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兒倒霉孩子城管們,盼星星盼月亮一樣把可愛的警察叔叔盼來,可是結果……
嚴明大咧咧從警車上下來,一雙小眼睛眨巴著威嚴的光芒,還不時用手撫摸一下腦袋上禿頂的那一塊,小心情滋潤的猶如鮮嫩的小花兒一般。
這些天全國都是搞嚴打活動,平原市自然也不例外,前幾天可是把嚴明愁的不行,上司吩咐下來要抓幾個典型事件刺激一下,搞出點業績爭取個先進什麼的,小打小鬧沒什麼震撼力,碰到強硬的又惹不起,難辦!
剛才一接到報警說平原大學城附近燒烤攤有人敢頂風作案毆打城管,嚴明一下來了勁頭兒,帶著二十幾個弟兄風馳電掣衝了過來。
「兄弟們,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女人也會有的!只要剿滅這群膽大妄為的狂徒,咱們就等著升職加薪,哇哈哈哈!」
嚴明的宣言也刺激了手下的那些兄弟,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同時還不忘對著嚴明猛拍馬屁。
……
可是一下車看清燒烤攤前站著的倆人,嚴明的肥手定格在了光禿禿的腦袋上,一雙小眼睛愣是半天沒眨一下。看到劉子陽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麵包沒了,牛奶沒了,女人更他媽的沒了!
「我說劉子陽啊,你是越來越會鬧了!前兩天還是和那些小混混在酒鬧事,現在怎麼又和城管幹起來了?是不是準備過幾天和我們這些警察也來一仗啊?」
嚴明一張苦瓜臉拉的比鞋底還長,暗道這小子怎麼老是給自己惹麻煩,每次還都是見血的!
你說要是抓他,他後面可能還有蔣家和秦家的背景,你說要是不抓他,這些城管一個個滿臉是血被揍的連他們親媽也不認不出,回去也不好交代。
只是粗略了看了一下地上的那些城管,嚴明趕緊移過眼神,考慮怎麼處理面前的這件事。
敢在鬧事襲擊城管人員,就像是在警局門口拉了一舵屎,影響那可是相當大滴!
說輕了,這叫毆打執人員,罰款拘留完事,要說重了,這就是和政府作對,和人民作對,和社會主義社會作對!鬧不好會被人在腦袋上扣一個資本主義國家走狗的帽子,往前幾年那就是走狗漢奸,可是要砍頭的!
不過,這些也是因人而異的……
劉子陽沒考慮這些,站在場子中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怎麼都瞧地下那幾個雜碎不順眼,偷偷摸摸又在腳下那城管的臉上狠狠跺了兩腳。
金小虎一臉平靜,好像他平時經歷過很多這樣的場面,有些見怪不怪,倒是看著周若曼抱著劉子陽哭泣的時候,他的眼中還是忍不住透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悲傷。
確切來說,董潔是他是的初戀,就像那美麗不可言說的肥皂泡泡一般絢爛美麗,只不過當它破滅的時候,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嚴明現在很苦惱,劉子陽前幾天是和蔣倩倩那大姐大鬥,現在又換成了城管,對手可是越來越牛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真搞不懂,這小子是不是對頭派來玩兒自己的?要不然怎麼能碰上這麼多事?
「呵呵,嚴大哥,又給你添麻煩了!」劉子陽安慰了一下身邊的周若曼,笑瞇瞇的湊了上來,「不好意思,剛和一兄弟喝多了點,這事你看著辦!」
嚴明可是有些苦笑不得,心道什麼叫我看著辦啊?要不是你小子可能和蔣真真以及秦嵐她們兩個丫頭有聯繫,我早就把你弄進去了,還用在這墨跡?
想了想,嚴明有了主意,如果自己現在不抓劉子陽,回去之後不好交代,城管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弄不好還會引起社會輿論壓力。可要是抓了劉子陽呢,反正他和那倆丫頭有關係,到時候放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自己在局子裡給他們倆說句好話,也不至於吃虧。
「子陽啊,委屈你了,這麼多人面前給我點面子!」嚴明湊上去小聲嘟囔了兩句,掏出手銬把劉子陽和金小虎拷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劉子陽始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嘴角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很耐人尋味。
……
警車早已離去,在黑夜總消失的無影無蹤,周若曼還站在原地,她有一種強烈的無助感,不知道現在怎麼做才能去營救自己的子陽哥。
晶瑩的淚水順著潔白的臉頰留下,嬌弱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儘管剛才劉子陽走的時候許諾他不會有事,可是周若曼怎麼可能放心?畢竟剛才子陽哥打的可是城管們!
「走孩子~」周若曼她媽深深歎了口氣,看著女兒傷心的樣子,眼眶也有些紅了,「子陽是個好孩子,他是看到我被欺負才會出手打那幾個城管的,是我們連累了他啊。回去再想想辦救他!」
可是,從鄉下搬來的一家,在這偌大的平原市裡連個可以說話的親戚都沒有,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拯救劉子陽呢?
吉人自有天相,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天命了!
父母都在收拾地上被弄的亂七糟的家什,周若曼的眼光忽然一亮,神情有些悲傷,狠狠咬了下貝齒,道:「無論如何,這次我一定要把子陽哥救出來!」
……
藍天網一敗,秦嵐等人都以為蔣真真會發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從網裡丟出來,這對她真真姐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這妮子性子好強,扭頭一走,眾人都慌了,她該不是一時想不開,想這個水溝投河自盡?
一路無話,蔣真真只是沉默的回到了宿舍,眾人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卻不敢太掉以輕心,趕忙把宿舍裡剪刀之類的東西藏好,別看她現在沒事,萬一待會兒再想起這些傷心事,說不定以後還真的給她立個牌位了。
蔣真真坐在牆角的床鋪上,神情猶如剛被調戲的小媳婦,不見憤怒,只有悲傷。
秦嵐小心翼翼的湊上去,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一絲劉海,輕聲道:「真真,你沒事?」
「沒事~」蔣真真歎口氣,忽然抬頭,有一種令人心碎的語氣道:「小嵐,我過去,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了?」
蔣真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每當她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升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悲傷。
雖然現在橫行學校,身邊的人好像每個人都怕自己,可自己真的快樂嗎?
「我媽臨死的時候跟我說:一個人要想不被人欺負,首先便要學會如何去欺負別人!」
蔣真真低著頭,眼角竟然破天荒的滴下一滴淚,這一下宿舍所有人可都慌了,就算前年平原大地震的時候,整個宿舍都搖搖晃晃,她真真愣是沒有害怕,指揮著所有人逃到安全地帶,那可是沉靜無比。
還有去年,幾個大三的牲口將她真真姐堵在小胡同裡,差一點就給oo了,她真真姐半個嘴巴都被打腫了,愣是靠著出色的身手將他們全部擱倒!~如此堅強的真真姐,如此強悍的真真姐,為何此時,卻流下來她一直認為是弱者才會有的眼淚?
真真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真真,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們欺負你,他們都是壞蛋,我們以後不理他們,好不好~」
秦嵐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兒,此刻看到死黨眼角的淚水,悲傷頓時寫滿了她的臉頰,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兒,看不得別人的悲傷,看不得別人的淚水。
世間的一切苦難,她想、她願、她一個人來承擔。
正想一本經書中所寫的:世間苦難,成若我一人擔而,不想天下眾生,再受任何牽連,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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