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只有三個人,但卻如一柄鋒利地匕首般插進了這夥人的心臟,看著對方小弟一個個的倒下,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臉上濺滿了滾燙的鮮血,看著對手企求的眼神,我覺得自己好像是故事書中的主人公,戰無不勝。當我用那柄鋼刀無聲無息地切斷一個男人的胳膊時,我能感覺周圍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夏宇!小心!」就在我一愣神之即,一柄刀從天而降,我被陳芸重重地推到了一邊,而陳芸的大腿則是被那一刀準確地砍中,牛仔褲頓時冒出鮮血。
「陳芸!」我怒火中燒,揮刀的右手彷彿不聽使喚似的當頭劈了過去。
「噹」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斷了,連帶著三根手指都被這一刀削去了半截。
「嫂子!」浩南快速地站了回來,扶起陳芸。
「去拿槍!老子今天要大開殺戒!」我怒斥一聲,浩南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猶豫之色。
我罵到:「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浩南一怔,立刻竄出了門外。
我用單刀擋著那些人的進攻,另一隻手攬著陳芸向後退去,就在這時浩南已經拿著微衝跑了過來!
「照顧你大嫂!」我大喝一聲,搶過了浩南手中的微沖。
「不要開槍!」一個帶頭的男子走了出來,扔掉手中的武器,嘴裡還暗暗咒罵:「他媽的,老昌你這個該死的狗東西!把老子給賣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想再說廢話,一梭子子彈打過,那群小混混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人數約莫有三十幾個。
奶爸幾乎是踩著屍體走過來的,他指著滿地的屍體,說話也有些不清楚了:「老大,這麼多人,怎麼處理啊?」
我將那柄微沖扔到一旁,沒理會奶爸直接來到陳芸身邊,幾乎是用吼的說:「媽的,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送去醫院?」
陳芸和幾個受傷的小弟被送走了,我站起身,煩躁地撥通了黑鬼的電話。
「黑鬼!你他媽的死了沒有?」
黑鬼咆哮著:「媽的,差點沒命啊!這些是什麼人啊?要不是陳芸的小弟靠近我這兒,我老黑今天肯定掛在這兒啦!」
「調集所有人手,全部給老子滾回來!」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沒把凱老大的話放在心上。加強戒備,加強戒備。加強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怒罵一聲:「他媽的!這些人全給老子扔進廚房剁碎了餵狗!」
陳百強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老大,別發那麼大火,大家不都沒事兒麼?可惜了我那幾個兄弟,全死了。」
這次該我安慰他了,我什麼話也沒說,坐在了污穢的沙發上。
這時那門口的幾個粉仔顫巍著身體走了進來,見到滿地的屍體嚇的路都走不動,當場跪在了地上。
「你們進來幹嘛?」奶爸咆哮著,一把拽住其中一個,『啪啪』就是兩耳光。
「好了,別打他們了。你們過來。」我面無表情,心裡看到他們這樣子,只感覺自己是個畜生,是個野獸,但絕對不是個人。
「老……老大,賣點粉給我們,我,我快受不了了!」其中一個粉仔顫抖著將那握著皺巴巴鈔票的手伸了過來。
我無奈,用手大力地摩擦了幾下臉。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流淚。
我單手杵著腦袋,另外一隻手向奶爸勾了勾。
奶爸走了過來,問:「老大,你怎麼了?」
「把,把那些白粉和那些屍體都給我燒了,以後老子不做這門生意。」
奶爸說:「老大,這怎麼行,這不是咱們的貨,是老老大分配下來讓咱們賣的呀!」
我一把攬住奶爸的脖子,狠聲到:「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我讓你燒,你就給我燒掉!別跟我廢話!聽見沒有?!」最後那四個字兒我是完全吼出來的。
「好……聽你的。」奶爸無奈地從我的手臂中掙脫,歎了口氣向後台走去。
那幾個粉仔一聽說我要把那些白粉燒掉,竟然不要命似的撲到奶爸身邊,緊緊抓著奶爸的雙腿,用一種極其哀怨的聲音叫喊:「大哥,求求你了,別燒,別燒行麼?給我一點粉,就一點!求你了!老大,別走,給我一點粉,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賣給我!」
奶爸只是低著頭看著那群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此時還能夠做些什麼,自己能改變什麼。
我站起身來,走出了酒。
外面的天氣有點陰沉,快要下雨了。
我開始狠我自己,狠自己為什麼不能像老大一樣心狠手辣,狠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愁善感。終於,一滴雨水落在我的鼻尖。
雷聲大作,傾盆大雨瓢潑而落,我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外面。
手機響起,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凱老大陰沉中又帶著些許爽朗的笑聲:「夏宇,你小子有一套!」
我苦笑著說:「凱老大,你過獎了,這只是分內的事兒。」
凱老大呵呵一笑:「聽說過兩天你就要回十六中了?很不錯嘛,小伙子還知道學點知識充實一下自己,放心,你那邊我會派佐威幫你的忙。」
我說:「凱老大,我有一個疑問,憋在心裡很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你說。」
「佐威據我所之是你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為什麼你會把青年區交給我?這不符合情理。」
「呵呵,我早料到你會這樣問。佐威他沒你能幹,閱歷還不夠,而且沒有你出手狠毒。青年區交給他遲早會出事。」
「凱老大真會開玩笑,剛剛我幹掉了三十幾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兒呢?」
「哦?夏宇,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你放心,我保證你不會有事兒。」
「希望如此,再見。」
這黑道中的真真假假,我這時還真的分辨不出了。