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政一直安慰了很久,何巧靈才從驚恐中慢慢的平復下來。不好意思的看了龔政一眼後說道:「不好意思,阿政,我,我……」
龔政笑了笑說道:「別說這些了,把車鑰匙給我,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嗯!」何巧靈點了點頭,沒有反對。同時從挎著的提包裡翻出了跑車的鑰匙,遞到了龔政的手中。
接過鑰匙龔政扶著何巧靈坐上了車子,坐在駕駛位上之後龔政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該怎樣駕駛這台跑車。不過這還難不倒他,相對於太空戰機和戰艦的複雜操作來說,這台跑車簡直就像是小孩的玩具。
擺弄了一下之後,龔政就基本弄清楚了跑車的性能。就像以前在軍校訓練過的那樣,龔政駕駛著跑車來了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後,平穩的將跑車向何巧靈家的方向開去。車子行駛了沒多久,心力交瘁的何巧靈就在搖晃中睡了過去。
好在龔政已經從網絡中知道了lz的城市交通路線圖,所以不需要何巧靈的提醒就駕輕就熟的選擇了正確的路線。
半個小時之後,龔政開著車子來到了何家的別墅旁。這時何巧靈還在熟睡中,龔政不忍心吵醒她,只好這樣默默的坐在駕駛位上陪著她。足足過了將近兩個小時,何巧靈才悠悠的醒轉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才發現已經回到了家門口,而龔政則正在旁邊微笑的看著自己。臉上一紅,何巧靈連忙推開車門逃也似的躲了出去。慌忙的用鑰匙打開了別墅大院的大門,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交代龔政一些事情。咬了咬牙,才轉過身回到跑車的駕駛位旁,拍了拍車窗。
龔政會意的將車窗降了下來,何巧靈噘噘嘴說道:「阿政,車子你開回去,那麼晚了,這裡叫不到計程車的。明天下午你再過來接我!」說完何巧靈剛想轉身,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在手提包裡翻了一陣之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翻蓋手機遞到了龔政的手中說道:「阿政,這是我的手機,你先拿著,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找你方便些,等買了新手機再還我。」
龔政本不想手下手機,但是何巧靈將手機塞到龔政的手中後,就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院子裡。無奈之下,龔政將手機拿起來擺弄了一下,誰知道就在這是手機居然響了起來!
龔政本以為是何巧靈用家裡的電話打過來的,輕笑了一下就將電話接了進來。
「喂,小靈嗎?我是阿龍,你到家了嗎?」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的居然是馬俊龍的聲音,龔政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愣愣的握住電話,感覺就像握住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掛掉也不是,說話也不好。
可是馬俊龍卻一直講個不停,直到發現對面一直沒有動靜才追問道:「喂,喂,小靈,你在聽嗎?喂……這時龔政只好歎了口氣,應聲說道:「馬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小靈,她已經到家了。手機拉在車上了,本來以為是她打過來的,所以才無意中接了這個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先是一陣的沉默,可是馬俊龍鼻息的聲響確實變得比剛才濃重了很多。過了大約幾十秒的時間,馬俊龍才帶著喘息的聲音狠狠的說道:「姓龔的!我告訴你,何巧靈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妄想動她!我馬俊龍可不是好惹的,別以為你在bj的那個什麼園林局的下屬單位就有什麼了不起的!即使你在國家園林局裡,我一樣可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哼,就憑你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想和我鬥!窗都沒有!」
馬俊龍威脅般的話語在龔政看來就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荒誕得有點可笑,所以龔政乾脆就沒有對這番話做出任何得回應,直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直氣的另一邊的馬俊龍怒火沖天將自己的手機擲到了地上,辟里啪啦的摔成了幾半。
