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十二都天—又回原地
天游與哲琴從一開始就被青袍算計了,面對這個能夠狠下心把自己的面皮扒下來蒙一面鼓的凶人,無論是哲琴還是天游,在這剎那都有些失神了,這也就為青袍所趁。
這祭師本就是靈魂巫師的旁系,迷人心智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更何況這青袍一手幻術也是登峰造極,由不得哲琴,天游不中招,乖乖隨了青袍跳起了大神。
這跳大神還幾乎跳掉了他們一條小命,元嬰掙扎著就要破開天靈,繼續舞蹈。就在這時,突然「彭」的一聲炸響,一個人影從天上直落了下來,砸在了地上,頓時一口鮮血壓不住噴吐了出來,染得他身上的青衫斑斑紅艷。
這人正是秦辰!他一路被紅袍一路驅趕羊兒一般的趕回了祭壇,早就開始超負荷運作的兩桿陣旗卻是再也禁不住了,被一隻紅鬼一爪抓成了破布幾片。陣旗內蘊的靈力驟然爆發,沒傷得那紅鬼,卻是把一旁的秦辰給炸的落了下來。還正好,落在了這處。
秦辰胸口一口悶血吐了出去,法寶被毀,心神震動所受到的傷害反而是輕了兩分,倒也算是因禍得福。靈台一清,秦辰定睛一看,頓時有些愕然,他立時就發現了天游哲琴的異常之處,也顧不得自己新傷之身,翻身起了來,抄起跌落在身旁的檸檬飛劍,甩手扔向了青袍。
青袍一時也不知道秦辰的深淺,見飛劍襲來,就側身躲了開,卻見秦辰一貓身,閃到了天游哲琴身邊。青袍只是冷笑,他這幻術豈是誰都可以解得的?可他不知道,秦辰可是正牌的靈魂巫師,祭師不過是靈魂巫師的旁系,青袍幻術秀為的確是驚人,秦辰破不得,卻不是沒有辦法幫天游哲琴一把。
雖然不慎被青袍所趁,天游哲琴卻也不愧是天一門的精英份子,秦辰雙手成指,分別點在天游哲琴額上,清心安魂咒灌頂而入,為他們蒙昧的靈台辟出了一點清明。這一點清明,卻逆轉了局面,只一瞬,天游哲琴就清醒了過來。
見到二人眼神轉為清明,秦辰咧嘴一笑,心神一鬆,猛然咳嗽起來,鼻中更是滲出一道血痕。秦辰可是傷的不輕啊,這一路被紅袍連消帶打,真元力早就耗去十之七了,再加上法寶被毀,心神震動,又強行動用清心安魂咒,傷勢愈加重了。
這清心安魂咒別看只和道家清心安神咒不過一字之差,效果卻是天差地別。那可是靈魂巫者進階靈魂巫師的標準,最是能安撫受傷的心神,為迷失的靈魂指引方向。
「你到底是誰?」青袍對秦辰的這一手可是驚懼莫名,除卻了白袍老大,他還沒見過誰能如此輕易的就破去了他的幻術。
「沒想到三弟你也在這小子手上吃了虧了啊。」白霧散開,現出紅袍的身影,他似乎跟青袍相交甚篤,毫不避諱自己的糗事,簡略說了秦辰的事,特點點明了秦辰會「七鬼鎖神陣」這事。
此時,天游和哲琴已然徹底清醒了過來,思及方纔之事,俱都是心驚膽顫,要不是秦辰意外墜落,此刻這二人恐怕已經肉身破損,餘下兩隻元嬰也要被青袍糟踐了。
「無恥賊子,盡用妖術害人!」天游面色鐵青,恨聲道。哲琴伸出一臂架住秦辰,緊抿著嘴唇,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沒想到他竟曉得老四的秘法,當真古怪……」青袍面上的紅肉顫動幾下,猛然仰首望天,卻見三道紅線急射而過,心中一動,頓時有了計較。他瞟了一眼秦辰,還有渾身真元力鼓蕩,正要找自己拚個你死我活的天游一眼,突然對紅袍道:「二哥,恐怕有了變故,我們還是先與大哥會合了?」說的是問句,青袍卻是不待紅袍回答,轉身就沒入了迷霧中去。紅炮望了秦辰一眼,也就跟了上去,這兩人,倒似青袍才是兄長頭人。
