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腳步聲,再加上斷斷續續那幾句話,劉子陽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從外面斷斷續續的對話可以聽出,對方是單洪的人!
我叉,真是鬧鬼了,單洪的人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是自己幹的?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現在在這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除非……
除非是金小虎出賣了自己!
這個念頭在劉子陽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瞬間被他自己推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金小虎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
心裡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劉子陽手上的動作可沒閒著,萬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外面那些人真的是來找自己的,應該如何應對?
只有一個字:拼!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外面那些腳步聲即將達到門口之時,劉子陽迅速把手伸到後腰上,將仍舊佔滿血跡的菜刀提在手中,一時間倒也豪情萬丈。
魏鎖已經將劉子陽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整個人一愣,騰的站起身子倒退兩步,表情很傻逼的看著面前殺氣騰騰的劉子陽,嘴巴張了張,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砰砰砰!」
外面已經傳來砸門聲,力量很大,整個房間彷彿都在跟隨著顫抖,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暴戾的喊聲。
「魏鎖,你***快點給我開門!要不拆了你這破屋!」
直到整個破樓房都開始被砸的搖晃,魏鎖這才反應過來,扭頭向著門口看了看,又轉頭看看正在向門後移動的劉子陽,小眼睛眨巴了幾下,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
「劉子陽,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把刀收起來!他們是來找我的!」
魏鎖緊走兩步追到劉子陽身後,一把就把他手中的菜刀握住,小聲急道:「外面那些人是我朋友,趕緊收起來?」
「朋友?」劉子陽一臉納悶,皺著眉頭考慮一下,將信將疑的將手中的菜刀重新插到後腰上,右手卻一直緊緊的握著刀柄。
他不習慣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的手中,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來找自己的,那豈不完蛋?流氓的命運,要自己掌握!
看著劉子陽把菜刀收起來,魏鎖趕忙把他重新拉到屋子內的沙發旁,這才快走兩步打開房門。
「草,你小子吃屎呢?這麼半天才開門?」
門剛一打開,幾個小混混蜂擁而入,被破爛堆滿的破屋子一下顯得擁擠不堪。
劉子陽轉頭掃了幾人一眼,果然正是今天在金紅洗浴中心那幾個小混混!也就是說,這幾個就是單洪的手下,確實是為了今天晚上單洪被殺的的事而來。
「呵呵,幾位大哥什麼事這麼急?我剛才在跟一個雜誌社的編輯談事情,呵呵,有事咱們出去說,我朋友可是文明人,不要嚇到他!」
魏鎖一邊說,一邊想要把幾個小混混拉到門外,誰知帶頭那小混混一擺手,「老子今天沒空跟你墨跡,告訴你,洪哥被人干死了,你找你那群人查查,到底是誰幹的!」
「洪哥被人干了?」魏鎖立刻長大了嘴巴,哆嗦道:「老大,你不是開玩笑吧?在平原市還有人敢動洪哥?」
「你媽的!」帶頭那小混混伸手對著魏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老子還能跟你開玩笑?今天洪哥在上面洗澡的時候被人幹掉,還有洪哥新弄的那個馬子也死了,兩人都是脖子上被砍了一刀,我已經找人看過,跟可能是專業殺手干的!你馬上找你那群狗仔們差一下,最近平原市有沒有什麼陌生人出現,其他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知道了!」魏鎖很識時務的點點頭,「老大放心,我幹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我那些兄弟也不是吃乾飯的,那些殺手都不是普通人,如果看到肯定能認出!」
「那就行,盡快給我答覆!」看樣子這群混混和魏鎖合作過很多次,稍微囑咐了幾句,一夥人馬上撤的乾乾淨淨,只留下還站在原地感歎的魏鎖。
劉子陽這才稍微送了一口氣,握著刀柄的右手上已經佔滿了汗珠,聽到外面樓道裡沒了聲音,這才暗道一聲僥倖。
至始至終,那群小混混都沒有睜眼看劉子陽一眼,只是急促的交代了魏鎖然後便匆忙離去,想必應該是去接著打探幹掉單洪的兇手。
如果……如果他們之中哪怕有一個人多看劉子陽兩眼,就馬上會認出劉子陽,他虛弱的身材,蒼白的面孔,剛才都是那些小混混取笑的對象。
可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根本沒有什麼如果。
「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連單洪都敢做!」
魏鎖半是驚訝半是恥笑,搖頭晃腦的重新回到劉子陽身邊做好,神情已經恢復正常。
干他們這行的什麼事沒見過?只是一個在平原市很nb的混混被砍死,不足為奇。
「呵呵,你和他們很熟?」
「還行吧!」魏鎖神情有些驕傲,道:「幹我們這行沒別的長處,就是路子廣朋友多,市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得到點消息!以前他們之中有人被暗算,都是托我們幫忙打聽消息!」
說到這,魏鎖向著門口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幾年前我還做過警察的線人,那才叫牛b呢,黑白兩道通吃!哈哈,不過現在不幹了,太危險。對了兄弟,剛才你的樣子可真嚇人,還有,你身上怎麼會帶著菜刀?」
魏鎖一邊說,一邊向著劉子陽的後腰上瞥了兩眼,半邊刀身還漏在外面,上面的血跡似乎還沒幹。
「啊!」忽然想到點什麼,魏鎖冷不丁大叫一聲,站起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已經由好奇轉化為震驚。「劉……劉子陽,今天晚上的事,不……不會是你……」
回想剛才劉子陽的表現,魏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正確,可是看看劉子陽蒼白虛弱的臉龐,卻又有些不敢確定。
「你看我像嗎?」劉子陽臉上再次泛起笑容,仰躺在沙發上伸個懶腰,繼而慢慢點頭,「不過,你猜的沒錯,單洪是我幹的!」
「……」
魏鎖的身體開始顫抖,一下沒坐穩馬上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現在一下開始後悔起來,心裡暗罵自己傻逼,沒事幹嘛去打聽這個?現在自己知道了這件事,劉子陽會不會殺人滅口?