將手機輕輕的放到駕駛座旁邊的儲物盒裡,龔政才發動汽車朝來時的路開了回去。一個不小心,龔政用受傷的右手握在了方向盤上,立刻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原來,那個簡易的包紮,在見到何巧靈的時候就被龔政悄悄的拆掉了。好在何巧靈受到了驚嚇,一直都沒有留意龔政的異常,所以才沒有發現龔政受傷的右手。而龔政在來的時候一直在用左手駕駛,所以就沒有觸及傷口。剛剛接完了馬俊龍的電話,龔政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受傷的事,這才不小心的用右手握住了方向盤。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龔政無奈的笑了笑,抓起旁邊的一卷紙巾在手上纏繞了好幾圈,勉強的止住了流血的速。現在的狀況看來,不管出於不弄髒車子還是其他的原因,龔政都必須盡快趕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再說,所以他立刻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紅色的跑車馬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化作了一道紅影在路上絕塵而去。
二十分鐘之後,龔政就開著車回到了住的地方。將車停好後,剛走下車,龔政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謹慎的鎖上了車門,龔政查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懷著疑惑的心理,龔政一步步的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龔政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鍵都沒有什麼狀況發生,龔政還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產生了錯覺。就在「叮」的一聲脆響,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想在龔政之前搶先衝進電梯。就在這時,「嗖」的一閃,又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攔在了衝向龔政的那道身影之前,兩人幾乎同時站定下來。
藉著地下停車場裡微弱的燈光,龔政這才看清了兩個人的面目。想衝進電梯的那個人,從裝束上看,居然就是從地下錢莊僥倖逃脫的那個劫匪中的領頭大漢,此時他的渾身上下都滿是血污,樣子顯得猙獰無比。而攔住他去路的那個人,龔政也見過,就是和風影他們一同出現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領頭的大漢不停的喘息著,眼神中流露出某種絕望。這時,黑暗中又陸續的走出了六個人,龔政一看正是風影他們幾個。風影的臉色有點蒼白,只見他走到龔政的面前說道:「這位朋友,我們有點私事,剛才不小心冒犯了,請您先離開。」
聽到風影的話後,龔政先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和風影他們第一次面對的時候戴著頭套,此時風影並沒有把他認出來。龔政突然覺得很搞笑,一個晚上短短的時間就那麼巧的碰上了兩次,如果不是現場的氣氛太過嚴肅的話,龔政還真想跑上去抱住風影大叫一句「兄弟,緣分啊!」
笑了笑,龔政轉過身向電梯裡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他的一條腿已經邁進了電梯門裡。就在這時,龔政的心裡突然泛起了救這個大漢一命的想法。他定在身形,緩緩的又轉了回來,輕輕的問道:「風影,非殺他不可嗎?」
風影的肩膀晃了一晃,眼中精光連閃的看著龔政,吃驚的問道:「是你?!」
龔政淡淡的笑了一笑,回答道:「是我!」
兩人簡單的對話讓領頭的大漢感到莫名其妙,風影那邊的人卻從對話中知道了,龔政就是剛才那個強悍的蒙面人。
風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追了他一個多小時了……」
「就算給我個面子,放了他!」龔政沒有移動,站在原地說道。
風影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最後,風影在己經掙扎之後,吐出一口氣說道:「你救過我一條命,這次就算是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說完就率先向黑暗中退去,其他的六個人也跟在他的身後很快的消失了。
當風影他們的身影就快消失的時候,一句話隨著風聲飄了過來:「希望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不是敵人……」
龔政默默的在心中回答了一聲「一定!」,這才轉過身看著滿身血污的大漢。
「我……,你……」大漢顯然是一時間適應不了這樣的轉變,他很難相信那群變態無比的追殺者,居然在面前這個人的三言兩語之下就放過了自己,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龔政看了看大漢狼狽的樣子,搖搖頭說道:「跟我走,小寒在我家裡!」
龔政輕描淡寫的這句話再次讓大漢震撼不已,他突然覺得有點大腦轉不過彎的感覺,吃驚的說道:「你,你……」他還真的有點懷疑龔政是不是人類。