倆巫師退進迷霧,天游可就尋他不到了,也就消了拚死之心。要說真跟青袍對決,天遊子也是不免心中揣揣,青袍的鬼門道他可是第一次見到,破解之術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師兄,你怎樣?」哲琴扶秦辰坐下,關切地問道。
秦辰咧咧嘴,說道:「被毀去了兩件法寶,心神震動而已,死不了。」他沉吸一口氣,盤腿坐好,就將心神沉入紫府,調息去了。
好一會,秦辰才張口長出一口氣,幽幽轉醒,一發力跳了起來。這會他已將傷勢控制住了,小打小鬧還行,衝鋒陷陣就免了。
「你們倆傻杵在那裡幹嗎?咦?哲琴,這簪子倒是漂亮。」不知何時,哲琴已經把一頭長髮挽起,結了個道稽,還插了一個白瑩圓潤的長簪。
「這可是首座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的靈光劍簪!哪只是好看而已?明心見性,清神靜心,可是一件上品法寶。」幾番無功,還兩次著了青袍的道,讓這位威名赫赫,身份超然的大高手惱怒異常,說話的口氣不免就有些沖了。秦辰也不介意,逕自去勾搭了哲琴的肩膀,嘻嘻笑道:「現在可要全賴你保護了。」
「師兄,我……」哲琴有些臉紅,囁嚅著說不出話。
秦辰糾正道:「你才是我師兄好不好?」天遊子可不管你們小輩誰大誰小,他把眼一瞪,哲琴立刻就斂了顏色,秦辰卻是不管不顧,還沖天遊子呲了呲他的大板牙。
「四師叔祖別惱。」秦辰嘻嘻笑道:「祭師本就精擅人的心理,栽在他手裡,不冤!」「誰有空氣惱這。」天遊子沒好氣地說道:「你說這迷霧,一進來,便沒了東西南北,要怎麼出去呢?」
秦辰把嘴一咧,好整以暇的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況且,一會這些巫師就會忙著聚合我們,到時候是陰謀陽謀,自見分曉。」
「你方才忙不迭的要走,這會倒是自在了。」天游哼了一聲,一掌拍在秦辰肩膀上,沒料到秦辰現在身體弱的很,被這一拍,再站不住,成了滾地葫蘆。頓時引得天游哈哈大笑,哲琴也想笑,卻硬憋著,把臉漲得通紅。
「笑,笑。」秦辰悻悻的爬了起來,苦著臉道:「從來到這裡,我就一直走霉運,本來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的呢,現在卻攤上這些事。我也想走啊,那也要走得了啊,沒看我是被紅袍老烏龜趕回來的麼?」
「估計一會要拿我們祭旗什麼的!」秦辰沒好氣地說道,他也就是隨口就那麼一說了,卻是一語中的,當真是掃把星烏鴉嘴。
秦辰這般頹然讓天遊子很是怒其不爭,他瞪了秦辰一眼,道:「少廢話,陣是死的,人是活的,先起來出了這陣再說。」天遊子話音未落,卻見週遭迷霧一陣翻捲,向兩邊規避,竟讓開一道路來。
「看,我就說了,他們自然會帶我們去該去的地方。」秦辰從青衫下擺撕下一條布條,攏了攏頭髮,紮了個馬尾辮,就當先沿著這道路向前走去。天游哲琴無法,也只得跟上。
這道是筆直向前的。本也是,這祭壇平整開闊,又不是迷宮,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不是中了幻術在原地打圈還能是什麼?秦辰三人行了一段就出了迷霧。這祭壇上的白霧也有所不同,有些是自然而生的雲彩,秦辰三人出了迷霧,眼前就飄蕩著幾許稀薄的雲煙,哲琴一翻袖,也就把它們吹得遠遠的了。眼前自然是一片清朗。
此時這片地方已有了不少人了,無量琊,飛鳶,靜溪子,其餘一眾修真也都在,之前跟白袍爭鬥不休的泰戈,**圖魯,白衣三人也在,卻是不見白袍蹤影。秦辰三人倒是最後到的。
這地方,正是一眾修真剛上祭壇時落腳的地方。兜了一圈,大家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