「劉……劉子陽,我發誓,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看到,我這人腦袋有毛病,什麼事三分鐘就忘,不不不,一分鐘就忘!」
魏鎖額頭上的冷汗都滾了下來,身體哆嗦的更厲害,想要跑吧,可現在連邁步子的力氣都沒有,他的心裡也很清楚,劉子陽連單洪都能幹掉,自己又怎麼可能從他面前跑掉?
「魏鎖,沒事你緊張什麼?好像我是殺人狂一樣……」看著他的樣子,劉子陽臉上的笑容更盛,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雙眼中分明爆射出一股殺氣,道:「我是把你當成兄弟才會把這事告訴你,至於你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我可一點都不關心,唉,其實今天晚上的事也不能全怪我,單洪這牲口就是看了一些該看的,聽了一些不該聽的,這些倒也無所謂,可他偏偏還是個大嘴巴……」
劉子陽的話說的很輕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在和朋友閒聊呢,可是魏鎖卻是聽出了一身冷汗,聰明的他怎麼可能聽不出劉子陽話裡的意思?
聽到什麼不要緊,看到什麼也不要緊,可是如果你敢把這些事說出去,哼哼,那可就要緊了!
「大哥,我對著我祖宗十八代祖墳發誓,要是我敢把今天這事說出去,我出門被車撞死,吃饅頭噎死,找小姐累死……」
單洪都被劉子陽幹掉,他魏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事情洩露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單洪的死對他魏鎖來說就和死了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很好!」劉子陽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魏鎖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洩露出去,還是接著干自己的正事吧,「對了魏鎖,剛才我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
「你算找對人了!」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魏鎖又開始興奮起來,道:「不就是鄭遠海嗎?他昨天還剛剛叫了兩個小妞在皇朝大酒店爽了一把呢,我在酒店裡面有朋友,他在酒店套房裡面安裝了攝像頭,正好拍到鄭遠海這個倒霉的傢伙!」
一邊說,魏鎖一邊快速起身,很利索的在床頭的一對影碟之中抽出一張遞到劉子陽手裡,「這是我哥們剛給我拷貝過來的!」
劉子陽倒是有些意外,原本只是想從他這裡找點線索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影碟,這下可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對了大哥,這裡還有一張照片!」魏鎖急於表現,又在牆角一堆照片之中扒拉了半天,掏出一張髒兮兮的照片遞到劉子陽手裡,「這是上次我去澳門的時候在賭場偷偷*拍到的!」
照片上正是鄭遠海,牛哄哄的坐在賭桌面前,面前的籌碼堆積如山,很明顯,這傢伙是利用公款去澳門賭博!
「你小子行啊,澳門賭場裡面都敢偷*拍?」
劉子陽把照片和影碟一起塞進口袋,由衷的讚歎了一句,誰都知道澳門賭場的規矩,保衛措施那是相當的嚴密,發現拍照者二話不說,馬上廢掉一雙手。
「嘿嘿,小意思,上次去美國的時候,我還在白宮裡面頭偷*拍了幾張呢!告訴你個秘密,小布什的小**只有……四公分,哈哈哈!」
這個魏鎖果然不一般,劉子陽隱約有些預感,或許,自己還能從他這裡得到一些更加意想不到的東西!「我叉,你可真是小母牛掉酒缸裡——最(醉)牛逼啊!還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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