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圓形廣場—血色天幕
一道金光閃耀,秦辰就再次出現在這祭壇面前,事隔一年,再次站在這裡,秦辰拿腳踩了踩腳下的青石,拿眼瞟了下面前沉浸在一片黑影中的龐然大物,吸了吸鼻子,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了地上。
「有點素質!」天游一巴掌拍在秦辰後腦勺,拍了秦辰一個踉蹌。秦辰回頭望向天游的目光幽怨極了——「不就是訛詐了幾塊材料麼?您老人家跟我一個小輩至於麼?」
秦辰的確也就拿了天游幾塊材料,可這傢伙眼光毒著呢,拿的東西都是修真界上品的煉器材料。當天游把東西擺在他面前的時候,讓他選一樣,結果他一劃拉全給收走了,還大言不慚的說道:「勉勉強強啦,就是個意思,表示一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陸陸續續的,分神期以上的幾個大高手都一人攜著幾個,施展大挪移過來了,看到眼前的龐然大物都面色都有些凝重。
祭壇上開始起風了,漫卷的黑雲低低的壓了下來,秦辰吸了吸鼻子,感覺空氣也開始濕潤起來了。他抬頭望天,依山而造的祭壇大半遮了起來,黑雲隨風脈動著,隱隱已經有了電光在其中竄動。
「走了。」天游拍了拍秦辰的肩膀,他的神色依舊悠然,輕笑著道:「年輕人年紀輕輕,該是最有衝勁的時候,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秦辰反手拉住天游的袖子,道:「師叔祖,我還是處男,我不想死啊……」
「死什麼死?」天游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抬腳就向秦辰踹去卻被秦辰靈巧的閃了開,鼻子冷哼,罵道:「你這小鬼,點點事情就把你嚇成這樣,真是給我們天一門丟人。」
秦辰翻了翻白眼,撇撇嘴,身形懸浮而起,向祭壇上飄去。他都懶得跟這些人解說什麼了,道修數萬年的獨大已經讓他們骨子裡都呈現出一種自傲,根本沒人多在意秦辰的話。就是遣回那些個修為低的修真,也不過是看在天一門的面子上,不好撕破臉說秦辰長他人氣勢。
秦辰追上飛鳶,一把扯住他,傳音問道:「你搞什麼啊?我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真的話他們不以為然,你卻是怎麼不說話?會死人的!」秦辰眉頭揪了起來,自己詳盡的給這些道修解釋了巫師的事,就是連「十二都天神煞」的名頭都抬了出來,奈何泰戈,飛鳶,白衣不知怎的,都不開口說話,其他人的表情分明就是「且聽你吹」。
「你以為我們沒說過啊?」飛鳶沒好氣的嘟囔一聲,就掙開秦辰的拉扯,飛身離開了。白衣苦笑著湊了過來,解釋道:「我們回去把事情一說,他們都以為我們是在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飛鳶道兄也因此受了不少氣……」
秦辰頓時明白了,修真界安寧太久了,道修獨大也太久了,類人被驅逐到荒蕪的海加爾,佛修被壓制在須彌星域,道修們都已經把目光都對準了各個門派之間的競爭。
秦辰不禁想到,如果當年隱沒的妖修,巫門,再次振興,或者根本就不用他們,如果魔界破開了順逆通道,進入修真界,那這些陷入內耗的道修們,真能抵禦他們麼?
