老闆,不知該說點什麼。到是我先開口道:「大牛、菲爾,我在這裡可能會待上很長很長的時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輩子,你們兩個還是先回美國吧!」
(偶電腦的主板今天居然燒了,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