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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三章 大男子主義 文 / 唐三藏

    「餓了吧,快晌午了,這就做飯吧!」老大爺開始催促老伴。

    「大娘,咱們一起做吧,我給您幫忙!」周穎終於收拾好,出了門,興奮的插話道。

    「這怎麼行,灶火亂糟糟的,別弄髒了閨女的衣服……」老太太忙開口阻攔。

    「沒事,大娘,你就讓我們一起做吧,她都沒有見過咱們這裡的灶火是什麼樣,讓她見識見識也好!」我促狹的笑著,沖周穎擠眉弄眼,笑話她見識少。

    周穎絲毫沒有在意,而是奇怪的問道:「什麼是灶火呀?」

    「笨!灶火就是廚房!」我繼續取笑她。

    「你才笨呢!」周穎反駁著,和老太太一起去了廚房。

    這間農村叫做灶火的屋子並不小,只是堆了不少柴禾,有一個大大的灶台,上面是一口大鐵鍋,還有一口稍微小點的炒鍋,灶台的一邊是一個木頭做的風箱,簡單之極,但周穎卻瞪大了眼睛,不住的驚訝著:「好大的鍋啊,要燒柴的嗎?這個箱子是做什麼用的?」

    我忍住笑,給她一一解釋,這農村做飯的地方非常簡單,絕對不像城市裡用液化氣和天然氣,更沒有電飯煲和微波爐,有的只有這大鐵鍋,還有燒柴的鍋灶,鼓風的風箱。

    聽我說明了,周穎高興的叫著:「我來燒火!我來拉風箱!」說著,也不嫌灶台裡面的髒亂,一下子就坐在那裡的小板凳上。

    「你行不行啊!」我真有些擔心,她可別把這屋子燒著了。

    「行,怎麼不行,大娘,我一定行的!」周穎開始轉向老太太尋求支持。

    老太太一邊笑著答應,一邊取來了要做的飯菜。竟然有一隻收拾好的雞,還有蘑菇什麼的。反正是讓我大吃一驚,「大娘,這……本來就夠麻煩你們的了,你們還做這樣的飯菜,我們實在是……」

    「俺們農村人,也沒啥好吃的,養些雞平時也懶得收拾。也就是來個人啥的殺一隻,你媳婦不是病剛好嘛,也得補補身子,這蘑菇啥的,都是你大爺一早去後山采的,都不花錢。你們來這裡就是客,說啥也不能要客人虧著……」老太太雖然有些絮叨,可是說的話卻讓我感動萬分。

    感受著他們的好意,我也不好再阻攔,周穎剛剛聽老太太說她是我媳婦,臉上又飛起了一片紅霞,不過卻衝我使了個眼色。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不過還是沒有再開口。

    開始做飯了,周穎手忙腳亂的燒著火,還拉著風箱。雖然很認真,但動作怎麼都不協調,不是火大了,就是差點滅了,一時間緊張的滿頭大汗。

    我見狀無奈,只好和她並肩坐下,幫她一起燒火。按她這樣的燒法,這飯做出來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而且也不會好吃。

    灶間的火苗在我的幫助下,開始熊熊燃燒,貪婪的舔著鍋底,幾乎不用風箱就可以了,周穎用手在臉上摸把汗,眼睛亮亮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道:「劉盟,你好厲害啊!」

    我苦笑不得,會燒鍋就是好厲害啊,那農村裡隨便拉個人出來都是厲害之極吧,就像《少林足球》裡面的「黃金左腳」一樣稱呼的話:滿村儘是黃金手!

    側頭看看她,周穎的臉蛋上好幾道黑灰,顯得很是俏皮,但那眼中映出的火苗,卻更是情意綿綿。

    看我如此熟練,老太太這才放心,開始炒菜,陣陣香氣圍繞在這屋內,不由讓人胃口大開,口水直流,周穎靠著我,也是嚥了好幾次口水,小聲在我耳邊道:「我好餓啊!」

    我笑道:「一會兒就好了,你還不快燒火!」

    周穎衝我做個鬼臉,又拉了幾下風箱,看火苗再次竄起,才停了下來,拿了一根燃著的柴火在灶門前劃著圈,繞出一道紅紅的軌跡,這小姑娘真是玩心大,我看看她,說道:「小孩子玩火不好的!」

    「怎麼不好?」周穎不知我在故意逗她,連忙問道。

    「小孩子白天玩火,晚上會尿床的……」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你才尿床呢!」周穎聽懂了我的取笑,氣呼呼的反駁著,然後又說道:「劉盟,你真討厭!」

