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而清新的早晨,一道急切的鈴聲不停的鬧騰著,彷彿不將主人吵醒誓不罷休般,一遍遍不停的響著。
蕭寒辰微皺起眉峰,纖長的手臂伸向床頭櫃,拿起不停震動的手機。
「辰,辰,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迷糊的話語透著濃濃的醉意。
蕭寒辰瞇起眸子,神情暗了下來,手指欲掐斷這個擾人清夢的電話。
「不要,不要掛斷我的電話,辰,我什麼都不要,不要名分,不要錢,求求你見見我好嗎?」
蕭寒辰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擔心擾醒了一臉疲倦的竇芙。
「顧可欣,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薄唇流瀉著毫無溫度的聲音,手上卻溫柔的捻起被子,將她裸、露在外的胳膊蓋著,轉身,走向陽台。
「為什麼?竇芙的身世也不好,我有什麼比不上她?」手機裡傳出尖銳的女聲。
冷峻的眉峰蹙起,眸子裡含著一抹冷笑,蕭寒辰絕情的將手機移開耳邊,手指毫不猶豫的掐斷這個電話,沒有必要繼續這個話題,更沒有必要解釋他的曉芙好在哪裡。
雙手撐著陽台攔柱,微微皺眉,看著清晨中寧靜的道路。
一雙小手從他的身後緊緊的攬上他的腰際,緊接著後背貼上一個柔軟的身子。
竇芙光著腳丫,瞇著眼睛緊緊抱著蕭寒辰,「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
聲音中還有幾分迷濛,彷彿還未清醒。
眉宇間的煩躁漸漸散去,他轉身將她擁在懷裡,含笑看著她瞇著的雙眼,那個迷糊的樣子甚是可愛。
竇芙閉著雙眼,意識處於迷糊的狀態,眼睛像粘了502膠水,硬是睜不開,只能瞇起一條小縫,頭還特別的沉重。
「本來還打算帶你去度假村那邊,看你這個樣子,還是在家裡好好休息吧。」他無奈的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邊。
竇芙摟著他的脖子,熾熱的臉蛋貼著他的胸膛,嘟囔道,「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要自己在家。」
蕭寒辰將竇芙放在床上,可是某人卻硬是不放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嘟著嘴巴可憐兮兮的道,「我不要自己在家。」
竇芙艱難的睜開惺忪的眸子,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鬆手,害怕一鬆手,一整天又看不見他的身影。
淺淺的笑容在心底流淌,他喜歡被她黏著的感覺,喜歡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邊,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一向冷漠習慣獨處的他竟然會喜歡上被人每時每分黏在身邊的感覺。
「你總要放開我,起來洗漱,才能出門吧?還是就讓我就這麼抱著你出門?」
竇芙一點點鬆開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動作迅速的從被子裡翻出來,奔向浴室洗漱。
竇芙拿著手裡的衣服嗅了嗅,一股奇怪的味道,自己的衣服怎麼都有著一股奇怪的味?有種劣質香水的味道,讓人噁心,丟了手裡的衣服,隨手拿起角落裡簡單的白裙子。
迅速換上,微微整理了頭髮,坐在梳妝台前,抹抹乳液,圖圖護唇膏,再飛奔向浴室,如此反反覆覆折騰了半個小時。
蕭寒辰如神砥般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報紙,雙腿相疊,靜默而坐卻散發著一股君者的霸氣。
「好了!」甜甜的嗓音,已經換了三次衣服的竇芙穿著黃色的吊帶牛仔褲站在他的面前。
蕭寒辰抬眸,從頭到腳一遍遍審視著她的裝扮,這一典型的青春少女樣讓他非常不滿意,想起上次在遊樂園被人說是她叔叔,他就不免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竇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疑惑的眨眼,他怎麼這幅表情。
「換了。」他低頭繼續翻閱手裡的報紙。
「我沒衣服了,那些衣服不知道怎麼回事,有股味道。」她癟癟嘴,因為他不滿意的表情而有點失落。
默默的低下頭,扯著自己的衣服,嘟著嘴不肯挪動腳步。
蕭寒辰放下手裡的報紙,無奈的看著她的裝扮,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他更希望別人能一眼分辨出他們是夫妻,而不是——
讓人鬱悶的小子,既然說他是叔叔?真想把那小屁孩揪出來揍一頓。
他站了起來,無奈道,「走吧。」
開門的瞬間,卻撞見了正欲敲門的夏曉曼,夏曉曼抬起的手,僵在空氣中,看著突然間出現在眼前的蕭寒辰,有幾分怔然,些許紅暈浮上臉頰。
「寒辰哥。」嬌滴滴的叫道,卻惹來蕭寒辰冷峻的眉峰微微皺起。
意識到蕭寒辰的冷漠,夏曉曼趕緊笑著叫著蕭寒辰身後的竇芙,「少奶奶,我幫你煮了點銀耳粥,你吃一點吧。」
竇芙看著夏曉曼滿臉的笑容,想起了奶奶的事情,想問卻礙於蕭寒辰在場,猶豫幾分,還是將責問吞回心中。
「曉曼,不好意思,我們現在要出門,可能沒有時間吃了,你下次不要再煮這些東西了。」竇芙淡笑回絕著。
蕭寒辰狐疑的皺起眉頭,看著夏曉曼手裡熱騰騰的銀耳湯,犀利的眸子沒有放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這個是你煮的?」蕭家的一切食物都是指定的廚師來完成,她何必多此一舉親自煮?
蕭寒辰端起她手裡的銀耳湯,審視的看著熱氣騰騰的碗。
看著蕭寒辰狐疑的表情,夏曉曼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艱難的吞嚥著口水,結巴的應著,「是——是的。」
她害怕蕭寒辰會看出糖水裡的藥物,害怕一切會被發現。
看著兩人有些奇怪的僵局,竇芙趕緊挽著蕭寒辰的手,笑道,「這是曉曼的好心,你別用這種口氣問她。我們走吧。」
蕭寒辰挑眉,看著夏曉曼蒼白的臉頰,將手裡的粥遞給夏曉曼,「以後,少奶奶吃的東西,你不要操心,直接吩咐廚師做就行了。」
蕭家的食物經過了層層驗關,才能擺上桌子,這碗看似平靜的粥實在是讓他不放心。
雙手兜在西褲裡,邁著修長的腿離開,眼神裡盡顯不屑與冷漠,給人硬生生的拒絕。
「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這樣,外表冷漠,其實沒有嫌棄你的意思。」看著夏曉曼失落的表情,竇芙微笑安慰著,無奈的看著蕭寒辰的背影,她明白,他的冷漠只是一種對於陌生人而習慣性的自我保護。
夏曉曼的心裡百般滋味交集,哽在心中,苦澀一片,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憤憤將手裡的碗丟在地上,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服氣,憑什麼對她就可以溫柔?對自己就是疏遠的冷漠?
看著地上的糖水,咬緊牙關,夏曉曼天真的認為,只要竇芙沒有懷孕,她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