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殺人只是一個動作
銅鑼灣上水街,「飛鷹幫」的兩百多號人在朱貴的帶領下,手拿鐵棍,水果刀,鉤刺,氣勢洶洶的湧向「水蝦堂」的分堂口。
朱貴一馬當先,邊走邊罵道:「等一下砍他娘的狗娘養的,那幫兔崽子竟然敢趁老子不在的時候,來砸我的場子,真***不想活了。」
原來,「水蝦堂」的人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知道朱貴不在「飛鷹幫」的總部,就集結了人馬把朱貴的四個賭場給砸了兩個,還砸了他的一個酒,朱貴回來一聽,這不是要他老命麼,平時他就是一個守財奴,要他流出一個子都很難,這樣一下下去,那不是要他大出血。
「貴哥,昨天來的是一個很陌生的年青人,我們以前沒看過的。」一個跟在朱貴身旁的小頭目附嘴在朱貴耳旁道。
「年輕人,不認識的?」朱貴一下就想到了曹青開會的時候所指出的「水蝦堂」的人得到了一股大陸那邊的勢力的支助,看來並沒有錯。
在街角的轉角處,朱貴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蓋因在他們前面不遠處已經黑壓壓的站了一票人,擠滿了街道,有多少人暫時還不清楚,似乎在那裡專程等他們好久,朱貴看對方個個目露凶光,且人人武器在手,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
「爛仔,你***昨天是不是你帶人來砸我的場子的?」朱貴看到對方人群前面一個身材高大,臉龐削弱的青年,認得他正是「水蝦堂」在銅鑼灣的負責人,不由用手指著對面破口大罵。
「朱貴,你***在那裡狗叫什麼,是老子帶人砸你場子又怎麼樣?你咬我啊你?」那個被朱貴稱為爛仔的青年不由出言諷刺道,換作以前,給他個膽,他都不敢跟朱貴這樣叫板,但現在不同,他現在腰板有人給撐著,硬得很呢。
「你個王蛋,今天老子不把你手腳砍斷,我就不姓朱,兄弟們上!」朱貴大喝一聲,一馬當先提著手中的水果刀直衝了過去,他身後的那一票人看到老大都親自上了,也都一湧而上。
霎時精彩而又血腥的一幕在上水街的街頭上演,「水蝦堂」與「飛鷹幫」兩幫人幾百號人在這裡展開了混戰。
「爛仔,你***不要跑,今天老子不砍死你跟你姓。」朱貴一路上勢如破竹,「水蝦堂」的人沒有一個是他手下一合之眾,誰敢上誰就得吃刀片,一眨眼間,就給他一人砍翻了十幾個「水蝦堂」的人。
爛仔見朱貴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不由有點心虛的往後退了幾步,想起朱貴平時的凶狠與厲害,知道如果這次不硬著頭皮上的話,自己的下場會很慘很慘,一咬牙,爛仔把手中的砍刀一揚,衝著朱貴砍去。
「噹!」一聲短暫而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只是血腥搏鬥中的一個短暫音符而已,只一秒,又被通天的喊殺聲、叫囂聲給淹沒過去。
爛仔剛才那一刀已經是拼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但手臂還是給震得發麻,可見朱貴的臂力是如何的嚇人,不過免強擋住了朱貴的一刀。
「***!」朱貴見自己的一刀被擋了下來,氣得怒罵一聲,飛起一腳,踢向了爛仔的腹部。
還好爛仔見機得快,人往後暴退了開去,但還是慢了一點,被踢了個正著,雖然因為後退的姿勢減去了不少力量,但這一腳的力太大,直接把爛仔給踢倒在地,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身體忍不住一陣抽蓄,咬緊牙,爭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剛一抬頭,就看到了朱貴猙獰著一張笑臉,水果刀已經奇準無比的砍向了他的頭部,想避已經來不及,爛仔驚駭的望著那把即將收割自己性命的水果刀,此時他才發覺,原來生命是如此的可貴!
「噹!」又是一聲輕響,從橫裡飛過來一把砍刀,直接把朱貴的水果刀給震偏了去。
朱貴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看著手中的刀,心裡不由一跳,刀背上已經多了一道深深地撞擊痕,在背面已經凸起一個硬點,他迅速地抬起頭望著那個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人,一個看上去很英俊,很邪惡的青年人,此時他正休閒的雙手插在褲兜裡,正拿著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盯著自己,對於那個笑容,朱貴打從心裡發毛。
「你是誰?不要多管閒事。」朱貴把刀一橫,在身前擺出一個姿勢,模樣還挺拉風的。
「李少,謝謝救命之恩!」揀回一條命的爛仔對著站在身邊的青年人恭敬的躬身道謝。
「沒什麼,舉手之勞,小心點!」青年人淡淡道,確實像剛才那事,對於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如果不是爛仔還有用處,他剛才都懶得出手相救,對於他來說,生命是要靠自己來呵護的,如果沒有能力呵護自己的生命,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朱貴心裡一涼,原來還不是路過的,看那架勢是來助陣的,一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這邊人多,還怕他一個不成。想著,朱貴轉頭看了一下四周,不看還好,一看,他差點嚇暈過去,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下,正被十幾個不明來歷的人像切瓜一樣,一刀一個的被砍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辦。
朱貴忽生警覺,感到一陣輕風吹過自己的臉上,接著從自己的腹部傳來了一陣讓他窒息的劇痛感,在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前,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休像充滿魔力般的飄了起來,不,確切的說是被人一拳揍飛了出去。
「砰!」朱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還止不住去勢的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背部那刺骨的疼痛,讓他知道,後背起碼脫了一層皮,傷口幾可見骨。
朱貴咬緊牙就是不呻吟出聲,拿惡毒的眼神盯著那個笑得很邪惡的青年人,如果可以他想衝上去與他同歸於盡。
「對於我來說,殺人只是一個動作,沒有鋒利的砍刀,只有簡單的拳頭,明天開始,『飛鷹幫』徹底從香港消失,不然滅幫只是唯一的選擇。」青年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朱貴那恨之入骨的眼神,抱以一個冷笑對之。對敵人,他吝嗇自己真誠的笑容,他的笑容是留給兄弟的。
「離開這裡,警察已經來了!」青年人對著爛仔道,話雖簡單,但他說的話就是最有效的命令,爛仔不敢有任何懷疑,吩咐把受傷的兄弟攙著迅速的離開了現場。
「如果想找我報仇的話,請記住『少帥俱樂部』的『獵豹』李少凡就是我,我隨時恭候!」青年人說完邁著堅實的步子離開了現場。
「我們走!」朱貴被幾個沒有受傷的手下抬著離開了這條街道,勝利與失敗,並沒有遙遠的距離,只是一線之隔差距,這個道理他終於懂了。
上水街,人是走了,但留下的是到處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濺在牆上的血跡就像一幅刺眼的圖案,只有它見證了剛才的血腥,也只有它為警方留下了蒼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