「mlgbd,我想這些幹什麼?」秦辰懊惱的拍拍腦袋,也許連他也不原意見到這樣的場面。
祭壇分為四層,最下是被平整過的廣闊山地,往上是一個一個圓形的巨大廣場,再上是一個四角形的月台,最高的則被掩沒在雲煙之中,不見形貌了。
一眾修真沒有直上峰頂,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上了圓形廣場,整個廣場上突然就散發出血色光芒,廣場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正緩緩滲出血水,廣場匯流成渠,一條條小流連接起來,一幅巨大的陣圖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陣圖構成,血水依舊泊泊滲出,光芒卻是消失不見了,也沒有別的任何跡象,只是濃烈的血腥味沖得秦辰把眉頭揪的緊緊的,趕緊閉了呼吸。
秦辰也不說話,皺著眉頭看了看地上的陣圖,一甩手,放出了飛劍,幻化出萬千劍光,就逕自朝那月台砸去。劍光還沒觸及月台,一道血色光幕驟然從陣圖裡沖天而起,將整座山峰圍了起來,劍光刺進光幕,卻是如一記勁拳打在了棉花上,毫不受力。
秦辰面色一變,趕緊招手要收回飛劍,飛劍劍光一漲,破開光幕的粘滯,旋飛回秦辰身邊,嗡鳴不已,光華已然黯淡許多。秦辰搓掌燃起一朵三昧真火,從飛劍上抹過,只聽嗤嗤連響,一縷黑煙從飛劍上飄起,帶起惡臭沖得秦辰一陣眼花。
「mlgbd,這血幕有污穢法寶的作用!」秦辰燒化了那些污穢,檸檬飛劍卻仍是光華黯淡,已然受損嚴重,不得月餘的祭煉,恐怕沒有辦法恢復了。
聽得秦辰的話語,眾人都是皺眉,不知是誰悶聲說了一句:「用雷火炸!」頓時青的,白的,藍的,金的各色雷火漫天飛舞,轟響連連。直炸得那血幕動盪不止。
一看如此,一眾修真雷火扔的更急了,飛鳶等修為高深的,更是直接招下天雷,轟擊在血幕上,打得血幕啪啪作響,濺起的血花讓秦辰迷迷茫的彷彿又回到了地球上的那個小峽谷裡。
「轟隆!」一記旱雷劈下,這可不是修真者用真元力招來的,而是天地自然而生雷光。悶雷連響,藍亮得雷光照得一眾人面色分明猙獰,秦辰身軀一抖,竟險些墜落下去。
「該死!」秦辰抹去一頭的冷汗,轉頭去看周圍的修真,卻都是呲牙咧嘴,面色一片獰惡,竟是被什麼攝了心智。
什麼東西,竟無聲無息的奪了這麼多人的心神?秦辰剛抹乾淨的額頭上有滲出了顆顆汗珠。
凝了凝神,秦辰深吸口氣,他的整個胸腔都鼓了起來。「箜——」彷彿鐘鼓磬響般的聲音從秦辰口裡勁吐而出。這聲響可是秦辰用真元力,依著音攻的法門噴吐而出,最是鎮靜心神。聞得此聲,眾修真都是身軀一震,幾名修為高深的已然悠悠轉醒,其餘一眾卻都還是蒙昧不知。
晃晃腦袋,飛鳶,天游等人都是羞惱不已,竟要一名小輩點醒,偌大的名聲今日都是喪盡了。他們也不說話,一手掐著印訣固守住心神一點清明,另一手掐動更疾,招來的天雷愈發的威力磅礡,顯然都是抱著討回寫臉面的打算。
這一聲喝,卻是耗費了秦辰大量的功力,喘勻了氣,秦辰趕緊示意**救治那些仍舊被攝住心神的修真。
**對音攻的研究比之秦辰高過甚多,功力更是高深不知多少,放出那鼓布法寶,竟能將沉悶厚重的鼓點敲得清越悠遠,一曲清心調過後,一眾修真都是豁然轉醒。
對**挑了挑大拇指,秦辰丟了個「小心」的眼色,就離開眾人,身形扶搖直上,要把這血幕看個究竟。
看秦辰離去,天游等人都是輕吁出一口氣,羞紅的面色也恢復了些,對視一眼,再也不敢輕視這些巫師了。能夠悄然把這些大高手都迷了心智,這份本事卻是他們平生僅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