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綠林族
「老頭,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搞什麼?」秦辰不耐煩地問道。
聽出秦辰語意不善,那些怪人都拿眼瞪秦辰,卻被秦辰一眼瞪了回去。秦辰的精神力何其強大,又豈是這些沒有修煉過的「普通」怪人能夠抵擋的,那些正面被秦辰精神力衝擊的怪人頓時慘叫出聲,軟軟癱倒在地。怪人群中一陣騷動,不片刻又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再也不敢看秦辰,頭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請大人息怒。」感覺到秦辰的怒氣,那老人不敢稍歇,喘著粗氣說道:「請大人息怒。只是……大人不是來我們綠林族裡挑選孩子的麼?」
「什麼亂七糟的,我不知道!」秦辰沒好氣地嘟囔一聲。十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以為我們是來挑選孩子的?」十少說話倒比秦辰還和氣三分,還真應了那句「不是自家的孩子,不疼」!雖然還不知道這些人究竟什麼來頭,總歸也是這妖魔界的人,十少怎麼也是曾經的妖族少族長。
老人定定的看著兩人,突然歎息了一聲,娓娓道出了其中的因由。
原來這妖魔界中,原本是沒有任何生物的,後來,妖族還有那些魔修進了來,開始大力改造這個世界的環境,慢慢的也就產生了妖魔界自己的生命,而這些綠林族人便是其中的一隻。
這些妖魔界的原生民族也許是受了妖魔得影響,大多形體怪異,只有少部分得天獨厚的,才會形象正常些,這些人往往資質都還不錯。一些妖修,魔修的門派也會偶爾來到這些原生族群挑揀一些適宜修煉的,收入門下。
因為秦辰和十少一直都是浮空而立,便被這些人認為是那些來挑選門徒的了。
「唉……」老人長歎口氣,「我們綠林族中前一次出現被挑中的孩子,還是在近百年前,這些年,因為我們族中沒有出現過修行者,臨近的那些族群,便……」隨著老人的歎息,那些綠林族人都深深地低下了頭。
想起什麼,老人趕忙站起身來,道:「請大人到我們綠林族小坐,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看著老人希冀的目光,秦辰心中一軟,點了點頭。頓時,老人混濁的雙眼中透射出一抹光芒,他咧著嘴直樂呵,趕忙說道:「請,請……兩位大人請這邊來……」
老人的腳步似乎也輕便了幾分,甩開了他人攙扶的手,自己在前面給兩人領路。走在路上,他直念叨:「我是綠林族如今唯一剩下的長老了……哦,我們這裡的長老都是選那些會說通用語的……好方便跟到來的大人們通話,呵呵……哦,對不起,對不起,大人肯定煩了,小老兒不說了,不說了……」
十少張了張嘴,又閉住了。秦辰回頭看了看,那些之前就到了的綠林族人並沒有隨隊回去,他們站在原地,巴巴的望向這邊,看秦辰回頭,趕忙攏住咧開的嘴,一張綠油油的臉竭力的繃住,眼裡卻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秦辰。」耳中突然響起十少的話音,秦辰轉頭去看,就見十少神色不動,只是傳音道:「秦辰,待會留下些法門便走。」
秦辰眉頭一挑,傳音道:「你既然不願意幫助,留下法門做什麼?」
「非是我不願……只是不能啊!」十少的話音裡滿是苦澀。「那時,魔修一脈還只是我妖族的附庸,被一同挾裹到了這妖魔界後,我妖修大能要麼立誓報復,要麼無意俗事爭鬥,紛紛隱修,俱是不管事務。此時看來,倒是成就了這魔修,你管如今執掌妖魔界的兩位至尊,便都是魔修一脈,便是那妖魔界這個稱謂,也被生生抹去了一個『妖』字。」
十少又說道:「要說這些原生族群,該是這妖魔界裡的靈性,受了我等一眾妖魔的意念觸動,生化出這些生命,便也算是我妖魔一脈。只是如今,他們都是在那白骨帝君,血海魔尊的統御之下,我倆橫插一手,要是挑得這些原生民族與外來妖魔之間的爭鬥,便是禍害無窮了!」
秦辰皺皺眉,傳音道:「憑多廢話!妖魔界兩大至尊都是那魔修一脈,我就不信那些妖族大能都死了個乾淨,肯定是隱藏一處,靜待崛起的機會。縱是如今魔修做大,只要那些妖修大能出了來,又有何懼?」
聽得這話,十少冷峻的面色也不禁稍解些,只聽他話音中傲氣隱現:「不錯!要說我妖族大能雖在封神一戰中頗多損傷,卻也最多半數,餘下半數恐怕都隱在這一界中!當年,妖族自我父與伯父帝俊以下,便是那十方妖神最為強大,再下,我十兄弟也就當仁不讓!如今這諸界之主,依我觀之,也就是與我伯仲之間,碰上任一妖神,便都是必敗之局!」
秦辰也是暗暗乍舌,他知道十少很強,卻不知道強到這般程。秦辰此時的實力比之上仙,還稍有不如,上仙之上,還有天君,天君再上,才是那仙界至尊。如此說來,秦辰差了十少至少兩階,這兩階可不是元嬰跟分神那般的區別。要知道,天君必然是穩殺上仙,而諸界至尊對上天君,更是翻掌觀紋一般容易,便能敗了那凜凜天君!
