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生給娘的孩子治骨斬以後,找小生看病的人越來越多,所謂豬無野食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想不到就這樣一弄,他走了個狗屎運,撿了個金元寶。但是過了最初的新鮮期後,人也慢慢少了一點,然而每天也有十到二十個病人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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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小生端坐在椅子上,品著他娘新炒的綠茶。一搖一晃的想吟首詩來表達自已現在的心情。可是搜遍唐詩三百,卻無一能道出他的情緒,他在心裡想:算了,我挑水去。說不定會碰到那個女孩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有些愛上了這個挑水的活,也許是因為在山溪那總會遇到她。小生娘也老納悶了,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勤快了,以前好像一塊爛泥一樣的,現在卻老是挑水。水缸的水滿滿的也去挑,還偷偷的傻笑,不是腦子出什麼毛病了。弄得小生娘三番五次的問他,他被問得煩了,只好隨便弄了個你們年紀大了,我也分擔分擔家務活的理由推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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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山溪的蓄水池,那小妮子果然在這,靜靜的坐在她常坐的石頭上,氣色卻不是那麼好,眉目緊鎖著,臉上掛滿憂鬱的神情。連小生走到她身邊她也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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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麼了?發什麼呆呢?想嫁人了嗎?」小生笑嘻嘻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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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去你的,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鬧」,她看到了小生,眼裡閃過一道光,可是一下就不見了。隨之眼神也暗淡下去。
「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俺都說了,俺心情好差。」
「怎麼了?能給我說說嗎?」
「俺弟生病了,俺心裡著急。」
「生病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帶她去看醫生就好了啊。」
「俺弟在廣西讀書,他打電話回來告訴俺的。」
「那生的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是乙肝,不過現在也沒什麼症狀,只是還有一年他就畢業了,這個病會影響他的工作安排,現在好多企業,公司都不招這樣的人。」
「這個嘛,是有點難。」
「嗯,俺現在很擔心他以後該怎麼辦?」小妮子悶悶不樂的說。
「這個病對別人是挺難的,但對我來說卻不難,以前我在肝病防治中心實習的時候,我的導師教給我一個偏方,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堅持服上幾個療程的的藥,是能夠轉陰的。」
「真的嗎?你是醫生?你真的能治?」小妮子一高興就忘情的捉住小生的手。
「是的,我是醫生,如果不是特別嚴重就可以治。」小生被她捉得有點不好意思,慣性的縮了縮手,她發覺了,馬上放開了小生的手,臉立即紅了起來。
「那俺馬上讓他回來。」她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去找他弟回來那樣,這小妮子真的說風就是雨。
「不用著急,反正沒幾個星期就放假了,你只要告訴他,讓他放假後回來就行了。再說這偏方還有幾味特別的藥,我還要去山裡采。不是一下就能弄好的。」
「這樣也好的,反正快放假了,哎,那天俺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啊。」小妮子放下了心,輕輕的坐到了小生的身邊,她身上有種幽幽的清香,讓小生聞起來特別舒服。
「什麼問題呢?」
「你從哪兒來的呀?俺怎麼從來也沒見過你?」
「我從小就在這長大啊,只是這幾年在外面上學了,現在畢業了,沒找到工作,只能呆在家裡隨便給人看看病了。」
「你就是那個村裡人說的醫生?俺前幾天聽人家說了,俺們村回來一個神醫,想不到是你。」她看小生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光彩。
「神醫?別瞎說了,我充其量就是一赤腳醫生。你呢?我怎麼也沒見過你呢?」
「俺家在北方的,可是前兩年一場大水,俺我家什麼都沖沒了,沒辦法,俺們一家人,俺爹,俺媽,還有俺弟流浪到這裡來了,俺們現在借居在啊古叔的家裡。後來穩定了一點,俺就讓俺弟去讀書了。」說完,她微微歎了口氣。
「那你怎麼不出去打工呢?呆在這裡有什麼好的。」
「俺只是高中畢業,也沒什麼特別的技能,出去也只是一打工妹而已。」
「那也總比貓在這兒強!」
「才不是呢,俺家現在養豬、養雞、養鴨、養鵝、養魚,種木耳、種香菇,還種了一些果,這裡地肥水美,種什麼養什麼成活率都高。一年下來俺家純收入也有好幾萬,不但能供俺弟讀書,過兩年俺還可以蓋房呢!打工怎麼能跟俺比」小妮子自豪的說
「啊,真了不起,我打心眼裡佩服你!」小生聽得有些呆了,不禁對這小妮子另眼相看,看著她那動人的眼神,他不禁怦然心動,這是一個多麼勤勞的女孩啊。
「嘻嘻,時候不早了,俺該回去了,認識你真的很開心,俺叫沈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歐陽生。別人都叫我小生,你也叫我小生好了。」
「好的,小生,明天見啊。」她微笑著對小生說,臉上有兩個淺淺酒窩,好看得簡直殺死人。
「明天見。」小生看得有些呆了,吸了吸流到嘴邊的口水說,就這樣被她的笑容徹底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