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辦了張無線上網卡,就把服務器拋棄了。服務器本來就是作為筆記本電腦的網絡中轉站在用,現在私服也不開了,自然用不著服務器了。服務器被秦晟藏在宿舍的床下,反正放假了,沒有人會來。
這些天和顏星晨為了巧克力花店的事情奔波,他們訂做了些玻璃櫥櫃,顏星晨的設計圖都準備好了,不愧是學建築設計的,畫起其他東西來也似模似樣,秦晟彷彿可以看見漂亮的櫥櫃已經出現在店舖裡,客人絡繹不絕的景象了。
李青修一放假就回了家,迫不及待的和兩個女朋友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小胖和忠良也各自回家不提,秦晟見宿舍裡沒人,也就搬回了自己租的地方。而顏星晨則拉著秦晟滿福州的找花的貨源,以及各種巧克力的貨源。但是他們發現花簡單,巧克力就麻煩了。
顏星晨是想自己親手做巧克力來賣的,而不是買過來巧克力加價賣出去,不過還好,顏星晨最後發動了李青修的老爸老媽幫她找,終於給她找到了一個會製作巧克力的師傅,讓他教。自然,學做巧克力的人是秦晟了,不學不知道,原來做巧克力還真簡單。
不僅秦晟會了,連在一旁觀看的顏星晨都覺得好簡單。其實他們得到的是簡化的巧克力製作方法,他們不用自己做原料,有現成的可可豆和各種味道不同的巧克力可以拿來熔化。而且模具也是現成的,當然,他們也學到了自己製作模具的方法。
學了巧克力的製作,也有了鮮花的貨源,他們再把店舖草草裝修一下,下個學期就可以開張了。雖然說起來兩個人都是匆匆準備的,但是做開店這件事本來就有點玩票的味道,並不是真的想賺錢。
在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期間,阿盧來了,秦晟去火車站接了他。
阿盧的名字叫做盧楊科,個子矮矮的人也瘦瘦的,論年紀比秦晟還大些,但是秦晟並沒有點破,反而任他叫自己秦哥。盧楊科秦晟有意的叫他楊科,分出了上下級關係。秦晟這次讓他來自然是看一看網,告訴他自己的「代理人」身份,以及請他擔任網管的事情。
楊科還是猶豫的,畢竟網管他已經當了兩年,再當下去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幹點別的了,他倒不怨秦晟以前給他畫了大餅,脫離了網管的位置。這次他來的比較晚,就是在收那些網的點卡款,網見到了盛大的強勢宣傳之後,在楊科威脅以後不提供四維時空點卡給他們網之後,紛紛結清了點卡的錢,畢竟他們也怕真的以後沒點卡賣。
盧楊科賺了這一筆,已經頂的上他當網管一年多的收入了,而且秦晟還免了他的賒賬,那些點卡算白送給他,也等於白送錢給他了。這份情義讓楊科又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但是秦晟把他拔出網管的囚籠後,他也不想繼續當網管了,所以心裡很矛盾。
不過秦晟又繼續給他畫起了大餅,沒辦法啊,錢都給了網老闆了,他要是不幹,那一萬塊不是白送了嗎?其實他現在都已經不想接下這個網了,無線上網卡的發現,四維時空的賣出都讓他所貪圖的百兆寬帶都突然間變成了雞肋。只不過送出去的一萬塊錢把秦晟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幹起來罷了。
楊科被秦晟口中的:四維時空主題,連鎖網所吸引:把網裝修的和四維時空裡的房子一樣,讓大家在遊戲裡和遊戲外都能身臨其境,讓四維時空煥發出最美麗的光彩,讓四維時空不僅僅是一個遊戲,還是一種文化,一個推動中國自己遊戲產業發展的火箭噴射器……
楊科被秦晟醜臉上的那張大嘴給留了下來,秦晟免費的把自己的電腦,自己的出租屋讓給他住,還給他兩萬塊錢的流動資金,讓他打理起了網。要說也真是撿來的錢用起來不心疼,秦晟要是自己辛辛苦苦賺到了五十萬,那肯定是看得緊緊的,哪會像現在隨便就把錢塞給一個剛剛見面的人?