秦辰傳音道:「正是如此!那你何必懼怕那些魔修,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十少點點頭去,卻還是有些猶豫:「若是妖魔界中自相內鬥,豈不是成全了那些道修?」
秦辰被噎得氣息一滯,沒好氣地道:「你這人,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你以為那些妖修,魔修一概都是腦袋蠢笨如豬啊?那些大能耐的人能參進這樣的事裡?只要那些高手不介入,事情再大又能大到什麼程?」
十少緊蹙著眉頭,疑惑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好似在火上澆油,恨不得我與那些魔修現在就打起來。」
秦辰也不否認,冷聲道:「你剛才說話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跟那血海魔尊真的打起來,估計他們也捨不得讓這個檯面人物死去,最好就是讓他們後院起火,這樣我也容易得手一些。」
十少眉頭皺得更深了,兩道眉毛都快揪到了一起。「你怎麼就以為憑你現在的實力可以挑戰一界至尊,還要與對方鬥個死活?」
秦辰冷哼一聲,眉目間暴戾之氣隱現:「大可以試試!」
十少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般信心,心中卻隱約覺得秦辰不是信口開河。他勸解道:「你與那血海魔尊從未謀面,何來這麼深的冤仇?」
「誰說我倆從未謀面?」秦辰冷笑道:「當初我要渡那六九天劫,便險些喪命在他手上,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找上我的,這仇怨,定是記下來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綠林族人聚居地的外圍。十少剛要踏步進去,卻有些躊躇。
老人不禁急了:「大人,請進。綠林族沒有什麼能讓大人看上眼的,便是能請大人喝點水,也是好的。」
秦辰知道十少的心思,不禁歎出口氣,道:「老人家,我倆便不進去了。」看老人張口欲言,秦辰趕緊擺手打斷。秦辰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簡,閉目沉思了片刻,記錄下一些精妙的手段,便把玉簡傳給了十少。十少點點頭,就在其中錄下了一卷修行的功法,想了想,他又向秦辰討了兩枚玉簡。
秦辰微微歎息一聲,也取出了一枚玉符,把那卷《浮圖血海真經》記錄了下來。秦辰突然一愣,那血海魔尊既然如此稱號,難道這《浮圖血海真經》便是他修行的功法,如此,他便依據這功法之間的互感,當時才會找上自己的?
秦辰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測已經接近事實了。那《浮圖血海真經》本就是血海魔尊修行的功法,後來被他宮中一個叛徒偷盜,這才流落了修真界。至於血海魔尊找上秦辰,只是他一時興起,放出了道神識下界探查,剛好遇上了,確實只是巧合。
把這四枚玉簡遞給了老人,老人卻囁嚅著不敢伸手去接。秦辰眉頭一皺,隨即便鬆開了。秦辰說道:「老人家,我們送你們功法,自然有我們的理由,不論你接不接,我們這功法錄下來了,便是瞭解了我們的心意。你若是不要,便將這玉簡丟了。」
秦辰作勢要丟,老人趕忙一把搶過,帶領著所有的綠林族人跪伏在地,磕頭不止。十少冷哼一聲,這聲哼便如驚雷,在一眾人等心中炸響。綠林族人更是惶恐,卻偏偏不敢再磕頭,只得愣愣的呆住。
秦辰好笑的拍拍十少的肩膀,又伸手拉起老人:「那我們便走了,這幾枚玉簡裡的內容你們凝神細看便能看到了。」
「大人……」老人剛要阻攔,十少卻是逕自揮出一道金光,帶著秦辰便走了。
「大人……」老人驚呼一聲,知曉與兩人的緣份恐怕便到此為止了。又念及手中的四枚玉符,握著的力道不禁又重了三分。
霧印花的幽光映照下,一群皮膚油綠,形象怪異的人跪伏在地,久久不願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