    看我只是淡淡一笑,並不理會,周穎覺得不甘心,又伏在我耳邊一字一頓的小聲道:個…

    我狡黠地一笑,對她道:「你再說,我還懲罰你!」

    「你來呀,你來呀!我就要你懲罰!」周穎晃著腦袋,得意洋洋的看著我,挑釁的說道。

    「你要是再叫我色狼,我可就真的做一次色狼了!」我開始威脅,也伏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今天晚上我就把你給……嘿嘿!」

    周穎渾身一震,這次不光是臉蛋,連耳垂都紅了,我如此大膽露骨的表示,還衝著她的耳際,加上一旁老太太還在,更平添了幾分刺激,她好像有些吃不消了。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今晚上咱倆還在一起睡,到時候……你就是喊人都喊不來!」我眼睛閃過一道凶光,嚇的周穎往一邊躲了躲,再也不敢說話,看她這樣,我面露得色道:「看你還敢不敢說了!看,臉都紅了吧,玩不起吧!」

    「誰……誰臉紅了,那是讓火給烤的!」周穎還是不服輸,不過卻再不敢提色狼的話題。

    我微微一笑,不再逗她,因為菜已經差不多炒好了,我聞著香氣,已經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小雞燉蘑菇上。

    午飯吃的好飽,舒服的我連連打著飽嗝,坐在椅子上,看老太太開始收拾,就沖周穎道:「去,幫大娘收拾一下,別只會吃!」

    周穎狠狠的瞪我一眼,不過還是站起了身,開始收碗,我裝作沒看見,掏出煙來,遞給老大爺一根,幫他點著,開始拉著家常話。

    好一會兒,周穎才回來,我問道:「收拾完了?」

    「嗯,」周穎給我一個白眼,但礙於老大爺在,還是應了。

    「你媳婦病剛好,讓她歇歇吧。」老大爺笑吟吟的看著我們。

    「沒事,讓她活動活動,也有好處。」我故意看著周穎道。

    聽著我們的對話,周穎雖然有些板臉,可眼睛裡還是掠過了一道喜色,對她來說,能夠被我承認是媳婦應該很高興吧。

    「大爺,謝謝你和大娘的招待,我帶她出去走走……」我謝過老大爺,帶著周穎走出這個山村小院子,穿過不長的山村小道,來到後面的一個小山坡上,在一片青青的草地上,找了塊山石坐了下來,因為昨夜的雨,地上還有幾分濕,所以草地還坐不得的。

    整個小山村不過十幾戶人家,一棟棟各色的房院盡在我們眼前,因為我們做飯早,所以吃完的也早,這時候大多人家才開始做飯,一道道炊煙裊裊升起,在半空中淡淡消失,還有不時傳來的雞鳴聲,狗叫聲,更是顯得山村的平和和美麗。

    「這裡真的好美啊,要是住在這裡一輩子,該有多好!」周穎坐在我身旁,開始感慨。

    「是啊,這裡很美,」我順著她的話意說道,接著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要你住一段,你就受不了了!」

    「為什麼?」周穎還沒有反應過來,奇怪的問道。

    「這裡太安靜不說,沒有市,沒有商場,買個東西都很難。還有,你想想晚上的電壓,屋子裡昏暗的燈光,有電視也收不到幾個台,更別說可以用電腦上網絡,沒有什麼娛樂,整日面對的就是這山,你會習慣嗎?」我看著周穎,她蜷起雙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兩手抱著小腿,樣子很是可愛。

    周穎想了好一陣,才說道:「可能會不習慣,不過要是能和……你一起住在這裡,就是再無聊我也心甘情願……」

    看她認真的態度,我心頭一陣感動,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的心聲。我望著她充滿憧憬的臉龐,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別傻了,說些小女孩的瘋話……」

    「你就會欺負我!」周穎揚起頭,嘟著嘴道:「剛才竟然命令我去洗碗!劉盟,你可真過分!」

    這丫頭,過了這麼大會兒,才想起要聲討我,我笑著問道:「噢,難道你吃了人家的雞,連碗都不刷嗎?」

    「可是你也吃了,你怎麼不去刷,卻來命令我?」周穎很不服氣。

    「這種事情,在農村都是女人去幹的,你看大爺怎麼不去刷碗呢?」我得意的解釋著。

    周穎憤憤不平,嘟囔道:「什麼都是女人去幹的,你是大男子主義!」

    我哈哈一笑:「入鄉隨俗嘛,在農村,女人有女人的活,男人有男人的事,你看我不是還要陪大爺抽煙聊天的嘛!在大爺大娘眼裡,你是我媳婦啊,當然該你去啦!」

    周穎臉上紅了一紅,強辯道:「誰是你媳婦?」

    「我又沒說你是,不過在大爺大娘眼裡,你……哎喲!」我話還沒有說完,周穎伸手在我胳膊上就是一擰,嘴裡嚷著:「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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