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巫的對手,只怕還沒跑到他被他毒死了也說不定,於是站在那裡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心裡卻將書生夜白連同巫一起恨上了,決定下回找個機會就退會。
玩遊戲,誰比誰高貴?以前願意聽書生夜白的話是尊重他這個會長,而且入會有些福利不錯,比如君子堂時不時會組織大家一起去打打boss,爆出來的武功秘籍和裝備書生夜白基本都不拿,轉分給會裡的成員,但藥品消耗卻全由他來負擔。再說入會就圖平時做任務練級時有個同夥,p時有個幫手,現在既然呆著不爽,那就退會,反正《江湖》裡大大小小的行會多得是,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風無痕心裡在轉什麼念頭書生夜白此時是無暇去理會了,他的行會規模也不算小,多個人少個人沒所謂,他只是恨恨地瞪了巫一眼,再次從牙縫裡擠出聲道:「我們走。」
眼見書生夜白帶著剩下的兩名會員狼狽離開,秦箏望望身邊站立的巫,感覺有些疑惑不解,也有些性命無虞後的輕快。
方才書生夜白的氣惱模樣她都瞧在了眼裡,知道那不是能夠假裝出來的,那麼眼前這位恩人就不會是串通了書生夜白來做戲,但怎麼會有人能夠不顧自身安危,僅為了一個奇怪的理由就來救一個陌生人呢?
秦箏原來的世界上也有些藝高膽大,行俠扶危的人,可是那時只要蒙個臉,易個容。江湖之大,要從中尋一個連名姓都不知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地。這個世界卻又不同,即使蒙面也無用,只要一動手,姓名就被對方知道,而且還有多種方法可以追查行蹤,他又何必以身犯險來救自己?
也難怪秦箏疑惑,她不知道這是一個遊戲的世界。這是一個虛擬的真實世界。憑著各人喜好和追求想怎麼玩都可以。圖的就是爽快!在現實裡不能做的事情,在這裡都可以大膽去做,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人殺成白板新人一個,還可以再重頭來過。所以比現實少了顧忌,多了隨意。像巫這樣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還多得是,只不過她沒有遇見罷了。
「你叫七月是?」巫見秦箏不開口只是站在那裡盯著他猛瞧。突然感覺有些尷尬起來,便想要離開,於是從懷裡摸出一罐金創藥丟給她道:「要發呆你也先上好藥,不然你要是死翹翹,我就白救你了。」
秦箏雙手接住藥,見巫懶懶吹了聲口哨轉身就要離開,不由急道:「等等。」
「啥事?」巫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心裡有些發怵。
他害怕秦箏像上回他無意中從怪物嘴裡救下的那個mm一,成是經驗機器,死纏爛打著要跟他組隊。要讓他帶著練級,還說要以身相許嫁給他,以期將他培養成自己24小時地貼身傭人加保鏢緊將那mm拖入黑名單。屏蔽她地一切信息包括說話聲,趁著她還在且說且笑。一張嘴開開合合意淫個沒完的當兒扭頭就跑,心裡深感遊戲中某些女人的殺傷性彪悍,告誡自己日後千萬不要隨便救人,就算救,也不要救mm。誰知今天只圖一時痛快沒忍住還是當了回「英雄」,希望這個叫七月的女孩不要像上次那個mm一,過份地要求。
幸好幸好,巫鬆了一口氣,他看到秦箏只是向他抱了抱拳道:「大恩不言謝,日後我定會盡力相報。」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巫還是被秦箏的慎重模樣給嚇了一跳,覺得她玩遊戲比自己還投入,就差沒再加一句結草啣環為報了。他最怕別人對他太好,於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滿口裡在胡說些什麼,飛快地落荒而逃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這是秦箏此時對巫地印象。她一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邊打開那罐金創藥,將傷口處都抹了一遍,然後就見流血止住了,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快速癒合起來。再一查看自己的狀態,見血值差點就見了底,秦箏這才微吐了吐舌頭,覺得有些後怕。差點,就沒命了呵!不過這世界也真是奇特,居然連自己還剩多少生命值都可以查看。
隨手拋掉用空了的金創藥罐,秦箏坐在樹下歇了口氣,低頭望見自己身上的衣裳被刀劍劃得稀爛,不由又苦笑了。她此時還在被通緝,進不了城,看來一會還是得先找個小村的裁縫,讓他將身上的裝備修補一下,不然這樣一身破爛髒污的走在路上,太惹人注目了。
至於巫的救命之恩當如何報答,秦箏心裡還一點數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她第一次覺得如此茫然。以前她再孤單無依,畢竟還有一身地絕世武功,想要做些什麼事都覺得輕鬆至極,但現在的她卻實力弱小,猶如一隻隨時都可以被人捏死的小螞蟻!別說報恩了,自保都有困難。要是沒了性命,又如何報恩?
更糟地是,她只想平平靜靜,安安定定的過些舒心日子而已,誰知書生夜白偏偏不想讓她如意!秦箏想著,歎了口氣,看來目前她唯一能做地事情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綜合實力值了,有朝一日成了巫這樣的高手,才有可能自保和報恩。殺手,也是會講恩義的!
這時遠處又有隱隱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秦箏連忙收回紛亂的思緒站立起來準備離開。這片樹林雖然安靜也沒有怪物出沒,但是離大路卻是很近的,難保沒有幾個路人經過。她現在是個通緝犯,能少讓人瞧見一次便更安全一分,於是她決定先找個小村莊學那蒙面人韓鐵衣的模樣弄塊面巾戴上,減少走在路上都會被君子堂的人認出的幾率,以測安全。日後若是實力值高了,再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也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