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盤龍人是黑獄人的四大幫兇爪牙中最秘和使人恐懼的可怕生物。熱門若非資料來自大帝號內的資料厙,夫秀清和方舟當不會知道這麼詳細。他們的飛船稱作「龍繭」,船身是由他們身體吸收了太陽能和宇宙各種物質後排泌出來織成的,而飛船內的動力和武器系統也是以這種奇異的方式製造出來,所以整艘飛船都是一種有生命的機體。
墨爾盤龍人是沒有固定形態的長條蛇狀生物,擁有十個大小和作用不同可在體內流動的「腦」,沒有性別,每到一段時間,便可通過分裂生產出新一代的墨兩盤龍人。比起人類,生育的過程慢多了,由決定生育開始,到成功產生出新的生命,至少要五千至七千年的悠久歲月。
每一艘龍繭飛船內只有一條墨爾盤龍人,他們本身就是導航、通訊和能源。龍繭飛船內充盈著一種名為「墨爾盤氣」的濃黑氣體,那是墨爾盤龍人賴以生存的養分。這種對人類而言是帶有劇毒和腐蝕性的氣體,從皮膚進入他們沒有內臟的身體後,由十個腦吸收,再生產出新的「墨爾盤氣」,循環不休,永不衰竭。
假若一段時間內得不到補充的話,他們的大小各腦會逐一死亡,就像以前的人類賴氧氣來維持生命。
在黑獄人的四大爪牙中,人數最多的是差點被方舟滅族的沙西人,其次是液態和鬼相巨魔族,墨爾盤龍人數目最少,介乎五十萬到六十萬之間,其中只有接近十萬個墨爾盤龍人擁有生產龍繭艦的能力。
由於每條有製造龍繭能力的墨爾盤龍人均等若一艘飛船和作戰單位,所以他們人數雖少,實力比起人數最多的沙西人卻是有過之何無不及。
而且墨兩盤龍人最擅長潛蹤匿跡之術,能躲過最精密的偵察儀,故能神出鬼沒,使敵人談虎色變。
不過由於夫秀清和方舟把握了黑獄人最高能量層次的反極子通信,所以能準確知道他們的位置和航線,進行追擊相阻截。
龍繭飛船的反空間航速最高可達每地球時一千光年的距離,此起方舟的隕星慢了二千光年,經過了二百多個地球時的追蹤後,方舟兩人終在離新太陽系一萬光年的「沉魚星河」附近的反空間追上了他們。
近五萬個形如蛋狀的龍繭飛船,像蝗般在反空間無聲無息地滑行著。
這些巨蛋般的飛船大小不一,大者長達二百米,小的可至乎五十米,通體黝黑,閃著烏亮的光澤,怪異得令人見而心寒。
當隕星逐漸接近墨爾盤龍人的龐大太空艦隊時,他們突然彈往正空間去。
方舟和夫秀清齊齊嚇了一跳。
方舟叫道:「他們是否發現了我們?」
夫秀清在他腦內的晶片道:「除非我們由大帝號得來有關他們的資料並不完備,否則這是不可能的。我們以反極子模仿植物之那種能把時空扭曲的隱蔽罩,除非是美雅女等寥寥數人外,該是沒有其他生物能識破的。」
兩人正大惑不解時,龍繭艦隊停了下來,凝正在太空裹,與夜空渾融成為一體。
夫秀清道:「他們似乎在等候甚麼東西哩!」
方舟道:「我們也出去!」
夫秀清一聲領命,彈了出去,隱藏在沉魚星河邊緣區一個星系,離敵人艦隊只有三萬公里之遙。
方舟伸了個懶腰,以舒服得快要死去的語氣道:「我想睡一個甜覺,院長可否出來陪我?求求好嗎。我保證只像平時對般摟摟抱抱。唉!這個隕星坑實在太冷硬無情了。」
夫秀嬌笑道:「對不起!本院長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胡混。」
方舟飛出了隕星坑,來到隕星一個高出地表達兩公里的尖峰之巔,仰望敵艦所在的夜空,以哀求的語氣道:「剛才我到那開放了的世界取資料時,依足院長的吩咐循規蹈矩,否則院長就貞操難保了。我這麼乖這麼聽話,院長難道仍斤斤計較一點兒的獎賞嗎?」
夫秀沒好氣的道:「你乖是應該的,何用甚麼獎賞,噢!有飛船由反空間來了。」
方舟思感延伸開去,一震道:「那是娃亞娜的後號。」太陽帚國首都星那受到一級保安的秘密地厙的上蓋張了開來,太陽號由天空緩緩降下,底艙打開,射出一柱柔和的黃光,把地厙敞開的出籠罩在內。
由丹猗指揮的黃旗艦隊,在四周嚴密佈防,太陽戰士由飛船飛了出來,監察地庫旁的濃密山林,以應付任何突變。
