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任務一完成……開啟分支任務二……會見李楷固……」
我們騎馬來到那次的間峽子谷,山道中立著一個人,是李楷固……
如燕道:「還真是他……你們男人真是奇怪……」
我道:「你們女人是永遠也不會瞭解我們男人之間的友情的!」
李元芳道:「好了,我們過去!」
那人背對著我們,很是有些古怪,我和李元芳對視一眼,自然地發覺出了不對,想李楷固一個嗓門大,個性直的軍中野漢,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裝b的了?真個是他,早該大笑地叫了起來。
我的手立時向劍柄上摸去,李元芳卻是阻止了我,對我使個眼色,逕自跳下了馬。
我立時知道他是要冒險,不過他本事比我大,也就依著他了,說來我還是不行啊,要是依著我,先行拿下,再好一番折磨,就不信我身懷滿清十大酷刑還搞不定他,漢朝張湯一句話說得好,人心似鐵非是鐵,官法如爐真如爐,別說鐵了,金的都能給你煉出來,又有一句話說得好,但不知道是誰說得了,這世上的事其實都很容易,只要你學會了殘忍。
李元芳來到了李楷固的身後,叫了他,這傢伙還在裝b呢,我已然做好了隨時拔劍的準備,就在這時,老李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忽然手一縮……
我一見不好,像是中了暗算,立時拔劍在手道:「我說元芳兄,你看你,大意了,我就覺得這傢伙不是李楷固,早早出手拿下就是了,偏你不信,想要一試……」說著,我跳下馬來:「你沒事……無影針?」
李元芳卻是道:「你是誰?」
那假李楷固嘿嘿笑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中計了,嘿嘿,我還真是沒想到,你李元芳竟然會這麼容易中計!想不到,一向聰明的你,原來也是個大草包!」
我道:「媽的,你小樣的,這麼快就大放厥詞,你可知道我是誰?」
假李楷固道:「我當然知道,你就是那個自稱打不死的豹子,貪花又好色,愛財又惜金的那個劉愈艾!」
我大怒:「你小子,不想活了,這樣說爺爺?不怕死的麼?」
假李楷固道:「我只是忌憚李元芳的武功,至於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我道:「看招!」說著一招金蛇吞信飛快地電射而出。
假李楷固一個遊走式,卻是回了我一招金蛇翻身咬,我大驚,這人也是個用金蛇秘籍的人,怎麼這秘籍這麼不值錢嗎?我當即對以金光蛇影,由於我們兩個人對彼此的武功都有一定的瞭解,故而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勝負的,但我卻知道,一定是我能贏,關鍵是在於我的玄功要訣,無論耐力還是內力的精純,他都不是我的對手,雖然表面上,他還是點著一點上風的,至少他還不亮兵刃,雖然多花點手腳,但他卻真個是相信自己能打敗我的,想到這兒,我心中一動,道:「娘的,小樣兒厲害,你別走,我回去吃個飯再來會你……」
說話中我運上了輕功,憑著我比他高的氣息飛躍而去。老遠,就聽如燕在罵:「死臭嘴巴的,沒本事就會吹……」
我多跑一陣,覺得確實沒人來追,這才停下,轉過身來,反尋他們去。
是的,我這樣做就是找到他們的窩,再來個一勺會兒。
翻山躍嶺,好不容易,我才跟上這夥人,這金蛇身法就是不錯,長途潑涉是不行,但是在樹上來回飛竄卻是輕而易舉。
當我跟到一個山洞,我知道,我到了。悄悄跟近,就聽見一個人大罵李元芳卑鄙無恥,一聽這嗓門兒,我就知道是李楷固那個粗野的軍漢,這才是他麼,那個裝b的樣子再像,但這份氣質卻是裝也裝不來的,不過這位仁兄似乎不大好過,在被人打,偏偏他的身體好,還能發聲喊罵,這麼久了,居然還是中氣十足。
那個裝扮的李楷固過來了,得意洋洋地說明了自己的手段,可惜,在我眼裡卻是簡單。
就聽那假李楷固道:「你們兩個一對草包,就那個劉愈艾奸滑無比,可惜他習武晚了,不是我的對手,這真是天意啊,哈哈哈哈……」
一會兒,這假李楷固亮出了一個小瓶子,說是李元芳的解藥,用來戲耍李楷固。
