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醫也是經歷過一生風雨的老者了,好端端栽在雯夏這麼一個小女孩兒手上,他開始的時候自然有些懵有些亂,但是不過一會兒,他便又恢復了常態。
「呵呵,小丫頭,從老夫這兒離開,你也不過是再被你爹弄回去,不一樣麼?再說,你離得開老夫的藥麼?」鬼神醫胸有成竹地看著雯夏。
「為什麼離不開?」雯夏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她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道:「我就不信我離不開!」
鬼神醫的眼神又恢復了從前那種奸詐狡猾的樣子,「你離不開的,我知道,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會讓這個破東西成了束縛我的繩子。」雯夏瞪著那鬼神醫,冷笑道:「你當我這麼長時間和你耗著,就只是為了等待離開的時機麼?也許你不知道,你喝醉了話就多,絮絮叨叨沒完沒了,雖然讓人心煩,卻也給了我個機會。這東西並非離不開的,是麼?」
雯夏從懷中掏出那些裝著藥丸兒的小瓶子,拔開塞子將瓶子傾倒過來,那些黑色微微翻著光澤的藥丸兒便一個個都掉了出來,骨碌碌在地上打滾。一路看首發
「扔了這個,你不想活了麼?」
雯夏挑眉冷笑道:「鬼神醫,恐怕你不知道,你給王弼配的那些解毒的藥,我也偷偷留了一份兒,現在我不吃這東西。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你以為你這些日子以來給我吃地東西我都吞下去了?就在你眼皮子地下,我已經把那些東西偷梁換柱了。恐怕你也沒料到,堂堂的一個郡主,居然會那些街頭雜耍的把戲?」
在現代的時候,雯夏有很多亂七糟的愛好,都是只學個皮毛便作罷,而這魔術便是讓她狂熱愛過一陣子的東西。當時只覺得好玩兒,後來便也淡了。那學會幾種手法卻記了下來,沒想到轉世重生之後,居然有了這樣的用途。
「你們都想控制我,我偏偏就不願意。」雯夏用力抓著那些藥丸兒,那些藥丸被雯夏攥著,一點一點碾碎掉在地上,雯夏就用鞋用力蹭,直到將那些東西都蹭成亂七糟的一片,全部毀掉為止。
鬼神醫看著雯夏將那些藥毀掉。也不阻止也不生氣,只是「嘿嘿」地笑著,就好像雯夏毀掉地東西不是他費心費力煉製出來的藥,而是不值一文的泥丸子。
「好了。微生亦,把他捆起來,走。」雯夏衝著那制住鬼神醫的一個男子點了點頭。
那男子瘦長的臉,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男子看上去年歲並不大。長得也算不錯。但是這道疤痕讓他的臉整個看起來有些奇怪。
剛才屋內一共進來三人。除去那臉上有疤痕的男子,還有兩人,那二人卻是黑巾覆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其中一人站在門口望風,而另一人幫著那個被雯夏稱呼為微生亦,臉上有疤的男子一道將鬼神醫制住。
「是,公子。」那男子反倒是稱呼雯夏為「公子」,他取出一根粗粗地繩索,將鬼神醫困地像個粽子,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結,才將他扔在地上,由著鬼神醫滾了兩圈。
雯夏看到鬼神醫現在的樣子,不由好笑,平時彎腰駝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老頭,此刻卻是圓滾滾地,雯夏湊上去踢了一腳,那鬼神醫便又在地上滾了兩圈。
「好了,這就算是我報仇了。」雯夏拍拍手,道:「藥是你下的,也多虧了你,才能解了那毒性,從此以後就算是兩清,最好永遠都別見面。」
「呵呵,小丫頭,心慈手軟對你沒好處的。」那鬼神醫到了這般狼狽的處境,居然還能不慌不忙。
「不心慈手軟,難道要我殺了你?」雯夏撇撇嘴,道:「我要走了,不和你在這裡廢話。哦,對了,萬一將你晾在這兒,再沒人來,可不將你餓死了?這樣好了,我讓你的舊相識老朋友來,你們好好敘敘舊。」雯夏自己設計了一回,居然順順當當地就實現了,心中正高興著,反正鬼神醫這裡平時連個人影都沒見過,也不怕別人來,便也不忙著走。
雯夏從鬼神醫地那些藥裡尋了些硫磺火藥,又將那日那個神秘男子給他地炮竹放在院中,然後用硫磺火藥做引子,繞著院中撒了兩圈。
「我放兩塊火石在這裡,一塊放在地上,一塊懸在半空。這跟細繩很細地,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讓火石掉下來,擦出火星,點燃了地上的硫磺火藥,那個時候這個炮竹就會飛上天,至於那個時候他能不能看得到,可就不關我的事了,醫聖最好還是祈禱有人能看到,才會有人來給你解開,不是麼?」
雯夏玩兒地高興,她已經很久都沒玩兒的這麼高興了,如今王弼已經康復,她又不用再回到皇宮那個大牢籠裡面去,這世上已經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煩心的,她那愛玩兒愛鬧的本性也便趁機顯露出來。
「如果那火石很久都沒有落下來,或者火石落下來卻沒有點燃炮竹,醫聖不久要挨餓了麼?我給你準備點水放在這裡,你只要一低頭就喝的到,人就算不吃東西光喝水,也能活很久的。」雯夏看著自己的一片傑作,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我是真的要走了,陪了你這麼久,其實我倒是有些捨不得呢。」
「小丫頭,倒也有些情誼,不像世上的大多數人一般冷血,醫者仁者心,你到時蠻符合的。」
「可是你不符合,一點都不符合,你哪兒有一點點的仁者心?我看你的心一定是黑色的。」雯夏走到門口,回身衝著被捆成粽子的鬼神醫揮了揮手,道:「醫聖歇著,不用送了,我自己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