「軋軋」聲中,一個直徑達五十米的金屬球,由地庫升了出來,往太陽號的底艙緩緩上移。
美麗的受造人丹猗司令,通過視野舷窗,凝望著這藏有人類未來生命的金屬球,那已成了其他人類極爭奪,而黑獄人則不惜一切要毀滅的寶庫。
站在她身旁是另一個傑出的男性受造人談應士,丹猗的副司令。
他們兩人被太陽帝國譽為新一代的金童和玉女。
談應士細看丹猗那鍾天地靈氣而生的輪廓和有諸內而形於外秀美無倫的氣質,暗忖縱使姬慧芙復生,恐怕亦不外如是。
不過他雖有愛慕之心,卻沒有**佔有念頭,因對受造人來說,根本沒有**這種本能。
只有思想和心靈的渾融和交流,才是他們追求的愛情境界。
但丹猗司令卻是個非常高傲的人,直到這一刻,仍沒有異性能使她心動和作出較熱烈的回應。
就像這刻,談應士的腦電波,便給她拒諸於門外。
因子寶厙終升進了太陽號的艙。
艙門關起後,丹猗鬆了一口氣道:「應士,給我接通帝主的通話器,我會提議他撤走首都星的所有人,只憑自動武器系統對抗敵人。」
談應士失聲道:「甚麼?」
丹猗走了開去,若無其事道:「這是唯一對付卡爾夫南以黑巫術驅使人作滲透破壞的方法,若以真功夫交戰,我才不怕他們。」
談應士愕在當場,同時心中苦笑。
為何她思考的方式如此妙想天開地與眾不同暱?
說到底,大都同是受造人罷了。
方舟帶著夫秀,準確無誤地穿過了蜂后號分隔正反空間的能量網,在尾一個房間內出現。
這是個佈置得很女性化的居所,房外還有個小廳,陳設簡雅。
方舟毫不客氣倒在柔軟和充滿彈性的大床上,道:「我已有七萬年沒睡過這麼舒適的床了,院長要試試嗎?」
夫秀清嗔道:「無論你怎麼說,我也不會受你蠱惑的了。」
方舟笑道:「我明白了,夫院長因為情不自禁地愛上了找,所以才這麼怕見我。嘻!**的快樂從來都不是罪惡,夫院長為何總是如避蛇蠍般地怕與我親熱暱?」
夫秀清淡淡道:「這船上美女如雲,太空盜的女性又一向追求肉慾,你到了這還愁寂寞嗎?若我出現你反而不那麼方便哩!」
方舟一拍額頭,坐了起來,興奮道:「我真塗,竟忘了這是另一個罪惡樂園,在這乾淨得教人害怕的宇宙,罪惡已成了快樂的泉源,我這就去勾引個太空女海盜來玩兒。」夫秀大嗔道:「你敢當著我面前做這種事!」方舟奇道:「這怎會是問韙,我找個地方讓躲起來不就成了。」由床上跳了起來,走出小廳去。夫秀清尖叫道:「不!」方舟愕然正步,搔頭道:「又是怎麼一回事。」夫秀清沉默下去,不再說話。方丹苦惱地楞了一會,思感延伸開去,片刻後穿過合成金屬造成的牆壁,到了鄰房去。
男女歡好的聲音,立時充盈耳內。
方舟發出能量,正在床上行雲布雨的一對男女立時昏迷過去。
女的金髮冰肌,生得非常美貌:男的是猥瑣矮小,與女的絕不四配。
夫秀清忍不住道:「你真厲害!竟一下子就把太空鼠斯特凡收服了,他在太空盜是有名好色嗜血的魔頭,想不到這麼多年仍毫不長進。」
方舟得意洋洋道:「我穿牆過來時這傢伙立即生出感覺,只是手腳及不上我的敏捷!好了!我要把他送進正反空間的邊界藏起來了。」
倏忽後斯特凡消失不見,而方舟卻變成了斯特凡,連他身上的辨識卡、內置武器、多用途的控制器,全一股腦兒來到他身上。
除非太空盜能有像翼女們的敏銳直覺,否則休想知道他是冒牌貨。
飛船仍在正空間內朝墨爾盤龍人的艦隊疾飛過去,但速逐漸減緩。
方舟弄醒了那**的金髮女郎,但由於她的生命磁場缺乏吸引力,故不能惹起他半圈漣漪。
女郎們不知曾昏迷過去,嬌吟一聲,探手來拉他回到床上去。
方舟大力拍了她的粉臀一記,笑道:「好好的睡覺!老子還有很多事做暱。」
來到門前,內藏的辨識器確認了他身份後,中分而開。
經過外面與鄰房同一形式的小廳後,再穿過外門,來到了幽靜的長廊。
這區域是艦上高級人員的宿處,一般艦員都不准到這裡來的。
廊道上暗藏著能自動辨識敵我的自動防衛系統,這時都把方舟當作了自己人。
方舟思感往四周方延伸,立時探悉了整艘船的結構相每一個人的位置。
