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陣喧嘩,還間夾著陣陣悲慼的哭聲。我喝了一口叮噹遞過來的茶水,隨口問道:「怎麼這麼吵?」
叮噹嘴快:「外面的苗人把今天在屋子裡的女子都弄到外面空地上,說是她們婚前不潔,要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全部燒死呢!」
「你們怎麼不去阻止啊?」我急道。
「陽頂門主去了啊,勸了半天也沒用。還有茅十三也去了,估計也不行。這裡的民風古訓傳了上千年,不是我們幾句話能說動的。」
我搖晃著朝門外走去,被傷到的胸口隱隱作痛,烈焰關切的道:「小愁,這些老頑固說不聽的,還是不要出去受氣了。」
早晨我不救這些女子是因為我沒有能力救下她們,可現在救下她們了,這些可憐的人卻又要被自己的親人殺死。烈焰和叮噹攙扶著憤怒的我朝外走去,門外空地上果真擺著滿地的柴火,柴火上坐著幾十個哭哭啼啼的少女,不少穿苗族服裝的男人正朝上面澆著油脂一類的易燃物。
陽頂門主正在和阿彩爺爺激烈的爭論著,旁邊的茅十三顯然也束手無策,急得就差捏著拳頭打上去了。
眼見一切佈置完畢,有人舉著火把朝柴火處走了過去,我們帶來的人都圍在空地四周,他們本來就是剛從山野中出來,對這一切顯得既新鮮興奮,還不時的發出「霍霍」聲助興。
在裡面陪著這些女子的阿彩被人強行拖了出來,她一見我立刻淚如泉湧:「小愁,你救救我的姐妹,她們跟我從小一塊長大,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說話間,火堆已經被人點燃,被油脂澆過的乾柴忽忽的燒了起來,火裡火外哭喊成一片。我暗罵這點火的人速真快,當下毫不遲疑的用盡力氣吼道:「是男人的都給進去滅火!」
我帶來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衝進火堆,五百人硬生生的將火堆給踏滅了。一個個受驚的女子被人抱了出來,阿彩的爺爺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領著一幫老頭走了過來:「你……你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我懶得理這頑固的老頭,吩咐下去道:「誰救出的女子就是誰的老婆,如果有人敢再傷害她們,別跟他們客氣!」
所人的人歡呼成一片,就連阿彩本族的人都有不少露出笑容。我的身體因為剛剛用力過,再也支撐不住,一歪身倒在烈焰懷裡。
茅十三怕飛霜門的殘餘勢力偷襲,乾脆在飛霜門原來的防禦上再加了幾道陣法,這都是從我給他的那本書裡悟出來的,一個陣扣著一個陣,異常厲害。
由于飛霜鎮的人殷切挽留,我們的人也暫時在這紮下根來。阿彩的爺爺大概因為燒死少女一舉不得人心,已經退位讓賢。倒是阿彩這丫頭,三天兩天就往我這跑,就連烈焰這呆頭鵝也不禁提醒道:「阿彩是不是喜歡上你了啊?」
靜養了十天,傷勢總算好了大半,我在外面練了一回拳,舒展了下筋骨出了身大汗。叮噹笑嘻嘻的走過來道:「小愁哥哥,阿彩又來了,還是用你在休息的借口擋她回去嗎?」我點點頭,趕緊朝洗澡房走去,我可不想再多個老婆管我。
房子裡的熱水已經燒好了,一個戴著布帽滿臉黑灰的纖瘦身影正細心的調試水溫。我迫不及待的脫去衣物,跳進熱氣蒸騰的大木桶裡,大叫一聲舒服。
替我弄水的人怔怔的站在木桶邊上,一臉驚嚇的表情,我笑道:「愣著幹嘛,閒著也是閒著,沒事替我搓搓背!」
連喊了兩遍,這人才蠕蠕的恩了一聲。我暗自好笑,這傢伙可真夠笨的,居然燒個洗澡水都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一雙柔軟的手在我背上遊走,輕柔得像女子一般,我把下巴舒服的枕在木桶邊緣,露出一大個背讓她替我搓洗。忽然這人從背後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我以為是被偷襲了,剛想回身一掌,忽然一絲淡淡的野花香氣傳入鼻孔。
我急忙收手,回頭摘下這人的帽子,一頭秀髮散了開來,竟然是苗族少女阿彩。
「你怎麼進來的啊?」我下意識的在水裡把雙腿蜷了起來,擋住要害部位。誰知道阿彩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繼續替我搓洗。問了好半天,她才轉過身賭氣的站在一旁,半晌又回過頭來委屈道:「你不是在休息嗎?我看是討厭我!」
「不不不……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阿彩眼兒一彎:「我也喜歡你,那你娶了我!」她說笑就笑,眼角還掛著淚珠,樣子可愛之極。
她紅著臉低著頭在我的浴桶裡洗掉臉上的黑灰,雙手又重新纏上我的脖子,大膽而頑皮的把臉蛋貼在我的後背,柔軟而溫暖。