若是盧楊科有些歹意,他完全可以把電腦都賣了,捲了錢逃跑,秦晟估計也會完全不知,但是秦晟還是信任了阿盧這個他在網絡上認識的人,既然他曾經賒給阿盧一萬多的點卡,這次他財大氣粗了,也就更不在乎的把好幾萬的錢和東西都交到了他手上。
當別人因為信任把一大筆錢塞到你手裡的時候,有良知的人不會破壞這份信任,反而會覺得不能愧對這份信任。因為破壞一次信任的後果就是破壞信任的人從此無法信任別人,信任被踐踏的人從此也無法再信任別人。盧楊科雖然只是個普通老百姓,也沒錢,但是他有良知,他沒有為區區幾萬塊錢就出賣自己良知的想法,所以他對於秦晟的信任有些感動,最終還是留下了。
秦晟在這件事上還是不成熟的,他的運氣好,碰到了一個良知尚在的人,否則,連同網,恐怕都要秦晟來賠償了。
秦晟讓盧楊科在網的機子裡重裝了一遍系統,把四維時空裝上去,qq裝上去,就完事了,這個網除了上網、玩四維時空、上qq,沒別的功能了。最後,秦晟把網事情甩給了盧楊科,自己跑了,還告訴他什麼時候回鄉過年,可以把網裡每天賺到的錢都帶回去,或者存銀行裡,過完年回來再結算。
秦晟急啊,不急不行啊,顏星晨逼的。
顏星晨硬逼著秦晟和她坐同一輛大巴回家,但是秦晟的家在莆田,所以顏星晨會在莆田轉車去泉州。顏星晨都拒絕了李青修父母派車相送的好意,秦晟還敢不從不成?背上自己的行李,拿上顏星晨的行李,秦晟和她一起挪到了學校外面。
冬日的天沒有陽光普照,彷彿在天上有一層淡灰色的玻璃一般,陽光穿過它在灰濛濛的雲層發散,再照射到了地面,除了一點亮光以外,沒有帶來什麼溫,風都冷了。
「去南站,快!」
穿著長袖厚外套的秦晟把行李塞到了的士的後面,然後一腳踏進了車廂,用力的一關門,彭的一聲之後,綠色的的士碾過地上不知哪棵樹掉下的落葉,踏上了福州城的馬路。
「你也不戴手套。」車廂裡,顏星晨舉著自己的手說,她的手上有一雙紅白相間的手套。
「沒事,一點點冷。」秦晟搓著自己的雙手滿不在乎的說,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在女人面前喊冷,除非那個人是自己的老媽。
「要不是我給你點溫暖?嘻嘻。」顏星晨顯然對能和秦晟一起踏上回家的路心情很好,說著就伸出了雙手。
「好啊∼∼」秦晟故意把手伸了過去,他以為顏星晨正在笑嘻嘻的和他開玩笑呢,他的手一伸過去,顏星晨就會飛快的把手抽開,然後再來一陣笑。
可是事情顯然並不如他所預期的那樣,顏星晨的雙手只是微微的縮了一縮,卻仍然穩定的放在了秦晟的面前。秦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倆並排坐在一起,距離本來就不是很遠,手一伸就能夠到,現在他的手已經伸到顏星晨的身邊了。秦晟很尷尬,把手端著,不知道要去握住顏星晨的手還是把手收回來,時間就這樣怪異的過去了三秒鐘。
「你坐過來一點。」顏星晨低著頭說,聲音細的像文字飛過,但是在秦晟的耳朵注意下,結合她說話的嘴型,秦晟還是知道了她在說什麼。
秦晟又猶豫了一下,但是總不能裝作沒聽見,讓女孩子再重複一遍,秦晟的心裡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樂滋滋的往顏星晨那坐過去了一些。雖然只有一些,但是秦晟的手還是可以很容易的觸碰到顏星晨了,所以他把手收回了膝蓋上。
不知是因為車廂裡暖和,還是衣服穿的多了,秦晟開始覺得渾身有點熱騰騰的。
「把手拿過來呀。」顏星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原本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話,他也只是配合了一下玩笑,自己怎麼就認真了呢。盯著看著他凍的紅白相間的手背,顏星晨有一種摸上去溫暖它們的想法。
「哦。」秦晟乖乖的把手伸到了顏星晨的面前。
顏星晨低著頭,先把戴著手套的兩隻手放到嘴邊吹了口氣,然後頓了頓,下定決心似的握住了秦晟的左手……
溫暖,這是秦晟的第一個感覺,羊毛線織成的手套傳遞著顏星晨手掌的溫,一波又一波的將他手上的冰涼驅趕著;
茸茸的,這是秦晟的第二個感覺,伴隨著秦晟曝露在空氣中的手掌被顏星晨不停的搓動,手套上溫暖的絨毛摩擦過他粗糲的皮膚,摩擦,是會帶來快感的……
柔軟,這是秦晟的第三個感覺,顏星晨的手細骨嫩膚,在學校衣服都是帶回去到李青修家去用洗衣機洗的,哪像秦晟那雙經常在籃球場上和籃球粗暴接觸的大手。軟軟的小手包圍著硬硬的大手,秦晟只覺得骨頭一寸一寸的酥了……
「那隻手。」
秦晟乖乖的把右手遞了上去,不過他的身體就變成了側對顏星晨,這讓他有些不自在,於是他用自己的左手摸了摸鼻子。
好香,這是秦晟的第四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