就在李楷固受不了的時候,李元芳說話了:「明明是一個愚蠢的人,卻偏偏還要表示自己聰明。」
假李楷固道:「誰?誰說話!」
便在這時,我一個飛躍,跳到了如燕的身邊,長劍一出,便將這丫頭身上的繩子悉數割斷,如燕一見我就道:「你你你……你不是跑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假李楷固道:「是你?」
我卻道:「非也非也,不是我。」
假李楷固道:「什麼不是你,明明就是你,這下好了,你又送上門來了。」
卻聽地上一人道:「是我!」竟是李元芳起來了。
我大笑道:「傻樣,你還真以為元芳兄會中了你的算計?我們早就覺得你有古怪,又怎麼會不加提防,特別不可原諒的是,你居然以為老子真個不是你的對手?真真是可笑。」
李元芳道:「現在你可知道,你有多愚蠢了?」
假李楷固道:「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針,我親眼看到的!」
我道:「小樣的,感情你還就真以為有了無影針就天下無敵了?老子也有,可老子就沒你這麼狂!」李元芳道:「我和劉兄都對無影針極有研究早知道它的特性,雖然小而難防,但畢竟是小,也就失去了力道,我只在掌心上稍運力道,就能制住無影針,你根本就沒傷到我。」
假李楷固道:「那你就以為我真就打不過你嗎?」
李元芳道:「怎麼?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勝過劉兄嗎?他的武功的確不如你,但你們交手下去,卻只能是你輸,劉兄不是打不過你才跑的,只是要借你帶路,看看這個賊穴罷了,我之所以裝作中針,也不過是想看看,你把楷固兄給弄到哪裡去了。」
假李楷固情知不妙,跋腿就跑。但論到反應迅速,誰又能及得上李元芳?只一閃,就到了他的眼前。
我大聲道:「這次一定要聽我的,挑了他的手腳筋!咱慢慢泡製他!」
一邊的青衣人扔了兵器給假李楷固。
我卻是大怒,提著幽蘭劍,一個個殺將過去,這些人雖有些許功夫,卻只能是送死,特別是他們攻我的身上時我根本不擋,小樣,當老子防彈背心白穿的嗎?
幾個人一見刺我不動,反被我殺,不由叫道:「不好……真個是打不死的,連刺都刺不進去!」這下更是心膽懼寒,頓時失了鬥志。
那邊,假的李楷固給李元芳攆得像條狗,不過就如我說,他雖不是李元芳的對手,但他用得也是金蛇秘籍裡的武功,而金蛇秘籍中,身法更是出色,於打鬥中往往能佔盡便宜,竟是讓他憑著身法跑了出去,李元芳急急跟上。
我手揮幽蘭劍,解下了李楷固。
李楷固道:「多謝閣下相救之恩,敢問恩公大名。」
我正要說話,如燕就道:「他呀,就是一個誇誇其談,嘴巴臭臭,從不說好話,為人既下流又無恥……」
我終於忍不住道:「夠了夠了,用得著這樣說我嗎?這不還是我救了你嗎?」說著對李楷固道:「我就是打不死的豹子,劉愈艾,你聽說過麼?」
李楷固道:「就是幫狄公破了幽州奇案的義士——劉愈艾?」
我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
這時,李元芳跑回來了。
我道:「元芳兄,人呢?」
李元芳道:「他好是狡猾……一入林子,就沒了影了……咦,你怎麼把人給殺了?」
我道:「這不是以為你能逮到那個大的嘛,晦氣,早知道就少殺兩個了,唉,在東瀛落下的毛病,那些個山賊土匪,一個個地喪心病狂,我向來是斬盡殺絕,這下好了,成了習慣了,你說這事落的……」
如燕跑過來道:「你們兩個又裝樣來騙我了。」
李元芳道:「我們怎麼裝樣了?」
如燕道:「你……裝死騙我,你就更可惡了,居然扔下我跑掉了,害得我傷心害怕了一路。」
我道:「還不是為了這位仁兄。」
卻是李楷固。
李楷固感激道:「元芳兄,我,我,我,我還以為是你……我罵了你好多聲……你可別怪我……」
李元芳道:「這原本也冤不得你,定是奸人裝成我的樣子才能騙你上當,這事幾年前在幽州發生過的,當時還是劉兄弟先行揭穿的,故此,我們有了防備,才沒得上當。」
如燕有些不信地看著我道:「真的是你發現的?」
我道:「瞧你那樣兒就知道你不信,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實力就是實力,誰叫我聰明呢,小丫頭,有些事,不服不行啊,哈哈哈哈……」
