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少年周離
「現在,測試開始!」寒持事肅容揮手,從偏門步出幾名穿著雪神宮修真,他們手裡捧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的是一枚枚藍白色的玉符。所有應試的人員都取了一枚。
寒持事說道:「一會你們接受測試的時候,一旦忍受不了,就捏碎玉符。」隨即,寒持事面色一鬆,他笑了笑,說:「你們千萬不要逞強,一會還有一項測試,可不能在這裡就把力量耗盡了。」
說完,寒持事就離開了,那些雪神宮修真分發完玉符也離開了。
秦辰翻了翻玉符,這是一枚防護玉符。千澤夜有些興奮,他攥著玉符,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秦兄,這可是雪神宮的千歲寒玉符,豁免寒屬性攻擊的!」
豁免?秦辰失聲一小笑,修真界還沒有出現過能夠豁免的東西。況且這玉符實在稱不得什麼了不得,只是隔絕了寒氣攻擊,對於修真者根本毫無用處。
突然,考較場裡升起了一道水藍色的護罩,把所有的應試人員都罩了進去。秦辰鼻翼動了動,抬頭上望,天空中竟然緩緩飄落下雪花來了。要知道,就剛才進來的時候,這裡還是溫暖如春的景兒。
秦辰嘻嘻一笑,就見旁邊的千澤夜身子抖了一下,雪已經蓋上了腳面。
「坐下,運功!」秦辰說道。
千澤夜點了點頭,他想笑,可是臉上的肌肉有些僵住了,只是抖了一下。千澤夜盤腿坐了下來,閉了眼,運轉起了功法。
綺羅星上,修真極其普遍,那些基礎功法幾乎是人手一份,不論農戶還是商人,家裡都備著一份,假若家裡有誰能靠著基礎功法修煉出真元力,那就送他去那些門派裡應試,不惜一切的!
千澤家偌大的家族,所修煉的雖然同樣是基礎功法,卻也是很高明的功法。千澤夜運轉起功法,頭頂上立時騰起了絲絲白煙,不一會身體就溫暖起來了。
秦辰看了看,大部分人已經都受不了寒冷,坐了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突出,秦辰也盤腿坐了下來。千澤夜睜開了眼,看秦辰若無其事的樣子,歎道:「秦兄好深的功力啊!」
「卡嚓」一聲脆響,一名應試人員受不住了,捏碎了玉符,一道靛藍色的護照把他護了起來,阻隔了寒氣。不一會,就有數百名應試人員捏碎了玉符。秦辰知道,這些人中,大部分人還是可以再堅持的,只是看到已經有人退出了,意志也就被動搖了,才造成了這樣的情況。
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人退出了測試。
忽然,場上的水藍色護罩消失了,那些寒氣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了。那寒持事走了進來:「辛苦各位,請先去偏殿休息片刻,準備第二場測試。」說罷,就有數十名雪神宮的門人走了進來,他們掐了個印訣,解開了千歲寒玉符的護罩,帶著這些人向旁邊的幾個門走去。
這時,千澤夜已經凍得面色發青,身體僵硬了,只是他始終挺著,不願捏碎玉符。他看著秦辰的目光帶著些許的崇拜,因為秦辰自始自終都是一臉不在乎的四處亂看,絲毫不把那些寒氣放在心上。
秦辰注意到,那名與他同一輛飛板而來的少年也沒捏碎玉符,他強自撐著,緩緩地站了起來,朝周圍環視一眼,就自行向那偏門走去。
秦辰為不可覺的點點頭,伸出一手摻起了千澤夜,輸過去一縷熱流,活絡了他的經絡,帶著他向偏門走去。
「謝謝。」千澤夜低聲說道,他此時已經大致恢復了行動。秦辰點點頭,就放開了他。
那些雪神宮的門人帶著一眾人到了一間暖和的房間裡。近萬人分了好到好些地方,秦辰所在的這一間,還有二三百人。秦辰注意到,這房間若有若無的飄蕩著一絲藥香,藥香吸入肺中,頓時感覺身體熱和起來了。秦辰笑了笑,這雪神宮的人倒也周到。
忽然,秦辰心中一動,偏頭瞟了一眼,就發現有兩個少女隱在一旁偷看這些前來應試的。應該是雪神宮的修真。秦辰突然感覺有人盯著自己,回頭一看,卻是那名與他一輛飛板而來的少年。