黑蜂后娃亞娜和左右盜將辛普林、占斯塔兩人,正在艦首的指揮大堂內準備與龍人接觸,而她的首席愛將長髮女芝芝正一個人在不遠的休憩廳獨坐著發呆。
她的磁場比之娃亞娜絕不遜色。
方舟不由大為心動。
舉步前行,到了一個天井似的方形空間,升了上去,經過了三個層間,來到了被一個透明大圓罩覆蓋的舒敞廳堂,圓罩外是深黑的星空。
長髮女芝芝獨自坐在一角的沙發上,與星夜融合在一起。
方舟乾咳一聲,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芝芝鄙夷她望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須任何人作伴,斯特凡你最好不要惹起我的脾氣。」
方舟笑嘻嘻道:「我卻需要找個伴兒。唉!我真不明白蜂后,說到底我們都是人類嘛。怎可去害自己人呢?」
他這番話純粹是試探性質,貝芝芝好像對與墨兩盤龍人的相見漠不關心的樣子,所以試她一試。
芝芝聽他說第一句時,俏臉掠過怒意,但當他說出後幾旬話時,眼中亮起意外神色,驚疑不定地打量他。緩緩道:「斯特凡你說話小心些,若教蜂后知道,有你好受了。」
方舟低聲道:「管不得這麼多了,難道不覺得蜂后變得很厲害嗎?」
芝芝認真地朝他瞧了一會,懷疑地道:「我要先警告你,你這太空老鼠若以為可用這些話來討好我,以達到你的不軌企圖,我會教你吃盡苦頭。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本不放在本姑娘眼內。」
方舟輕輕道:「切勿誤會,只是我知道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時間又非常緊迫,才大膽向提出來罷了!嘿!我們可否做點甚麼事暱?」
事實上他一點都不知道芝芝在想什麼,更不敢去「探看」,怕給她覺察。只好說得含含,拋磚引玉,希望芝芝把娃亞娜秘密自動報出來。
不知是否由於斯特凡一向品性惡劣,芝芝毫不領情,語氣轉冷道:「我有甚麼想法和你相同的暱?」
方舟差點語塞,正要胡謅一通,娃亞娜的聲音響起道:「芝芝、斯特凡你兩人給我出來,半個她球時後我們就要和龍人王見面了。」「砰!」
卡兩夫南恕不可遏地一掌拍在視野眩窗的強化圾璃上,旋風般轉過身來,向翟斯飛道:「舒士俊這狗養的雜種,竟敢把基因寶庫藏到他的太陽號去。我待會定要在將他碎萬段前,當著他面前玩弄尚思蘭那兩個賤貨,哼!」
翟斯飛這數萬年來還是首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平靜地道:「據情報他們還把首都星上所有人撤往附近的三個星系去,破壞了我們的顛覆大計,想不到舒士俊如此老謀深算,教人看走了眼。」
卡爾夫南盛怒已過,回復了平靜,深吟片晌後道:「我們的反空間輸送每一次可送出五十人,我們就與舒士俊在太陽號內正面交鋒,看看是他的太陽戰士厲害,還是我們的全能戰士了得。」
翟斯飛沉聲道:「就算太陽號凝定不動,我們輸送的命中率們低於百份之三十,而命中率則隨太陽號移動而大幅減低,即使能命中,可能仍穿不過太陽號分隔正反空間的力牆,老闆最好再考慮一下。」
卡爾夫南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翟斯飛道:「只要我們能摧毀太陽號的發射台,破壞它的護罩,便有可能把整艘船俘擄過來,雖然我們會因此付出沉重代價,並不是沒有可能辦到。最怕是舒士俊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那我們不但將一無所得,說不定還要陪他丟命,這事確令人頭痛。別忘了黑獄人正對我們虎視眈眈哩!」
卡爾夫南不悅道:「你是否想勸我改變主意。」
翟斯飛若無其事地道:「我只是提出意見,一切由老闆決定。」
卡爾夫南深吸一氣道:「我們全力進攻首都星,首先就要破壞那姬慧芙博物館,當舒士俊看到我們動他的心肝寶貝時,必然會不顧一切來阻止,那時說不定會有可乘之機了。」
