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風鑒長老
拖著大牛到了大較會場外，居然沒有看到守衛。秦辰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多少年了，恐怕他秦某人是第一個帶雜役來看大較的。
「秦哥，不要？」大牛望著會場的大門，眼神既渴望，又害怕。
「別吵！」秦辰沒再廢話，直接拖著大牛就進了去。
一進會場，秦辰都有些被嚇到了，眼前真的只是天一門的弟子麼？足有上千名的修真，或盤坐在飛行法寶上，或臨風立在飛劍上，或飄飄然御風騰空，把較技擂台其中三面圍了個水洩不通，餘下一面建了一座高台，上面端坐著的，除了那些無字輩的，就是一個哲琴了。
不巧，九淵也在，所以秦辰就斷了過去的念頭。
會場其餘三面已經被圍了起來，想擠進去可不容易，不過山人自有妙計。
秦辰瞅準一個修真，他一人坐在寬大的飛行法寶上，最是符合秦辰心意的。秦辰拉著大牛就掠了上去，大牛第一次這樣凌空飛行，嚇得想大叫，又怕被人發現自己只是個雜役，趕緊摀住自己的嘴巴，只是臉色已經嚇得慘白髮青了。
上了那飛行法寶，那人驚愕的轉過頭來，秦辰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師兄不知道是哪脈門下，竟收的這般的神妙法寶，當真是羨煞小弟。」
說罷，秦辰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那人邊上，自戒指中取出些吃食，分了一半，塞給了那人。
此時較技擂台上正有兩人你來我往的對拼著法術，雖然修為尚前，好在用的都是天一門的基礎法訣，秦辰最近也在研究這些，與所想互相驗證，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那人從驚愕中醒轉過來，瞟了眼還兀自面色慘白的攤在地上的大牛，對秦辰拱拱手，道：「這位師兄怎麼的都沒有見過？」以他靈寂期的修為完全看不出秦辰的修為，可不敢貿貿然稱呼秦辰作師弟。
「我也沒見過你啊。」秦辰嘻嘻一笑，拿起一顆碧翠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卡嚓」的啃下了一半，嘴裡含糊的說道：「我叫秦辰，你呢？」
「秦辰？」那人微微一愣，趕緊翻身而起，拜伏在地，口中呼道：「弟子庚任拜見『風鑒』長老！」
啥子？風鑒長老？秦辰愣住了，而這庚任一聲呼喊雖然不大，卻也讓周圍的人注意了過來，不過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秦辰身上，而是大牛，天一門近千年以來第一個敢闖入大較會場的雜役。
嘩，大牛出名了。會場裡頓時變得亂糟糟了，場上較技的兩人都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高台那邊的一群無字輩和哲琴也發現了這邊的騷亂，憑他們的耳力，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秦辰，這群一向自若的修真高手不禁也感到頭痛。
平日裡他們也都有派遣弟子守在天塹閣外，等著秦辰出關，今日大較，除了必須的崗位仍需留守外，其他的弟子都來，剛巧秦辰居然在這個時候出關了，還好死不死帶了個雜役進了大較會場。
無牽子畢竟是掌門，他一手虛壓，聲音雖然不大，卻讓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得分明：「安靜！這是你們『永』字輩的師弟，師叔，秦辰。師侄，你過來。」無牽子沒有提大牛，只是用眼神示意秦辰帶人過來
秦辰瞟了眼冷笑著看著自己的九淵，聳聳肩，就提著大牛飛掠到無牽子等人所在的高台上。
近千名修真盯著自己，大牛早就嚇得渾身發軟，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一直稱兄道弟的竟是風鑒長老，更是惶然了。秦辰一鬆手，他就攤倒在地上了。
「大家早上好啊。」秦辰嘻嘻笑道。無牽子歎了口氣，徐徐言道：「師侄閉關二十年許，功力進益，恭喜。」閉關二十幾年了？秦辰嚇了一大跳，太可怕了，修行無年月啊，咱秦某人這都快六十了？
站在這群幾百歲的老頭身邊，咱還是一棵茁壯挺拔的小白楊。秦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不覺露出露出一絲賊笑。
九淵在一旁冷笑道：「你倒是閒適的很啊。你不知道雜役是不得進入大較會場的麼？」
「雜役？」秦辰眼皮一翻，故作疑惑的道：「他不是天一門的弟子麼？」
無牽子猛然驚醒過來，深深地看了大牛一眼，呵呵笑道：「前幾日我一直跟小辰提到要收這人入門，最近忙了些，卻是忘記通知大家，大家別見怪。較技繼續！」無牽子大手一揮，做出了決議。眾人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反駁掌門。
前幾日與秦辰商量？擺明了扯淡！那修字空間的子空間門一關，就隱沒了，怎麼找的著？以無牽子做事的謹慎沉穩，怎麼會忘記告訴幾個師兄弟？
坐回原位，機靈的弟子立刻就給秦辰加了個座。屏退了左右，大牛也被人帶了下去，無真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掌門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嘿，掌門師兄莫要為這傢伙掩飾，否則他可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風鑒長老，身份尊崇了。」九淵看著秦辰，怎麼看都不順眼。秦辰也只是翻白眼，這會他也想起來了風鑒長老的來歷。
天一門的執事長老一共有九位，分別執掌「丹，陣，武，術，經，典，器，材，修」。風鑒長老則是一群身份更為超然的存在，他們不管這些雜事，卻件件也都能管。現在天一門中，風鑒長老，九淵是一個，天遊子是一個，伯謙是一個。
可以說，只要是能保留原名的，除了首座弟子，掌門外，都是風鑒長老。不過秦辰現在還不是，因為風鑒長老的即位，需要的條件是：分神期。
無牽子呵呵一笑，一邊看著場上的較技，一邊給其他人解釋。其實大牛這件事究其因由，就在於這群人眼光太高了。大牛啊，身上「幾乎」真元力為零，偌大修真界，任哪個門派都不會開明到讓一個雜役也學自家功法？
這說明什麼？大牛來當雜役才六年，有名師指導，他就是有了心動期的修為也不奇怪，可是如果是自學成才，他就是個旋照期也夠駭人的。別忘了，大牛只是個雜役，沒有仙石，也沒有靈丹，甚至連功法也沒有，根本不知道怎麼吸收靈氣。
「師侄，你又為師門立了一大奇功了！」無牽子站起身來，鄭重的向秦辰行了一禮。秦辰老臉一紅，趕緊起了身，回了一禮，這功勞是門口白撿，純粹是意外。
「哼，那人恐怕也不見得有多優秀。」九淵撇著嘴道，他倒不是否認大牛的潛力，只是跟秦辰桿上了。總之秦辰幹什麼，說什麼，他都是看不順眼，聽不順耳的。
秦辰也不理他，嘻嘻笑道：「聽說這是在選首座弟子，怎麼選啊？」典籍中倒是有記載首座弟子的權利義務，以及各代首座弟子的功過事跡，具體怎麼選，卻沒有說明。
哲琴這裡輩分最小，秦辰也是剛好坐他旁邊，就由他解釋了：「師兄，天一門門下自出竅期起可以教授弟子，通常都是兩百年一代，這也是大較兩百年一回的原因。這次參加大較的是『壽』字輩弟子，可以由師尊舉薦，也可自薦。由門派長老，以及上代首座弟子綜合各方面素質，評議選出。」
頓了頓，哲琴望向無牽子，見他和眾位師叔都是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又補充道：「師兄現在也有一票選擇權。」
「我？」秦辰愕然：「不是說風鑒長老要分神期才能晉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