那少年目現異彩,他走到秦辰面前,深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兄台!」
「謝我?幹嗎謝我?」秦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少年笑了笑:「我叫周離,多謝兄台了!」說罷,他就轉身回了原位。千澤夜狐疑著問道:「秦兄,這人似乎是與我們一輛飛板來的,他為什麼謝你?」
秦辰聳聳肩:「也許是我不小心說了什麼。」
這時,兩名雪神宮的修真走了進來,帶領著眾人走了出去,還是那個考較場。應試人員陸續走了進來,近萬人彙集在這裡,卻沒怎麼吵雜,因為大多數人都在緊張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好應付接下來的測試。
又發了一枚玉符,雪神宮門人退去。五道火柱沖天而起,灼灼的熱浪撲面而來,這次考得是耐熱能力。溫逐漸攀升,越來越多的修真者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秦辰也坐了下去,望著那五條火柱皺眉深思。
這五條火柱是由陣發形成,合乎無形至理,只是……秦辰怎麼看都覺得其中似乎缺少什麼,如果不是如此,這火柱的威力應該不止如此。
這場測試花的時間比之剛才那場還短一些,畢竟許多人在剛才已經把身上的些許真元力耗得一乾二淨。
再次到那偏殿休息了片刻,留下了不足千名的應試人員,其餘人等,就都被送走了。或者他們可以去參加別的門派的測試,或者,他們就再等些年頭,等待雪神宮再次山門大開,招收門徒。只是這些凡人,又有多少個年頭可以等待?
隨著人流走向了第三場測試的考較場,秦辰一直都在皺眉深思,依著那五條火柱的運行軌跡,秦辰已經大致推算出了他們原本的位置,只是那缺少的是何事物,又該怎麼擺放,秦辰卻沒有絲毫的頭緒。
千澤夜也發現秦辰的異常,只是他沒有問。大家出生的他很明白,別人不想說的事,最好不要問。
第三場測試的地點要小一些,畢竟人數也只剩下差不多十分一。這次沒再分發玉符,人都到齊後,那些雪神宮的門人就退去了。會場的上空悠悠響起了一陣沁人心肺的絲竹之聲,不知覺間,眾人就被融進了這音樂所表達的氛圍中去。只感覺自己處身到了一處,山泉泊泊,青竹深深的草廬妙境,一身的世俗煙塵都是洗脫了去,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
音樂聲驟然轉成金戈鐵馬的征伐之聲,寶劍所指,兵戈所向,人頭堆疊成山,鮮血流淌作河,血色的旌旗在一片灰茫茫的天空下拂動,伸展間發出「伏伏」的破風音。忽然一聲尖厲的長笑,一人從旌旗下的那屍山血海中爬了起來,他身著的那一身戰甲沾滿了血液,頭盔破散。露出一頭的零亂白髮,他高呼著,吶喊著,狂笑著,哭嚎著。
殺!殺!殺!殺!殺……一聲聲的吶喊從人們心中升起,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彷彿千萬的吶喊,又彷彿哽在喉間,不吐不快的骨刺。
殺!殺!殺……馬蹄聲驟起,天際下忽現一道黑線,越來越近,拓展成一片黑色的煙雲,捲著漫天的塵土,衝殺而來。他們騎著馬,揮著槍,他們兩眸血紅,喉嚨中吼出震天的聲響——殺!!!
一股凶念自秦辰心中升起,隨即秦辰就驚覺過來,他太過著急去尋求那五條火柱的秘密,一時間心神失守,竟被迷了心智。秦辰閉目凝神,動盪的星辰力立刻就被壓下去了。
秦辰本是那靈魂大巫,修真以來歷經幾番生死,在那紫白心燈更是經受那煉體鍛魂之苦,本心何其堅忍,即便是失神中,也只是稍許被幻境所惑,片刻就清醒了過來。可那些應試的凡人可就沒有這般功力,這般際遇了。他們不一會就被徹底迷了心神,陷入了無盡的殺伐中去。千人齊心,一股凝滯手機閱讀請登陸的殺氣在考較場上空瀰漫。
「殺——」不知何人吼叫出聲,那些本就耐不住地人立刻齊聲呼應,他們的眼眸一片血紅,渾身青筋暴起,要不是那些雪神宮的高手施法把他們的身體定在了地方,恐怕他們就要暴起身形,在這考較場中來個生死搏殺。
「咯咯咯……」一陣陣糝人的磨牙聲傳入秦辰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