翟斯飛答應一聲,垂下頭去,眼中閃過鄙夷的神色。艦隊繼續在反空內飛行,數個地球天後,將抵達新太陽系。
艦上二百二十名男女太空盜,各自在本身的崗位內,凝神準備。
他們主要集中在控制大堂,那是整艘飛艦的總樞紐和神經中心,接著就是個武器操控中心和動力調節室了。
其他都由智能系統控制的自動系統,使艦上人員可集中精神應付飛行和作戰的重要任務。
蜂后娃亞娜坐在主控台的倚子內,凝視著一萬公里外密密麻麻她填滿了大片空間五萬艘以上的龍繭飛船。
蜂后號停了下來。
眾太空盜都看得直冒寒氣,這麼龐大的龍繭艦隊,他們尚是首次得睹。
左盜將辛普林和右盜將古斯塔分別在娃亞娜左右的椅子內,嚴密監察對方的動靜。
方舟和芝芝進入大堂時,三人只瞥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他們。
芝芝逕自來到娃亞娜椅後,道:「還沒有建立聯繫嗎?」
娃亞娜神色凝重道:「訊號已發了出去,不知為仍沒有反應。」
方舟站在一旁,不知應做甚麼才好時,娃亞娜道:「太空鼠你呆在那幹甚麼,還不回到主發射台去,」
方舟叫了聲謝天謝地,忙到主控台下的椅子坐下,那是操控艦首主炮的崗位。
左盜將辛普林叫道:「龍人王的繭船移動了,往我們開來。」
娃亞娜望向正瞧著儀表的辛普林道:「其他繭船有沒有動作?」
辛普林道:「沒有!」
娃亞娜鬆了一氣道:「與這些怪人交易真要令人緊張得精崩潰,誰都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做甚麼事。」
一艘長達二百五十米的繭船,由遠而近,轉瞬茌十公里許外停了下來,活像一艘載有鬼魅的幽靈飛船。
夫秀清的聲音在方舟心靈內道:「小心點!我看這些龍人對娃亞娜是不懷好意,我察覺到他們正處於戰意甚濃的情緒。」
方舟要答話時,蜂后號的主控大堂響起一個低沉嘶啞似風嘯般的聲音道:「蜂后好!龍人之王向問好!」
娃亞娜笑道:「太空盜也向你們龍人問好,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兩艘飛船見面嗎?為何卻帶了整個艦隊來?」
龍人王答道:「你們不是要得到太陽帝國的基因庫嗎?我們正是要向太陽帝國進攻,把答應了你們的東西拿來,但你那方面如何呢?找到了翼人族的位置沒有?」
方舟和夫秀清同時心中一震,這才知道黑兩盤龍人的目標竟是翼人族,至於究竟所謂何事?則仍末清楚。
娃亞娜淡淡道:「當然知道了,翼人族只信任我們人類,也只有我們才可找到她們,對這點你仍有懷疑嗎?」
龍人王冷冷道:「最好不要騙我們,我們之所以肯為黑獄人賣力,就是因為黑獄人答應會把翼人活捉來送給找們。但顯然我們是被黑獄人騙了,他們只是想消滅翼人族。」
娃亞娜冷哼道:「這只是你們的愚蠢,黑獄人怎會不知道墨爾盤龍人和翼人族的因子混合後,就會產生出擁有史無先例的強橫生物,所以打一開始他們就在欺騙你們。」
龍人王對她的嘲諷完全無動於衷,冷冷道:「那你們人類難道不怕嗎?為何卻肯與我們作交換?」
娃亞娜歎道:「若有另外的選擇,我怎會和你們進行交易呢?」
龍人王道:「那代表你們人類亦是愚蠢的生物,好了!給我看看你們尋到翼人族的證據!」
娃亞娜下令道:「送過去!」
方舟思感延伸過去,及時捕捉到由艦首彈射出去一截火樹的殘幹。
龍人王的座駕艦像海綿吸水的把殘幹收了進去。
娃亞娜等耐心地守候。
夫秀清這時又道:「小心!他們正提高動力,準備進入反空間內去。」
方舟一邊暗罵娃雅娜愚蠢,但卻覺得也難怪他們,因為墨爾盤龍人最擅欺騙敵人,錯非夫秀清深悉他們的情況,亦難以由其體能的轉變而把握到他們的意向。
龍人王等聲音又在大堂內響起道:「這確是翼人的火樹,好!做得很好!」
驀地所有人均大感不安,前方虛虛蕩蕩,包括龍人王的座駕艦在內所有盤龍人的飛船都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