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幫女孩子,除去妹妹、趙敏,還有五個女孩,這裡面還數妹妹和趙敏最漂亮,那幾個也都是中等水平吧,經過細心的打扮,個個都顯得青春艷麗,活力逼人,怪不得妹妹說過,她們寢室是公認的「美女宿舍」。看看她們的衣著,還屬妹妹和那個薄薄嘴唇的女孩最為樸素,這個小欣,說過要她買一些漂亮衣服的,她就是不願花錢,另外的幾個穿的都不差,看起來家庭條件都不算壞,所以她們有能力湊錢幫妹妹交學費。
幾個女孩子還是嘰嘰喳喳的,尋找著喜歡的菜,找到了就報給服務員,趙敏沒有怎麼看菜譜,就報出了名字,看來是經常進出飯店的,小欣也要了一個家常菜,那個有著薄薄嘴唇的女孩子卻是翻來覆去,遲遲沒有決定。
「王燕,還沒有找出來啊?」妹妹摟過她的肩頭,親切的問她。
原來那個有著薄薄嘴唇的女孩子叫王燕,看就剩下她沒有點出來,臉有些紅,趕緊隨便挑了一個很便宜的涼菜,看起來她很少進這種場合。
我示意服務員加上這個涼菜,又要了幾個配菜和湯,然後問大家要什麼飲料,趙敏笑道:「要什麼飲料啊,大家都喝酒吧!」
王燕一下子很緊張,忙說道:「我不會喝酒。」
妹妹也說她不喝酒,剩下的幾個女孩子有的說喝酒,有的說喝飲料,我笑笑,要服務員上幾個大瓶的飲料,然後又要了幾瓶啤酒,說道:「各取所需,誰也不用勉強!」
我看見王燕這才鬆口氣,心裡笑笑,這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看起來比妹妹還要單純呢。
不大會兒,菜上來了,酒和飲料也打開,我倒了杯啤酒,說道:「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表示感謝,這麼久以來,大家都很照顧我妹妹,小欣也老是說起,我不在她身邊,是大家幫了很多忙,甚至還幫著湊學費,這份情意我不會忘記,小欣也不會忘記,今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儘管給我說,只要能幫上的,我一定盡力,來,我先乾了這杯酒,以表謝意,你們隨意。」
說完,我揚脖一口氣把杯中的酒喝下去,把杯底亮了亮,對她們笑了笑,示意她們隨意,不必喝乾。
這群女孩子們笑了起來,都說這是應該的,趙敏說道:「劉大哥,我們不和你客氣,你也千萬別和我們客氣,我們和小欣都是好姐妹,自然應該互相照顧、互相關心的,有什麼事情,肯定要幫忙的,以前是那麼做,以後也會,你工作很忙,不過有我們在,小欣就不會有事的,放心吧!這杯酒,我就代寢室裡的姐妹們也干了,謝謝劉大哥今晚的款待!」她說完,也一口氣把杯中的啤酒喝完,也把杯底衝我亮了亮,果然是她們宿舍的老大,是個見過場面的人,說話辦事乾淨利索。
我看看有些興奮的小欣,她一直在看著我和大家,臉上滿是幸福,笑道:「好,有這麼好的老大姐和各位照顧,我真的很放心,來,不說那麼多廢話,大家吃菜!」
七個女孩子都笑了起來,一邊互相說著話,一邊開始動筷子。
趙敏她們一邊吃,一邊問著我工作上的事情,對她們這樣一直在學校裡的學生來說,外面的精彩是最關心的,我盡量用她們能夠理解的語句,慢慢講著,她們聽的很認真,手裡的筷子都慢了下來。
「別光聽我說啊,大家要把桌子上的東西消滅掉才行,來,來,別停筷子!」我說完一件事,忙招呼著大家。
一陣歡快的笑聲,桌子上又開始動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劉……大哥,我聽小欣說,以前……你還幹過好多力氣活?」問話的竟然是王燕,她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我,看樣子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來的。
我臉上的肌肉不由主的跳了幾下,深深吸口氣,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看大家都用關切的眼光看著我,知道她們都很想聽,就緩緩講起了我那一段難以忘記的過去。
那時真算是我最艱難的一段日子了,拿著一個大專的畢業證,不停的進人才交流會,每次帶著希望進去,卻又滿懷失望而歸。因為大多單位要的都是有經驗的人員,剛剛出校門的學生並不受歡迎,即使有願意接受應屆學生的,條件都很差,甚至還有些騙子公司,讓你交了培訓費、保證金之後就百般的刁難,一直把你難為走為止,當然那些錢就不會退還了。
我和幾個不願回老家的校友在一起租了農民房,條件很差,雖然房租不算貴,但總是要錢的,加上每天還要吃飯坐車,眼看口袋一天天癟下去,想起上這兩年學花的兩萬多塊錢,實在是無奈加心酸。
直到有一天,我怕花錢連公交也不敢坐,步行回住處的時候,路過一個建材市場,裡面正好有幾輛汽車在卸貨,好多專門等候幹活的人一擁而上,談著價錢,就開始搬起來。
我心頭一動,這事用不著什麼畢業證,也不管你是不是應屆學生,實在沒法子,這點力氣倒還是有的,畢竟中學時踢了幾年球,體力能跟的上,於是回去和幾個也沒有找到工作的校友一說,他們也都同意,一通商量之後,決定去火車站找活,畢竟像那些市場裡面,人家都是分好的地盤,你不認識人還不能幹呢,而火車站活多,只要找對人,相信他們是願意由一些素質高點的人來幹吧,至少這樣還好管理一些。
很快,我們幾個得到了火車站管理處的人幫忙,讓我們在那裡裝卸車皮,天天抗大包,卸箱子,過沒幾天,另幾個校友都受不了不干走人,就剩下我一個,只好和別的農民兄弟搭伙。那時最多的就是建材牆地磚之類的車皮,我和另外兩個壯勞力一起,卸完一個六十噸的車皮,27.5公斤毛重的地磚2200件,不到四個小時幹完,幾乎連喘氣的時候都沒有,每次幹完活我都能吃五個饅頭兩大碗菜,你們別笑,只有吃的多才能有力氣,不然根本幹不動的。對了,煙癮就是那時養成的,因為幹完活以後,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沒有勁,總得抽幾根煙提提精神,不然連腳步都挪不動。
就這樣幹了一段時間,後來和那幫經常來回找活的民工們混熟了,他們見我還是個大學生,幹這個太累,就幫我找了一份稍微輕鬆點的、送煤氣罐的活,一直到我自己在科技市場找到新的電腦銷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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