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生躺在大堂的躺椅上仰望星空,畢業回家已經半年了。這半年光景裡的事,是他來不及細想就發生的。像他那個神經質女友,是他毫無心理準備下突然就有了的。慢慢的他也已經開始適應了現在生活,外出謀職的打算早已經煙消雲散,衛生站裡每天都有些病人來就診的,但是收入和病人的數量也不是成正比的,能來這裡看病的人,家裡富裕的只是少數又少數。多數都是些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留在這窮山溝裡的。收入雖然不是太多,卻比起一般的家庭的收入要富足的多,就算小生爹娘不去種田,他也能夠負擔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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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雖然窮山綠水,沒有小生所嚮往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夏,紙醉金迷,夜夜笙歌。卻有他最愛的人,還有他最喜歡的工作。現在,如果是一間三甲以上的醫院給他來張主治醫師的娉請書,他也是不用考慮就拒絕的。在這裡做他的土皇帝多好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管不了他。他才不會傻到為了一個並不穩定的「鐵飯碗」而去受人管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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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了陣陣敲門聲。阿財沒有叫,應該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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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柳如焉俏生生的坐著,一身薄薄黑衣裳在月光下更顯嫵媚和性感。其實像柳如焉這樣的美女,不管什麼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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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快進屋來。」
「嗯,」柳如焉輕輕的跟在他的身後。
「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也不需要再服藥了,你現在還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嗎?」
「是的,已經沒有什麼了。我今晚來就是向你辭行的,這是我給你的診金。」
「柳如焉,我們是朋友嗎?」小生有點生氣,雖然他視金錢如命,可是柳如正給他錢,卻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
「是的!」
「如果我們是朋友,你就把這錢收起來。」
「不,這是你應得的,再說你這也應該添些藥品和器具。」
「這個不要你管,我會慢慢弄的。」
「那就當是我給嬸娘伯父的一點心意。」
「那你就自已拿給他們。」
「……」一時無語,大家都沉默下來,氣氛變得有點尷尬。畢竟談錢是最傷感情,所以以前在學校時,宿友問小生借5毛錢,他也是不肯的。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柳如焉突然抬頭看小生,眼裡閃亮閃亮的,有種羞澀和奇異的光,臉紅紅的十分可愛。小生從來沒看過她這迷人的樣子,不禁有些呆了。
「什麼事?」小生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是問他和沈雪的事嗎?
「那次我在牛棚戒毒的時候,你對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
「我~愛~你!」
小生一下楞住了,想不到那天不經意的一句話,她竟然記得那麼仔細,看著她有些期盼的眼神,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她,是的,他不愛她,他只愛沈雪,但他喜歡她,她身上有許多沈雪沒有的東西。
「嗯。!」他胡亂的答應一聲,直接告訴她是假的,真的說不出口,希望就這樣胡弄過去。
「嗯是什麼意思?」柳如焉是什麼人呀?這麼好糊弄的嗎?
「不是~~~假的。是真的」話說了一半就突然變了,他的腦筋好像急轉彎一樣,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要糟:我這豬腦,我說的什麼呀。這樣只能越描越黑,越弄越複雜。最後就會變成村人們所傳說的那樣子。或許我的潛意識裡就希望這樣。唉,男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不明白。
「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這句話,我一直苦苦的支撐著,要不然我真的戒不了毒,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而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寄生蟲,寄生在毒品上的蟲子。我真的感激你,那是金錢代替不了的。我也愛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我真的更深的愛上了你。雖然我不配得到你的愛,但是最後,你能吻我一下嗎?」
「不,我,我和沈雪…」
「不用說,我知道的。我並不是要和她爭些什麼?過了今夜我就要離開這裡,或許,我也會回來,但我不會破壞你們的。」
「……」小生說不出話,再好的口才面對這樣的事也茫然。
「不用再想,如果你不是因為她,那你就是嫌我髒。」
「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
一雙唇堵住了他,話也沒有說完,她的唇很冷。小生無法拒絕,也不忍心拒絕,因為她吻小生的時候,眼裡裡流著淚,流到彼此的嘴裡苦苦,澀澀的味道。這一刻,他對這個歷盡蒼桑的女孩怦然心動,因為她的感情是那麼純真,如處子的初夜般純潔,神聖,讓人無法與過去的她相連,這也證明了她真的重獲新生了,對感情的執著,對生活的熱誠,說明她是如此的熱愛自已的生命。
這一吻之後,他們並沒有做別的事情,雖然感情爆發的時候來勢是如此洶湧,然而他們都理性地控制著自已,不讓那份美好的感覺流勢,不讓這神聖的一面因為**的**而破壞。
第二天,柳如焉真的走了,沈雪拿著她留下的信流著淚來告訴小生,柳如焉走了。
沈雪:
我走了,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及照顧,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的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充實,這麼認真的活過。
你是一個勤勞和善良的姑娘,幸福和快樂會陪伴你一生的,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不管我以後在哪裡?不管我以後還會不會回來?我都會記著你,永不相忘。
如焉
即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