龔政微微笑了一笑,說道:「你傷得不輕,有什麼我們上去再說,我可以順便幫你處理一下你受的傷。對了,我叫龔政,你可以叫我阿政。」龔政說話的同時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大漢輕輕的脫掉了自己的頭套,說道:「呃,我叫常衛國,你叫我阿國好了!剛才真的謝謝你!」大漢也向龔政伸出了右手,可是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龔政的右手上纏繞著好幾圈紙巾。疑惑之下,那只伸出的右手就這樣僵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龔政順著常衛國的目光望去,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上還纏著紙巾,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解釋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的右手受了點傷,好了,這些禮節的小事就免了,還是先上去再說。」說完龔政就先邁步走進了電梯。
常衛國看著龔政走進電梯的背影,眼神中混雜的東西相當的複雜,可是最終他還是跟在龔政的身後走了進去。
龔政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順手按下了旁邊的電燈開關,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閃了出來,手中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向龔政撲了過來。
龔政不用想也知道,襲擊他的這個人就是被自己扶回來的那個狙擊手小寒,因為他出門的時候反鎖了房門,屋裡不可能有其他人進來。雖然他並不知道小寒為什麼要襲擊他,可是他也不想等在那裡挨菜刀劈。就在龔政準備閃開小寒的這一刀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就從龔政的身後衝了過去,一下子把小寒撲到在地。這個人當然就是跟著龔政上來的常衛國,他跟著龔政進了門,剛一進來就看到小寒舉著菜刀砍向龔政。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重傷,衝過去就把小寒按倒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常衛國,小寒也是驚詫莫名,倒在地上的他疑惑的問道:「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常衛國張開嘴想回答小寒的問話,可是一口鮮血卻不合時宜的噴了出來。剛才的這一撲,牽動了常衛國胸部的傷,立刻將他嗆出血來。本來常衛國受的傷就不輕,又帶著傷被追殺了將近一個鐘頭,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靠他驚人的意志力。可是這一撲之下,立刻導致常衛國傷上加傷噴出鮮血,與此同時他也昏了過去。
龔政看見這樣的情景,搖了搖頭,邊關上了房門邊對小寒說道:「小寒,快將阿國扶起來,他受的傷不輕,我要馬上幫他治療。你在前面幫我扶住他的身體不要讓他向前倒下。」
小寒聽到龔政說的話後,也不管龔政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救常衛國,立刻「匡啷!」一聲丟掉了菜刀,按照龔政的指示將常衛國扶起來盤腿坐著。還用手扶住了常衛國的肩膀,避免他向前倒下。
龔政吸了口氣,在常衛國的背後坐了下來。抬起左手按在常衛國的背上,同時運起清心靈決周遊全身。當全身的真元力都充盈無比之後,龔政才順著自己的左手將真元力逼入了常衛國的體內。坐在前面的小寒,看到龔政的身上突然散發出陣陣金色的光芒,驚訝得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常衛國則是覺得一股熱流從背後傳來,緩緩的流向自己的全身,斷裂的經絡和骨骼傳來的疼痛在這股熱流的作用下逐漸的消失。有過上次肖庚在黑河星的密洞裡救自己的經驗,龔政對於使用清心靈決來療傷也是駕輕就熟。雖然說上次龔政是被救者,而這次換成自己來救別人,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加上龔政已經將清心靈決練的相當的熟練,所以運行起來就沒有什麼困難可言了。又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龔政總算是將常衛國體內受傷的經脈疏通了一遍,還將斷裂的骨骼連接了起來,常衛國沉沉的熟睡過去。龔政卻是累得滿身臭汗,疲憊不堪地站了起來,然後招呼著小寒一起把常衛國扶進了房間。
看了看熟睡中的常衛國,又看了看龔政,小寒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剛才我……」
龔政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面帶倦容地說道:「沒什麼,只是誤會而己。不過我也奇怪,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呢?」
小寒猶豫了一下,才咬牙說道:「這,這個,你扶我回來後不久我就醒了,從你換下的衣服我認出了你就是街對面的那個人,而你的衣服上滿是鮮血,我以為你己經把兄弟們全殺了,所以……」
龔政點了點頭,心中對小寒的細心略表讚歎之後說道:「好,你也先去休息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