我沒說話,低頭看著她的絲絲秀髮滑落進水裡舒捲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樣子。時間在一瞬間凝結,終於我咳嗽一聲打碎沉默:「阿彩,實話告訴你,我……我已經有兩個老婆了。」
脖子上的手無力的掉進木桶裡,接著一顆一顆珍珠般的眼淚叮叮滴滴的和洗澡水溶為一體。我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兒微微的顫抖,半晌,阿彩抽回手臂,一道光線隨著開門的聲音溜進屋裡,又隨著關門的聲音暗了下去。
剛剛還撲通亂跳的心一下子像掉入冰窖,我的頭重重的垂在木桶邊緣上。
「嘩啦」一聲水響,濺射的水珠迷離了我的雙眼,等我把眼中的水抹去,阿彩已經全身濕透的站在我的面前。寬大的衣服被水一浸,全身美妙的曲線一覽無遺。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雙手繞過腦後,解開肚兜的繩結,緩緩的從衣服的下擺把整個肚兜抽出,兩點乳豆頓時凸現了出來。看得我嚥了一口口水,趕緊按住她的雙手喃喃道:「阿彩,快穿上衣服,不要再脫了!」
「我……我自願的!」阿彩玉牙緊咬住下唇,像一條水蛇般纏了過來,推攘之下,不知怎麼竟然將她的衣服褪了個精光,微黑但很滑膩的肌膚讓人摸上去再也不忍心挪開。她濕潤的嘴唇主動湊了過來,閉著眼睛在我的臉上尋找可以包容她香舌的地方。
木桶很小,兩個**的身子在裡面剛好可以將臀部朝後挪出半尺來長的距離,我的手從阿彩的腰滑向她的股溝,她也熱烈的回應著我的舉動,雖然很生澀,但是卻能清楚感覺到她骨子裡的狂野。
水漸漸涼了,我們卻將身體的躁動提升至極點,在阿彩痛咬嘴唇發出的呻吟聲中,一絲絲鮮血在水中開出朵朵淡淡的小花。
阿彩滑膩的身子從我的懷裡溜走,悄然而去。屋子裡只殘存著一縷淡香,我若有所失的呆坐在涼卻的澡桶中,猶豫著該怎麼去跟馥兒和靈兒解釋這個事情。
吃午飯的時候,烈焰和叮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神色恍惚的往嘴裡夾著菜,好幾次都差點送到鼻孔裡去。忽然他們倆同時大笑了起來,叮噹頑皮的衝我眨著眼睛道:「小愁哥哥,看你眉目含春,是不是咱們又要多個嫂子了啊?」
一看他們一副萬事算定的樣子,我這才明白過來阿彩能進到我洗澡的屋子,顯然是被人放水了。
「兄弟,男人做事可要有頭有尾,你看看人家阿彩,哪天不朝這跑個三五趟?你可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片苦心哦!」烈焰一語雙關的看著我,見我沒反對的意思,立刻跑到門外提來兩大捆包著紅綢的禮物哈哈大笑道:「走,咱們去給你提親去,聘禮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這不是把我往獨木橋上趕嗎,我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叮噹笑道:「阿彩姐姐那麼好,我相信靈兒姐姐和馥兒姐也會喜歡她的啦!」
這句話將我的顧慮打消不少,既然做了總不能讓人家女生來承擔後果,更何況在這個思想閉塞的地方,一個失貞的女子一旦被人知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這一想通,我連飯都吃不下了,帶著烈焰叮噹興高采烈的出門朝鎮子的方向而去。到了阿彩家開的旅店,她告密的老爹一見我們,立刻跪倒在地上。我知道他告密也是為了救人,早就原諒了他。再說他是阿彩的父親,這個樣子跪在我面前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我急忙上前一步把他扶了起來,叮噹充做媒婆說明來意。誰知阿彩的老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晚了。彩兒已經收拾東西,騎著快馬走了好幾個時辰了。」
我心一涼,使勁的抓著他的胳膊搖晃起來:「那她去哪裡了啊?」
阿彩的父親無助的搖了搖頭:「出了鎮子就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去了。」烈焰帶著人朝鎮外追去,可這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人啊。
我一個人緩緩的在鎮子裡遊蕩著,不知不覺到了那天跟阿彩藏身的樹洞外,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我靜靜的靠著大樹,滿腦子都是阿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