如燕道:「你這副樣子,和那個自以為是的假李楷固有什麼區別……」說著跑了出去。
李元芳拍了我的肩道:「別往心裡去,她只是又犯了小性子……其實,可以的話,你就多讓讓她,她的心並不壞……」
這時,李楷固來向我們再三地表示感謝,我看他一身的血跡,有些不落忍,便找了件衣服給他,只是裝著去找,卻是從青玉扳指裡拿了一套小日本的衣服……算不錯了,將就著。
正一回身,就聽李楷固驚詫道:「什麼?你是千牛衛?」
李元芳道:「是,我是朝庭的五品中郎將,是狄閣老的貼身護衛,這位也是狄閣老的人,千牛衛的郎官。」
李楷固道:「這麼說,你們不是來救我的,而是來抓我的?」
我道:「怎麼,你犯事了?」
李元芳道:「出了什麼事,我們不知道?」
李楷固道:「你們真不知道?」
我道:「沒得事幹騙你做什麼?」
一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二來他和元芳也算得上是談得來的,便將事情對我們說了。
他本是崇州右威衛右營的將軍,在囚車中救下了崇州刺史丘靜,因和大將軍王孝傑有過節,被逼倒反出了崇州,退到了這深山裡。
我當即表示,我們是行動組,這種事我們不管,目前也沒接到抓你們的任務,這次,只是替欽差大人狄仁傑探探路,瞭解一下崇州的情況。李元芳則表示,他要見丘靜,這下,李楷固卻是沒有推辭,立刻同意了,我們都知道,他這是相信我們。
不過我卻覺得這個人雖是好人,但卻有點頭腦簡單,若是一個有心的人,使上什麼手段,便是將他賣了,他還得替人家數錢。
至夜,我們到了他安於深山中的軍營,這個李楷固還真有一手,這地方不錯,還不好找。
到了裡面,士兵們向李楷固問好,可見這人的確是人緣不錯。
忽然一人跑出來,老太太一樣地嘮叨,我一看,就猜出他成就是那個丘靜。
相互認識一下之後,這人立刻對狄仁傑表達了他如淘淘江水綿綿不絕,又好似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地敬仰之情,媽的,搞得我好一陣冷。
沒多一會,我就讓出了他們聊天,自己一邊去練功了。
一睜眼,我看見了如燕正在我的身邊。我心中好奇,道:「怎麼了?」
如燕道:「我看你在這兒一動不動的……想給你拿床被子。」頓了頓,道:「你真的不顧一切地練功?連覺也不睡?」
我道:「有時忍不住,還是會打一下盹的……夜裡涼,你還是回房裡去……別凍著了。」
如燕道:「怎麼了?我又惹你煩了?」
我忙道:「哪裡的話,元芳兄也說過我了,想想也是,我的確是對你不夠友好,老是逗著你生氣玩,不是我說……我一看你小臉繃著……就想笑……」
如燕狠狠地錘我一下道:「那你是還想欺負我了?」
我道:「不了不了,這不是開玩笑嗎,你想想,這樣說說笑笑鬧鬧的才好,人嘛,不這樣喜怒哀樂地各種反應全嘗試嘗試,那活著能有什麼滋味兒?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幾天過得好玩笑多了?」
如燕道:「可……可你卻老是氣我……」
我道:「這也是你了,換個人你看我氣不氣她,鳥都不鳥他……這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麼……」
如燕卻是笑了:「臭嘴巴的,又沒了正經……你就在這兒呆著罷!」說著跑了,不過,我怎麼感覺她的臉好像是紅的?還是月色太暗了,我看錯了?
經過了一番詳談,老李說動了丘靜和李楷固去面見狄仁傑去。
想來也是,丘靜那個老太太就不說了,李楷固怎麼說也是帶著手下一幫人的,他們失去了朝庭,沒了給養,能撐多久?他的個性又不願縱掠百姓,便真是反,又能反到哪裡去?
次日,我們潛入了崇州城,到了初更,我們準備出客棧。
李元芳帶頭,我包尾,卻是感覺出了不對,沒走多遠,一隊士兵出來了,話沒幾句,就是一通亂箭射了過來。
好在我們跑得快,全數進了屋。
李楷固道:「這是右威衛的麾下!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我從窗中向外一看,媽咧,足千人的兵馬!
李元芳看向我,我頓時明白了,道:「不可能?」李元芳定是懷疑有人洩秘了。這傢伙真有名偵探柯藍的本事,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一個,哪怕再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真像!想想也是,這裡就我們幾個,李楷固和丘靜急於訴冤,自然不會自己去告發自己,我也不是的,李元芳自然是更不用說了,那……我忽然看向如燕……但這也不太可能,她怎麼說也是狄胖子的侄女,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呀?
如燕道:「愈艾,怎麼了?」
我看了眼李元芳,道:「不,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時門外人勸降了。
我和李元芳雙雙站了出去。
領頭的是一個將軍。臉上一道疤,很是威武。我們倆一併行禮道:「大將軍……」
那人便是王孝傑了,的確是一副大將軍的樣子。
王孝傑道:「你們是何人?」
李元芳道:「卑職是千牛衛中郎將,李元芳,這是千牛衛的郎官,劉愈艾,我們都是欽差狄大人的護衛……」
王孝傑道:「真的假的?」
我們連忙獻上了官憑。
王孝傑驗看過後口氣緩了下來道:「李元芳,劉愈艾,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是和丘靜李楷固一路的?」
我忙道:「這不是給我們遇上了,正好抓著了,要交給狄大人麼,說來,與大人是一樣的,嘿嘿,一樣的……」
王孝傑道:「那你們把人交給我就行了。」
我道:「說來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怎麼說也是狄大人的人,這抓了人自然是要交由大人的,若是由將軍要去了人,在大人那兒,怕是不好交待……」
王孝傑道:「這兩個反賊,本將軍正是要捉拿,便是你家大人在這,也是要讓與我來處置的,還不快快讓開,把人交出來?」
李元芳道:「那……也要等我家大人來說這話,他說交我便交……他說不交……」
王孝傑大怒道:「大膽!我把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竟與奸賊共謀?在本將軍馬前,還想砌詞狡辯?是不把本將軍放在眼中了麼?」
這個李元芳,我忙道:「天大的冤枉,怎麼可能呢,誰不知道王大將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英雄大豪傑,我二人對將軍大人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連綿不絕,又好似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會不把大人放在眼中,不但放在眼中,還放在心裡呢……」
我說著,聽到後面士兵的笑聲。
想想也是,似我這般露骨地狂拍馬屁,只怕是人都會笑的,太做作了。
王孝傑不以為然道:「也是個巧言令色之徒!」
我道:「大人說得是……」
卻在這時,那王孝傑身邊之人說著小話,生生地讓那王孝傑生出殺氣來:「大膽的賊子,竟敢冒充官憑?夥同逆賊,想在這崇州城內做亂,是也不是?」
李元芳性情耿直,不顧我的眼色,爭辯起來,這下,王孝傑明確表示要動手了。
李元芳如何肯罷休,再說了,他離王孝傑十步之距,動手易也。
就在王孝傑要動手時,李元芳奮起拉下了王孝傑,一把鋼刀逼向了他。
周圍人立喊道:「放了大將軍!」
我上前道:「太好了,就由著他,帶我們見狄大人!」
李元芳沉吟片刻,對王孝傑道:「答應我的兩個條件……」
我道:「你不會多提點,才要兩個?」
王孝傑道:「你們說罷,要什麼條件?」
李元芳道:「第一,放客棧中的百姓逃生!」
王孝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李元芳道:「第二,請大將軍派人請來狄公。」
這下王孝傑猶疑了一下才答應。
人群中,如燕混在其中離去。
我道:「你真放下兵器?」李元芳看了我一眼,毅然地拋下了兵器。
我長歎一聲,也丟出了幽蘭劍。李元芳感激地看向我,他知道,我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不然,憑我的武功,加上護身的防彈衣,若說逃不了,那才是笑話呢。但他不知道,我的青玉扳指裡,一大把的日本刀可以隨著我用,不過,這種事,不到最關鍵的時刻我是不會輕用的。
王孝傑道:「綁了!」
這我卻是不怕,以我和元芳的武功,這只是振臂一揮間的事,區區小繩子,如何能難住我等。卻在這時,大將軍王孝傑一聲令下,調來了弓箭手。
我們頓時明白了一切。李元芳大恨道:「王孝傑!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王孝傑道:「誰說我不講信義了?我的確說帶你們見狄仁傑的,不過我可沒說要帶活的你們,帶去屍體也是一樣的嘛,哈哈哈哈……」
我和元芳大怒,內力勃發,如繃麵條般地繃斷了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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